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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薛少卿占籍是邑,一旦為盜,斫墳塋之松檟,薛君 投牒訴其事,朝士迂儒也,喜為異論,乃判其狀曰:「周 文王之苑囿,猶得芻蕘;薛少卿之墳塋,乃禁樵採。」 《老學庵筆記》:「葉相夢錫嘗守常州,民有比屋居者,忽 作高屋,屋山覆蓋鄰家,鄰家訟之,謂他日且占地。葉 判」曰:「東家屋被西家蓋,仔細思量無利害,他時拆屋 別陳詞,如今且以壁為界。」

《齊東野語》:賈師憲淳祐己酉歲為湖廣總餉時,方岳 巨山知南康軍。一日,總所綱運經從星江押綱,軍卒 驕悍繹騷,市民橫遭其禍者甚眾。巨山大不能堪,遂 擒數輩斷治之。賈公聞之,移文詰問,且追本軍都吏。 巨山於是就判,公牒云:「總領雖大,湖廣之尊;南康雖 微,江東列郡。當職奉天子命,來牧是邦,初非總領之」 幕客,亦非湖廣之屬郡,軍無紀律,騷動吾民,國有常 刑,合從斷遣。此守臣職也,於都吏何與焉?牒報。賈公 得牒不勝其憤,遂申朝廷,乞行按劾,於是朝廷兩易 郡武以避之。去郡日,有士人作大旗書一詩以送之 曰:「秋厓秋壑兩般秋,湖廣江東事不侔。直到南康論 體統,江西自隔兩三州。」

《三朝野史》:馬光祖知京口,判姦婦云:「世間若無婦人, 天下業風方靜。」觀其尹京之日,不畏貴戚豪強,庭無 留訟,頗得包孝肅公尹開封之規模。福王府訴民不 還房廊屋錢,光祖判云:「晴則雞卵鴨卵,雨則盆滿缽 滿。」福王若要屋錢,直待光祖任滿。有士人踰牆偷人 室女,事覺,到官勘令當廳面試。光祖出《踰牆摟處子》 詩。士人秉筆云:「花柳平生債,風流一段愁。踰牆乘興 下,處子有心摟。謝砌應潛越,韓香計暗偷。有情還愛 欲,無語強嬌羞。不負秦樓約,安知漳獄囚?玉顏麗如 此,何用讀書求。」光祖判云:「多情多愛,還了半生花柳 債,好箇檀郎,室女為妻也不妨。傑才高作,聊贈青蚨 三百索,燭影搖紅。記取媒人。」是馬公犯姦之士,既幸 免決罪,反因此以得佳偶。此光祖以禮待士也。 《輟耕錄》:松江府儒學直學沈伯雲,因花破錢糧,乃與 教授陳仲微有隙。伯雲之父曰:「君寔者,老吏也。」一日 率婢妾詈箠仲微於途,適憲僉呂公思誠分按至府, 具狀以訴。公怒其詬辱師表,有傷風化,勾攝赴官服 辜。君寔年逾七旬,乞以銅贖,公判云:「既能為不能為 之事,正當受不當受之刑。」卒杖斷之。

判部雜錄

《燕翼貽謀錄》:「國初承五季之亂,吏銓書判、拔萃科久 廢。建隆三年八月,因左拾遺高錫上言,請問法書十 條,以代試判。詔今後應求仕及選人,並試判三道,仍 復書判、拔萃科。」先是,諸道州府參選者,每年終集於 吏銓。乾德二年正月甲申,詔「選人四時參選,待之者 甚厚,責之者甚至,真得馭臣之柄矣。後因銓部姑應」 故事,不分臧否,雖文紕繆、書不成字者,亦令注官。故 真宗景德元年八月,令銓司引對齎所試書、判,以備 奏御。仁宗即位之初,以諸路闕官,凡守選者並與放 選,以示特恩。至景祐元年正月,遂廢書、判為銓試。議 者以為奏補人多令人假手,故更新制。曾不思書判 猶如今之簾引,雖有假手,不可代書,若銓試之弊,則 又甚矣。雖他人代書可也。省試猶可,況銓試乎?承平 時,假手者用薄紙書所為文,揉成團,名曰「紙毬」,公然 貨賣,亦由朝廷施刑寖寬故也。

《鄰幾雜志》:「次道見鄭毅夫除省判語詞,中間具官某, 又云云,當詰詞前具銜云云,中當云『以爾』」云云。 《容齊隨筆》:唐銓選擇人之法有四:一曰身,謂體貌豐 偉。二曰言,言辭辯正。三曰書,楷法遒美。四曰判,文理 優長。凡試判登科,謂之入等,甚拙者謂之藍縷。選未 滿而試文三篇,謂之宏辭,試判三條,謂之拔萃,中者 即授官。既以書為藝,故唐人無不工楷法;以判為貴, 故無不習熟。而判語必駢儷,今所傳《龍筋鳳髓判》及 《白樂天集甲乙判》是也。自朝廷至縣邑,莫不皆然,非 讀書善文不可也。宰臣每啟擬一事,亦必偶數十語, 今鄭畋《敕語堂判》猶存。世俗喜道瑣細遺事,參以滑 稽,目為「花判」,其實乃如此,非若今人握筆据案只署 一字亦可。國初尚有唐餘波,久而革去之,但體貌豐 偉,用以取人,未為至論。

《容齋續筆》:「《唐史》稱張鷟早慧絕倫,以文章瑞朝廷,屬 文下筆輒成,八應制舉,皆甲科。」今其書傳於世者,《朝 野僉載》《龍筋鳳髓判》也。僉載紀事皆瑣尾擿裂,且多 媟語百判,純是當時文格,全類俳體。但知堆垛故事, 而於蔽罪議法處不能深切,殆是無一篇可讀,一聯 可味。如白樂天《甲乙判》,則讀之愈多,使人不厭。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