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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追尋之,已迷其處矣。福建莆田縣陳喦山有自然 仙篆,以紙模之,形類禹刻。何翥詩鳥書蟲文不可識, 如讀岣嶁《神禹碑》。禹之遺跡,靈閟如此,號曰「神禹」,抑 有由矣。

蒼頡冢,《方輿勝覽》有數處,當以關中、馮翊、今耀州者 為是。按《皇覽》云:「有蒼頡冢,在利陽亭南,高六丈。」又聞 人牟準作《衛覬碑文》云:「《蒼頡冢碑》,大篆書,在左馮翊 利陽亭南道旁,覬金針八分書也。」

四皓有羽翼太子之功,其沒也,惠帝為之製文立碑, 此乃上世人主賜葬人臣恤典之始。《通典》《文獻通考》 皆不之載,而四皓碑目,《集古錄》《金石錄》、鄭樵《金石略》 皆遺之,獨見於任昉《文章緣起》,故特表出之。

歐陽《集古錄析里橋碑跋》云:「醳散關之」《漯》從朝陽 之平。刻畫適完,非其誤謬而莫詳其義。故錄之以 俟博識君子慎按:「醳」古與「釋」通。《史記張儀傳》「杖而醳 之。」《韓信傳》:「醳兵北首燕路」,洪氏《釋醳》載漢碑文有云: 「農夫醳來。」又云:「辭榮醳黻。」「漯」本濟漯之「漯」,漢人或寫 漯借作濕字用。「漯」,即潮濕也。與「燥」同,分隸小異, 如「操」亦作「摻」之例,平。謂乾燥。言去濕而就燥也。以 此訓之,可通。

唐李邕書《雲麾將軍碑》,已斷裂,在蒲城縣。正德中,劉 遠夫御史謫為蒲城簿,訪出以鐵束錮之,復為完物。 饒州《薦福寺碑》為雷所擊而碎,近日好古者取其碎 裂,合而臥樹之,猶可摹印。簡西壆為余言,親見,許余 摹寄一本,尚未獲也。以二事占之,古碑似有神物護 持。

陶潛《季札讚》曰:「夫子戾止,爰詔作銘。」謂題季子有《吳 延陵君子碑》,此可證其為古無疑。秦觀疑其出于唐 人,未考《陶集》乎?

《衢州爛柯橋斷碑》詩不全,中有句云:「薄煙羃遠郊,遙 峰沒歸翼。」可謂奇絕,蓋六朝人語,唐人罕及也。 《劉孟陽碑銘》有「父子然後有君臣,理財正辭,束帛戔 戔」,「戔」合韻,音津。

《東皋雜錄》云:「漢碑額多篆,身多隸,隸多凹,篆多凸。惟 《張平子碑》則額與身皆篆也。」慎按:三代鍾鼎文有款 識,隱起而凸曰款,以象陽;中陷而凹曰識,以象陰。刻 之印章,則陽文曰朱文,陰文曰白文,蓋古今金石同 一例也。劉禹錫《宜城歌》云:「花臺倒生樹,石碣陽鐫額。」 不見漢碑,不知此句為何說也。

杜詩:「五雲高太甲,六月曠摶扶。」注:不解五雲之義。嘗 觀王勃《益州夫子廟碑》云:「帝車南指,遁七曜於中階; 華蓋西臨,藏五雲於太甲。」《酉陽雜俎》謂燕公讀碑,自 「帝車」至「太甲」四句,悉不解。訪之一公,一公言:北斗建 午,七曜在南方,有是之祥,無位聖人當出。華蓋以下, 卒不可悉。愚謂老杜讀書破萬卷,自有所据。或入蜀 見此碑而用此語也。《晉天文志》:「華蓋杠旁六星曰六 甲,分陰陽而配節候。」太甲恐是六甲一星之名,然未 有考證。以一行之邃於星歷,張燕公、段柯古之殫見 洽聞而猶未知焉,姑闕疑以俟博識。

《丹鉛餘錄》:陰鏗詩曰:「表柱應堪燭,碑書欲有金。」上句 用張華然燭化狐事,下句碑生金事,人鮮知之。考《水 經注》:魏《受禪碑》六字生金,論者以為司馬金行,故曹 氏六世而晉代之也。又《苻子》曰:「木生蝎,石生金。」又賈 逵祠前碑石生金,干寶以為晉中興之瑞。《郭璞傳》:「碑 生金,庾氏禍至矣。」陰所用蓋如此。

《井觀瑣言》:「韓《平淮西碑》,惟敘憲宗命將遣師處,是學 《尚書》舜命九官文法,其餘敘事,不襲書體而森嚴可 法。其詩亦自成一家,不規規於蹈襲風雅。必如是然 後可謂善學古。」

元魏石刻有《大代修華嶽廟碑》。歐公《集古錄跋尾》云: 「魏自道武天興元年議定國號,群臣欲稱代,道武不 許,乃仍稱魏。是後無改國稱代之事。今魏碑數數有 之,碑石當時所刻,不應妄,但史失其事爾。」愚按,崔浩 曰:「昔太祖應天受命,兼稱代魏,以法殷商。」則當時雖 未嘗改國稱代,然二號固嘗並稱矣。

《藝苑卮言》:「王簡棲《頭陀寺碑》,以北統之筆鋒,發南宗 之心印,雖極排偶,而絕無牽率之病。溫子昇之寒陵, 尚自退舍,江總持之攝山,能不隔塵。昭明取舍,良不 誣也。」

《甲乙剩言》:「聞吳閶韓太史家藏曹娥真蹟,書法甚佳, 而有識者謂是贗本。何者?碑辭本作可悵華落,乃以 可為何,當是臨書人不解文義而誤書之耳。」余謂墨 蹟真贗,我則不知,若曰可悵,則是唐人字面矣。且觀 其文曰:「生賤死貴利之義」,門下文曰:「豔冶窈窕,永世 配神」,則可悵有勸慰之意。如作何悵,便與上下文不 相協矣。讀者當自得之。

《賢奕》:古人於圖書籍皆有印記,云「某人圖書。」今人遂 以其印呼為圖書,正猶碑記。碑銘,本謂刻記銘於碑 也,今遂以碑為文章之名,而莫之正矣。

《書畫史》:「《吳季子碑》,或曰孔子未嘗至吳。或曰吳人言 子游從孔子,孔子慕札高風寄題之。」今觀「吳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