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36 (1700-1725).djvu/33

此页尚未校对

亦有日記。以先人晚苦,重聽如幹蠱,次敘旅泊淹速, 親舊安否,書之特詳,用代縷縷之問,記向年貨田句 金不遂,取塗三茅,得新刊山圖而歸,濡滯良久,殊失 倚門之望。因思昔淵才久出其家,日望其歸,歸止攜 一布囊,人謂其間必珍貨也。後數日,會親戚啟囊,乃 歐陽公新修《五代史》槁數帙,李廷珪墨一笏而已。煇 用此書於《日記》後,先人為之一笑。自隆興癸未至紹 熙辛亥,恰一世,伏書泫然。

《春渚紀聞》:昭州山水佳絕,郡圃有亭名「天繪。」建炎中, 呂丕為守,以天繪近金國年號,思有以易之。時徐師 川避地於昭,呂乞名於徐,久而未獲,復乞於范滋,乃 以「清輝」易之。一日,徐策杖過亭,仰視新榜,復得亭記 於積壤中,亟使滌石視之,乃丘濬寺丞所作也。其略 云:「余擇勝得此亭,名曰『天繪,取其景物自然也。後某』」 年某月,當有俗子易名「清輝」,可為一笑。考范《易》名之 日,無毫髮差也。

《齊東野語》:「滄洲先生程公許字季與,眉山人。仕至文 昌,寓居霅上,與先子從容談蜀中舊事,歷歷可聽其 言。老泉《族譜亭記》言鄉俗之薄,起於某人而不著其 姓名者,蓋蘇與其妻黨程氏大不咸,所謂某人者,其 妻之兄弟也。老泉有《自尢》詩,述其女事外家,不得志 以死,其辭甚哀,則其怨隙不平也久矣。其後東坡兄」 弟以念母之故,相與釋憾。程正輔於坡為表弟,坡之 南遷時,宰聞其先世之隙,遂以正輔為本路憲使,將 使之甘心焉,而正輔反篤中外之義,相與周旋之者 甚至。坡詩往復唱和中,亦可概見也。

《妮古錄》:高皇帝燕處武樓中,詹同在左右,偶理竹事。 帝曰:「竹之類其亦多乎?」同對曰:「其實晉戴凱之譜五 十餘種,或根如盤輪,或節若束針,或細則勝箭,或鉅 可為舟,有未能歷舉者,大概其色皆青,其體皆圓也。 惟吳越山中有名方竹者,最為佹異,四稜直上,弗偏 弗頗,若有廉隅不可犯之色,以故士大夫愛之,往往」 采而為筇。既退,獲一枝以獻,帝摩挲觀之,親翰墨,草 《方竹記》一通。

記部雜錄

《東坡志林》:韓退之喜大顛,如喜澄觀文暢之意爾,非 信佛法也。世乃妄撰退之與大顛書,其詞凡陋,退之 家奴僕亦無此語。有一士人又於其末妄題云:「歐陽 永叔,謂此文非退之莫能及。」此又誣永叔也。永叔作 《醉翁亭記》,其辭玩易,蓋戲云爾,又不自以為奇特也。 而妄庸者亦作永叔語云:「平生為此文最得意。」又云: 「吾不能為《退之畫記》,退之又不能為吾《醉翁亭記》」,此 又大妄也。僕嘗謂退之《畫記》,近似《甲乙帳》耳,了無可 觀,世人識真者少,可歎亦可愍也。

子由作《栖賢僧堂記》,讀之便如在堂中見水石陰森, 草木樛葛也。僕當為書之,刻石堂上,且欲與廬山結 緣,予他日入山,不為生客也。

《聞見後錄》:曾南豐讀歐陽公《晝錦堂記》來治於相《真 州東園記》「泛以畫舫之舟」二語,皆以為病。

洛陽名公卿園林,為天下第一。裔夷以勢役祝融,回 祿盡取以去矣。予得李格非文叔《洛陽名園記》,讀之 至流涕。文叔出東坡之門,其文亦可觀。如論天下之 治亂,候於洛陽之盛衰;洛陽之盛衰,候於園囿之興 廢,其知言哉!

《後山詩話》:「退之作記,記其事爾。今之記乃論也。少游 謂《醉翁亭記》亦用賦體。」

范文正公為《岳陽樓記》,用對語說時景,世以為奇。尹 師魯讀之曰:「傳奇體爾。」《傳奇》,唐裴鉶所著小說也。 《墨莊漫錄》:張芸叟作《鳳翔吳生畫記》,秦少游作《五百 羅漢圖記》,皆法韓退之《畫記》,俱無愧也。

蘇明允作《成都府張公安道畫像記》,魯直讀之云:「司 馬子長復出也。」

濟南為郡,在歷山之陰,水泉清冷,凡三十餘所,如「舜 泉」、「爆流」、「金線」、「真珠」、「洗缽」、孝感、玉環之類,皆奇李格非。 文叔皆為《歷下水記》,敘述甚詳,文體有法。曾子固作 詩以「爆流」為「趵突」,未知孰是。

予少年在湘陽,曾絃伯容云:唐人能造奇語者,無若 劉夢得。作《連州廳壁記》云:「環峰密林,激清儲陰。海風 毆溫,交戰不勝。觸石轉柯,化為深涼。颸城壓岡,踞高 負陽。土伯噓濕,抵堅而散。襲山逼谷,化為鮮雲。」蓋前 人未道者,不獨此爾,其他刻峭清麗者,不可概舉,學 為文者,不可不成誦也。

晁無咎作《慶州使宅記》,黃魯直云:「大為佳作。」

《捫蝨新話》:蔡君謨作《泉州萬安渡石橋記》,文字極簡 古。然予謂剩卻六字,蓋既言其長二千六百尺,翼以 扶欄矣,不當又言如其數而兩之。此六字為贅。吾叔 可用云:前稱以嘉祐四年二月辛未訖功,「『以』字未穩。 凡言「以』者,如左氏所謂能左右云也。橋之訖功,豈可 以人意左右之哉?」予曰:「似此細看,便無全功。只如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