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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庭錄》:「滕子京負大才,為眾忌嫉。自慶帥謫巴陵,憤 鬱頗見辭色。文正與之同年友善,愛其才,恐後貽禍。 然滕豪邁自負,罕受人言,正患無隙以規之。子京忽 以書抵文」正,求《岳陽樓記》,故記中云:「不以物喜,不以 己悲,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其意蓋有 在矣。戊辰十月,因觀《岳陽記》,遂言及此耳。

韓魏公在相,曾為《晝錦堂記》於歐公,云:「仕宦至將相, 冨貴歸故鄉。」韓公得之愛賞。後數日,歐復遣介別以 本至,云:「前有未是,可換此本。」韓再三玩之,無異前者, 但於「仕宦」、「冨貴」下各添一「而」字,文義尤暢。先子云:「前 輩為文,不易如此。」

梁寬、梁子美皆博學高才,受知五龍學,累從徵辟為 上客。寬號大梁高,放人也。後居岳陽,太守楊壽卿頗 陋猥,不好事,寬鄙之,作亭湖上,號風月,託寬為記,略 曰:「世不患無風月也,患無風月之佳客;不患無江山 也,患無江山之主人。」蓋譏之也。

《湘山野錄》:錢思公鎮洛,所辟僚屬,盡一時俊彥。時河 南以陪都之要,驛舍常闕,公大創一館,榜曰「臨轅。」既 成,命謝希深、尹師魯、歐陽公三人者,各撰一記曰:「奉 諸君三日期,後日攀請水榭小飲,希示及三子,相掎 角以成其文。」夕就出之相較,希深之文僅五百字,歐 公之文五百餘字,獨師魯止用三百八十餘字而成。 語簡事備,復典重有法。歐、謝二公縮袖曰:「止以師魯 之作納丞相可也,吾二人者當匿之。」丞相果召,獨師 魯、獻文二公辭以他事。思公曰:「何見忽之深?」已礱三 石奉候,不得已俱納之。然歐公終未伏在師魯之下, 獨載酒往之,通夕講摩。師魯曰:「大抵文字所忌者,格 弱字冗。諸君文格誠高,然少未至者」,格弱字冗爾。永 叔奮然持此說,別作一記,更減師魯文廿字而成之, 尤完粹有法。師魯謂人曰:「歐九真一日千里也。」思公 兼將相之位,帥洛止以賓友遇三子,創道服,筇杖各 三,每府園文會,丞相則壽巾紫褐,三人者羽氅攜筇 而從之。

《聞見前錄》:天聖明道中,錢文僖公自樞密留守西都, 謝希深為通判,歐陽永叔為推官,尹師魯為掌書記, 梅聖俞為主簿,皆天下之士。錢相遇之甚厚,多會於 普明院,白樂天故宅也,有唐九老畫像,錢相與希深 而下亦畫其旁,因府第起雙桂樓,西城建臨園驛,命 永叔、師魯作記。永叔文先成,凡千餘言,師魯曰:「某止 用五百字可記。」及成永叔服其簡古,永叔自此始為 古文。

《冷齋夜話》:舒王在鍾山,有客自黃州來,公曰:「東坡近 日有何妙語?」客曰:「東坡宿於臨皋亭,醉夢而起,作《成 都聖像藏記》,千有餘言,點定纔一兩字。有寫本,適留 舟中,公遣人取而至,時月出東南,林影在地,公展讀 於風簷,喜見眉鬚曰:『子瞻人中龍也,然有一字未穩』。」 客曰:「『願聞之』。公曰:『日勝日貧不若曰:『如人善博,日勝 日負耳』』。」東坡聞之,拊手大笑,亦以公為知言。

《揮麈後錄》:東坡先生為韓魏公作《醉白堂記》,王荊公 讀之云:「此韓白優劣論爾。」元祐中,東坡知貢舉,以「光 武何如高帝」為論題。張文潛作參詳官,以一卷子攜 呈,東坡云:「此文甚佳。蓋以先生《醉白堂記》為法。」東坡 一覽喜曰:「誠哉是言。」擢寘魁等。後拆封,迺劉燾無言 也。

《紫薇詩話》:曾子固舍人為太平州司戶時,張伯玉璪 作守,歐公、王荊公諸人皆與伯玉書,以子固屬之,伯 玉殊不為禮。一日就後廳召子固作大排,惟賓主二 人亦不交一談也。既而召子固於書室,謂子固曰:「人 謂公為曾夫子,必無所不學也。」子固辭避而退。一日, 請子固作《六經閣記》,子固屢作,終不可其意,迺謂子 固曰:「吾試為之。」即令子固書曰:「六經閣者,諸子百家 皆在焉。不書,尊經也。」其下文不能具載。又令子固問 《書傳》中隱晦事,其應答如流。子固大服,始有意廣讀 異書矣。

《泊宅編》歐陽公作《醉翁亭記》後四十五年,東坡大書 重刻於滁,改「泉冽而酒香」作「泉香而酒冽。」

《卻掃編》:歐陽文忠公始自河北都轉運謫守滁州,於 琅邪山間作亭,名曰「醉翁」,自為之記。其後王詔守滁, 請東坡大書此記而刻之,流布世間,殆家有之,亭名 遂聞於天下。政和中,唐少宰恪守滁,亦作亭山間,名 曰「同醉,自作記且大書之,立石亭上,意以配前人云。」 《揮麈後錄》黃太史魯直本傳及文集序云:「太史罷守 當塗,奉玉隆之祠,寓居江夏,嘗作《荊南承天寺塔記》。 湖北轉運判官陳舉承風指,採摘其間數語,以為幸 災謗國,遂除名,編隸宜州。時崇寧三年正月也。」 《清波雜志》:元祐諸公皆有日記,凡榻前奏對語及朝 廷政事、所歷官簿,一時人才賢否,書之惟詳。向於呂 申公之後大虯家得曾文肅子宣日記數巨帙,雖私 家交際及嬰孩疾病,治療醬藥,纖悉毋遺。時屬上用 兵,擾擾不暇錄,歸之,後有此書。

煇。自四十以後,凡有行役,雖數日程,道路倥傯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