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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齋漫錄》云:「韓子蒼言:『作詩文當得文人許可,乃自 不疑,所以前輩汲汲于求知也』。杜工部云:『文章千古 事,得失寸心知』。」《老子》云:「知我者希則我貴。」以此觀之, 乃知子蒼尚未能自信,故匍匐焉求信于人,所謂問 津吏過關者,必非會過關者也。若二老胸中,何曾有 如此鬧事?

白樂天一帖云:「廬山自陶、謝洎十八賢已還,儒風綿 綿,相續不絕。貞元初,有符載、楊衡輩隱焉,亦出為文 人。今其讀書屬文,結草廬于巖谷間者,猶一二十人。 即其中秀出者,有彭城人劉軻。軻開卷慕孟軻為人, 秉筆慕揚雄、司馬遷為文,故著《翼孟》三卷,《豢龍子》十 卷,雜文百餘篇。而聖人之旨,作者之風,雖未臻極,往」 往而得。予佐潯陽三年,軻每著文,輒來示予知軻志 不息,異日必能跨符、楊而攀陶、謝。軻一旦盡齎所著 書及所為文,訪予告行欲舉進士。予方淪落江海,不 足以發軻事業,又羸病無心,力不能遍致書于臺省。 故人因援紙引筆寫胸中事授軻,且曰:「子到長安,持 此札為予謁集賢庾三十二補闕,翰林杜十四,拾遺 金部元八,員外監察牛二侍御,祕省蕭正字,藍田楊 主簿兄弟,彼七八君子,皆予文友,以予愚直,嘗信其 言。苟于今不我欺,則子之道庶幾光明矣。又欲使平 生故人,知我形體已悴,志氣已憊,獨好善喜才之心 未死。去矣!去矣!持此代書。」三月三日,樂天白。蔣侍郎 家有《楊文公與王魏公一帖》,用半幅紙,有折痕,其略 云:「昨夜有進士蔣堂攜所作文來,極可喜,不敢不布 聞,謹封拜呈。」蘇子瞻曰:「夜得一士,旦而告人,察其情, 若喜而不寐者。」世言文公為魏公客,公經國大謀,人 所不知者,獨文公得與。觀此帖,不特見文公好賢樂 士之意,且得一士,必亟告之,其補于公者亦多矣。吁! 王公「不下士久矣。有耳不聞,有睛不轉,有口不噓,有 手不援。」此詎可令香山、眉山兩長者見也?

王右軍《諫殷浩北伐書》,事理通暢,深中當時之弊。勸 其輯和朝廷,又見《明識遠略》。趙子昂論至元鈔法,與 脫徹里論桑哥罪惡,亦深中事宜。宋杞嘗曰:「世獨以 善書稱之,何待羲之之淺也。」楊載稱子昂曰:「知其書 畫者,未知其文章。知其文章者,未知其經濟。」然則孰 謂翰墨人了不曉事耶?

陸游《上執政書》云:「某小人生無他長,不幸束髮,有文 字之愚。自上世遺文,先秦古書,晝讀夜思,開山破荒, 以求聖賢致意處,雖才識淺闇,不能如古人迎見逆 決,然譬於農夫之辨菽麥,蓋亦專且久矣。原委如是, 派別如是,機杼如是,邊幅如是,自《六經》《左氏》《離騷》以 來,歷歷分明,皆可指數,不附不絕,不誣不紊,正有出 于奇舊,或以為新,橫騖別驅,層出間見。每考觀文詞 之變,見其雅正,則纓冠肅衽,如對王公大人;得其怪 奇,則脫帽大叫,如魚龍之陳前,梟盧之方勝也。」陸游 又《上辛給事書》云:「某聞前輩以文知人,非必鉅篇大 筆,苦心致力之詞也。殘章斷槁,憤譏戲笑,所以娛憂 而舒悲者,皆足知之。甚至于郵傳之」題詠,親戚之書 牘,軍旅官府,倉卒之間,符檄書判,類皆可以洞見其 人之心術才能,與夫平生窮達壽夭,前知逆決,毫芒 不失,如對棋枰而指白黑,如觀人面而見其目鼻,總 不待思慮搜索而後得也,何其妙哉!故善觀晁錯者, 不必待《東市》之誅,然後知其刻深之殺身;善觀平津 侯者,不必待《淮南》之謀,然後知其阿諛之易與。方發 之決科時,其平生事業已可望而知之矣。由前言之 必如此,方是誦讀文字法;由後言之必如此,方是賞 鑒文字法。

《太平清話》:「劉靜修先生詞勝詩,詩勝文。」

「先秦」、「兩漢」,詩文具備,晉人清談書法,六朝人「四六」、唐 人詩小說,宋人詩餘,元人畫與《南北劇》,皆是獨立一 代。

《石林》云:「今世安有文章?只有減字、換字法爾。」

山谷欲取所作詩文為內篇,其不合周、孔者為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