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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世書札相遺,或以絹素疊成雙魚之形。古詩云:「尺 素如霜雪,疊成雙鯉魚,要知心裡事,看取腹中書。」是 其明證也。故古詩有「客從遠方來,遺鯉魚」之句,指此, 昧者不知,即以為水中鯉魚能寄書,可笑。 《李太白 集》有桃竹書筒,元微之以竹為詩筒,寄白樂天,亦《莊 子》之所謂竿也。

書簡謂之札。《釋名》:「札,櫛也。編之如櫛齒相比。」郭知元 《集韻序》:「銀鉤乍閱,盪櫛行披」是也。又甲亦曰札。養由 基「射穿七札」,杜預「射不穿札。」王幼學云:「札,甲札也,編 之如櫛齒相比。」書札甲札雖墨用,皆似櫛齒相比,故 以為況耳。

《古樂府》詩:「尺素如殘雪,結成雙鯉魚。要知心裡事,看 取腹中書。」據此詩,古人尺素結為鯉魚形,即緘也,非 如今人用蠟。《文選》:「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即此事 也。下云「烹魚得書」,亦譬況之言耳,非真烹也。五臣及 劉履謂古人多於魚腹寄書,引陳涉罩魚倡禍事證 之,何異癡人說夢耶?

《朱子語錄》謂「與大顛書,乃昌𥟖平生死案。」嗚呼!晦翁 之言,抑何其秋霜烈日耶?愚考韓與大顛書刻石於 靈山禪院,乃僧徒妄撰,假韓公重名以尊其道,亦猶 懷素假李白歌稱其草書獨步也。懷素《草書歌》,人皆 信其非白作,而獨以大顛書為出於韓,何哉?李白作 歌贈懷素,不足以損白之名,而韓公以道自任,一與 顛書,則所損多矣。世人多不成人之美,雖心知其非, 乃乘瑕蹈隙而擠之,卓哉!李漢之先見乎!序公之文 曰:「無有失墜,總其目以七百」,正慮後人羼入闌增,以 誣韓公也。以此證之,則死案猶可翻也。嗚呼!至公無 我之心,自聖人以下皆不能矣。古人謂公論百年而 定,若此者,雖千年猶不定也。

觚不觚錄尺牘之有副啟也,或有所指譏,或有所請 託,不可雜他語,不敢具姓名,如宋疏之貼黃類耳。近 年以來,必以此為加厚。大抵比之正書,稍簡其辭而 無他說,或無所忌諱,而必欲隱其名,甚至有稱副啟 一、副啟二、至三、至四者。余甚厭之,一切都絕,即以我 為簡褻,亦任之而已。

賢奕、楊用修著《赤牘》,清裁既不序赤名,所以唯於𢓃 林伐山《載禽,經》云:「鵻上無尋。」「上無常雉,上有丈鷃, 上有赤云。」赤與尺通。《莊子》云「斥鷃」,斥亦尺也。此其所 以謂赤牘歟。然則謂之斥牘亦可乎?按漢《西嶽石闕 銘》云:「弘農太守常山元氏張勳,為西嶽華山,作石闕, 高二丈,二赤。」又北齊《平等寺碑》云:「銅像一軀,高二丈, 八赤。」《廣州記》稱「蝦鬚長四赤。」然則赤果與尺通也。余 故於廣赤牘改正作「尺」,而記於此,以見用修未睹二 碑也。

《見聞錄》:魏莊渠嘗寄唐荊川書云:「公寬以居之矣,所 少者學以聚之,問以辨之耳。」又寄呂涇野書云:「近來 學者多有好名之病,以好名之心而聽過高之論,鮮 不害道者。歐陽崇一訥行敏言,公當以此意告之。」其 言皆深中人病。蓋平日工夫所到,故以此告人。 余嘗讀羅一峰先生與府縣言上中戶書,其詞懇誠, 且不惜郡縣之怒與怨者,非特見其膽力大,亦由平 日干請絕也。

《群碎錄》:「尺牘:漢遺單于書,以足一牘。中行說教單于 以尺二牘報漢。」

偃曝談餘。近代尚質,朝野之間皆用古折簡,駸駸乎 有先輩風度。顧其相稱謂及諸儀式,都未循體。余考 狀牒之原,古惟鉛刀竹木,而削札為刺,止達姓名;寓 書於簡,止為問好。官有公事,上而下者曰「『符」、曰「檄』,下 而上者曰狀位相等;往來曰『移』」、曰「牒」,非公事以意曉 下曰「教」,下私自候請謝曰「牒記書啟。」唐世稍增,始於 刺謁,有參候啟,因為狀。五代始復以候問、請謝,加狀 牒之儀,如公事。

《太平清話》:朱紫陽答陳同父書:「奉告:老兄早暮相攛 掇,留取閒漢在山裡咬菜根,了卻幾卷殘書。」

潛確《類書序》言:「如意曰書。」

《日知錄》:今人上父母書用百拜,亦為無理。若以古人 之拜乎,則古人必稽首然後為敬,而百拜僅賓主一 日之禮,非所施於父母。若以今人之拜乎,則天子止 於五拜,而又安得百也。此二者過猶不及,明知其不 然而書之,此以偽事其親也。洪武三年,上諭中書省 臣曰:「今人書札,多稱頓首、再拜、百拜,皆非實禮。其定 為儀式,令人遵守。」於是禮部定儀,凡致書於尊者,稱 「端肅奉書」;答,則稱「端肅奉復。」敵己者,稱「奉書奉復。」上 之與下,稱書寄書答。卑幼與尊長,則曰家書敬復;尊 長與卑幼,則曰「書付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