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敘其先人之遺事,寧不概見?蓋古者子孫論選, 先世之美明著之後世,雖本於崇孝,而終實重其故 家。泝流求源,固非一日積也。採詩者尚有考於斯文。 淳熙五年六月晦。
《跋慈湖先生行述》真德秀
慈湖先生楊公將葬,叔謹書來命僕曰:「先君之墓,子 其銘之。」先生門人建昌傅君正夫,不遠千里,訪予於 粵山之麓,亦以是為請。竊伏惟念嘉定初元,先生以 祕書郎召,某備數館職,始獲從之遊。見其齊明盛服, 非禮不動,燕私儼恪,如臨君師。期功之戚,下洎緦麻 服制喪期,一以經理為則,而容色稱之。平居接物,從 容和樂,未始苟異於人,而清明高遠,自不可及。同僚 有過,微諷潛警,初不峻切,而聽者常戄然。一日見謂 曰:「希元有志於學,顧未能忘富貴利達,何也?」某恍然 莫知所謂,先生徐曰:「子嘗以命訊日者,故知之。」夫必 去是心,而後可以語道。先生之於某,可謂愛之深而 教之篤矣。惜其時方繆直禁林,役役語言文字間,故 於先生之學,雖竊一二,而終未獲探其精微。憂患以 來,麤知向道?思欲一叩函丈,求其指歸,而不可得矣。 嗚呼!先生已矣,某復何所㨿以為進學之地哉?夫未 能深知先生之道,而欲傳信於百世之下,此某之所 不敢也。雖然,有一焉。蓋今傳後之文,有狀有銘,而又 或有表先生之門,賢「哲甚眾,今狀其事者亦既有人, 銘於體為最重,述其道當最詳,非門人高弟不可也。 如某者,或使之敘其梗概,而表於墓門,則其責差輕 而可勉。」正夫幸以為然,則顧復於叔謹,而還以命焉。 故書於《行述》之後,以竢銘者。正夫所慕正大,蓋有聞 於先生之道者也,故其言皆《實錄》云。
《題黃文獻公所書先府君行實》宋·濂
右《黃文獻公乞銘於柳文肅公之狀》。文獻公以學「問 文章名天下。此雖造次所書,而考據精詳,倫序不紊, 事信而辭實,言遜而禮恭,皆可以為法,不特字畫之 美也。濂嘗執業二公之門,於是二公之卒已久矣。永 念今昔,撫卷慨然。」
《跋遯山翁行狀後》前人
何氏,為吾婺甲族,簪紱相繼,至文定公出,上繼考亭 遺緒,以性命之學衣被後人,其名益盛矣。遯山翁鳳 字天儀,公之群從子,言論風範,亦可以冠冕風俗,五 尺之童,至今皆能言之。蓋有其實者,雖無文而自彰, 實或不足,而假空言以張之,未必能著此無他,其理 固應爾也。濂在禁林,翁之諸孫穆持《行狀》求題,聊相 與一論之。或謂翁之行必待文而始傳者,抑過矣。穆 循循雅飭,無愧於文獻家子孫云。
《題天台陳獻肅公行狀後》前人
濂過濠梁,天台王公完出考亭朱子所撰陳獻肅公 良翰行狀,徵濂題識。朱子之文,古今共尊,何敢贊一 辭?若公事行或有闕遺,亦學者之不可不知也。按《宋 孝宗實錄》云:「乾道五年十二月,樞密都承旨張說奏 請置酒延諸侍從,上許之。說退,約客,獨兵部侍郎陳 良翰不至,說殊不平。上遣中使賜以上尊珍膳,說因」 附奏:「臣奉旨集客,而良翰不至,是違聖意也。」已而上 命再賜,說復附奏:「良翰迄不肯來。」夜漏將上,忽報中 批陳良翰除諫議大夫。坐客皆愕然。此與唐元宗時 宋璟卻王毛仲事正類,非有剛直之操者,孰能與於 斯哉!夫自姦檜主和議,而史浩、湯思退繼之,牢不可 破。孝宗恢復之志,雖上通於天,終莫之遂不主和者, 惟張浚、胡銓、張闡、張震及公等數人而已。公平生大 節,此最張著,故朱子特詳列之,而舍微說細行,亦紀 事之體當然耳。然而朱子修《通鑑綱目》,璟之事何嘗 不載,況孝宗之知人,賢於元宗遠甚,亦法所合書,豈 當時勿知耶?抑偶忘耶?《實錄》舊藏元之內府,革命後 竟不知所在。狀中既不收,修《宋史》者復失於采輯。周 公謹紀孝宗聖政,雖曰具錄,又誤指為同時從官陳 良祐事。濂恐後人無所考焉,特為補闕,授諸公完使 藏焉。公完字繼遠,公之七世孫,今出後王氏云。
行狀部紀事
《魏書邢臧傳》:「臧除濮陽太守,尋加安東將軍。臧和雅 性厚,有長者之風,為時人所愛敬,為特進甄琛行狀, 世稱其工。」
《唐國史補》:劉太真為陳少游行狀,比之齊桓、晉文,物 議囂騰。後坐貢院任情,責及前事,乃貶信州刺史。 《宋史李清臣傳》:清臣提點京東刑獄,作《韓琦行狀》,神 宗讀之曰:「良史才也。」召為兩朝國史編修官。
《常秩傳》:「秩字夷甫,判西京留司御史臺,卒贈右諫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