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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教也。夫《銘》者,壹稱而上下皆得焉耳矣。是故君子 之觀於銘也,既美其所稱,又美其所為。為之者,明足 以見之,仁足以與之,知足以利之,可謂賢矣;賢而勿 伐,可謂恭矣。

大全「美其所稱」者,以其不遺祖考之善也。美其所為者,以其不誣祖考之實也。

故《衛孔悝之鼎銘》曰:「六月丁亥,公假於太廟。公曰:『叔 舅,乃祖莊叔,左右成公,成公乃命莊叔,隨難於漢陽, 即宮於宗周,奔走無射』。」

周六月,夏四月也。公,衛莊公。蒯,瞶也。假,至也。至廟。禘,祭也。因祭而賜之銘,蓋德悝之立己,故褒顯其先世也。異姓大夫而年幼,故稱「叔舅。」莊叔,悝七世祖孔達也。成公為晉所伐而奔楚,故云「隨難於漢陽。」後雖反國,又以殺弟叔武,晉人執之,歸於京師,寘諸深室,故云「即宮於宗周」也。

《啟右獻公》,獻公乃命成叔,「纂乃祖服。」

獻公,成公之曾孫,名行。魯襄十四年,「衛孫文子、甯惠子逐衛侯,衛侯奔齊。」言莊叔餘功流於後世,能右助獻公,使之亦得反國也。成叔,莊叔之孫烝鉏也。其時成叔事獻公,故公命其纂繼爾祖舊所服行之事也。按《左傳》無孔達之事,獻公反國,亦非成叔之功。

乃考文叔,興舊耆欲作率慶士,躬恤衛國。其勤公家, 夙夜不解。民咸曰:「休哉!」公曰:「叔舅,予女銘,若纂乃考 服。」

「耆欲」者,心志之所存。言其先世之忠,皆以愛君憂國為耆,欲文叔、孔圉慕尚,而能興起之也。慶卿也。

悝拜稽首曰:「對揚以辟之,勤大命,施於烝彝鼎。」此衛 孔悝之《鼎銘》也。

《對揚》至「彝鼎」十三字,止作一句讀。言對答揚舉用吾君殷勤之大命,施勒於烝祭之彝尊及鼎也。

古之君子,論譔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後世者也,以 比其身,以重其國家,如此子孫之守宗廟社稷者,其 先祖無美而稱之,是誣也。有善而弗知,不明也;知而 弗傳,不仁也。此三者,君子之所恥也。

《揚子法言》

《修身篇》

或問《銘》。曰:「銘哉銘哉!有意於慎也。」

《摯虞文章流別論》

《銘》

夫古之銘至約,今之銘至煩,亦有由也。質文時異,則 既論之矣。且上古之銘,銘於宗廟之碑。蔡邕為楊公 作碑,其文典正,末世之美者也。後世以來,器銘之佳 者,有王莽《鼎銘》、嘉量、諸侯大夫銘、太常、勒鍾鼎之義, 所言雖殊,而令德一也。李尤為銘,自山河都邑,至於 刀筆笇契,無不有銘,而文多穢病。討論而潤色,亦可 采錄。

《劉勰文心雕龍》

《銘箴》

昔帝軒刻輿几以弼違,大禹勒筍簴而招諫,成湯盤 盂,著日新之規,武王戶席,題必戒之訓,周公慎言於 金人,仲尼革容於欹器,則先聖鑒戒,其來久矣。故銘 者名也,觀器必也。正名審用,貴乎盛德。蓋臧武仲之 論銘也,曰:「天子令德,諸侯計功,大夫稱伐。」夏鑄九牧 之金鼎,周勒肅慎之楛矢,令德之事也。呂望銘功於 昆吾,仲山鏤績於庸器,計功之義也;魏顆紀勳於景 鐘,孔悝表勤於衛鼎,稱伐之類也。若乃飛廉有石槨 之錫,靈公有蒿里之諡,銘發幽石,吁可怪矣。趙靈勒 跡於番吾,秦昭刻傳於華山,夸誕示後,吁可笑也。詳 觀眾例,銘義見矣。至於始皇勒岳,政暴而文澤,亦有 疏通之美焉。若班固《燕然之勒》,張昶《華陰》之碣,序亦 盛矣。蔡邕銘思,獨冠古今;橋公之銘,吐納典謨;朱穆 之鼎,全成碑文,溺所長也。至如敬通雜器,準矱戒銘, 而事非其物,繁略違中;崔駰《品物》,讚多戒少;李尤《積 篇》,義儉辭碎。蓍龜神物,而居博奕之中;衡斛嘉量,而 在臼杵之未曾;名品之未暇,何事理之能閑哉?魏文 《九寶》,器利辭鈍;唯張載《劍閣》,其才清采迅足,駸駸後 發前至,勒銘岷漢,得其宜矣。箴者,所以攻疾防患,喻 鍼石也。斯文之興,盛於三代,夏商二箴,餘句頗存。及 周之辛甲《百官箴》一篇,體義備焉。迄至春秋,微而未 絕。故魏絳諷君於后羿,楚子訓民於在勤。戰代已來, 棄德務功,銘辭代興,箴文委絕。至揚雄《稽古》,始範虞 箴,作卿尹州牧廿五篇,及崔胡補綴,總稱百官,指事 配位,鞶鑑可徵,信所謂「追清風於前古,攀辛甲於後 代」者也。至於潘勗《符節》,要而失淺;溫嶠《傅臣》,博而患 繁;王濟《國子》,引廣事雜;潘尼《乘輿》,義正體蕪。凡斯繼 作,鮮有克衷。至於王朗《雜箴》,乃寘巾履,得其戒慎,而 失其所施。觀其約文舉要,憲章戒銘,而水火井竈,繁 辭不已,志有偏也。夫箴誦於官,銘題於器,名目雖異, 而警戒實同。箴全禦過,故文資确切;銘兼褒讚,故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