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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書表章,能備言之,惟子湖一表,終始對說,其詞云: 「帝系勤鴻,榮科條於」屬籍;聖謨啟祐,嚴訓典於寶儲。 堯統漢緒,肇派別於天潢;周誥商盤,儼仙躔於東壁。 惟昭穆親疏之有序,與文章詞令之當傳。麟趾振振, 共仰宗盟之益茂;《虞書》渾渾,更瞻聖作之相輝。其形 容玉牒,方為兩盡。

晚唐、五代間,詩人作賦用事,亦有甚工者。如江文蔚 《天窗賦》云:「一窗初啟,如鑿開混沌之時;兩瓦乍飛,類 化作鴛鴦之後。」又《土牛賦》云:「飲水俄臨,訝盟津之拳 塞;度關倘許,疑函谷之丸封。」

《詩詞餘話》:約房之府君既卒,貧無以歸,好事者為作 一疏求賻贈,平淡簡易,截斷眾流。其起聯云:「有喪未 舉,行道之人忍聞;見義不為,秉彝之天安在?」

四六尤難作宋末,如方岳、李、劉諸公,駢花儷葉,《集芳》 麗,至有一句累十餘字者,則失其為四六之體矣。 與其事異而句奇,孰若字平而句雅。去陳腐,取渾成, 方可以言制作之妙。如近世徐耕莘《辭郡倅清觀理 書》末云:「招非其招,士固且為小,相役則往,役我,未免 於鄉人時以敷役,不及赴也。」用事切著,對之無出其 右。

寓簡,近世四六,多失文體,且類俳而時有可觀。劉期 立為其父丞相,歸葬,謝啟云:「晚歲牢騷,魂竟招於異 域;平生精爽,夢猶託於故人。」汪伯彥罷相,呂元直當 國,汪自辯殺陳少陽事,呂令汪彥章啟報云:「方一男 子之上書,眾知無罪,而諸大夫曰可殺,公獨何心?」方 金人踰淮而南,有銜命出境者,執政為報書云:「念寇 至,君孰與守?敢幸偷安而兵交,使在其間,幾能釋怨。」 如此類可喜者,不可概舉;但全篇體格,或不能稱是 耳。

《野老紀聞》:有人作文潞公麻詞云:「郭氏有永巷之嚴, 裴公有綠野之勝。」乃餞文公歸洛致語耳,非王言也。 子由代兄作中書舍人啟,稱伏念某草茅下士,蓬蓽 書生。子瞻以筆圈「伏念某用但卑末」三字。蔡元長作 某人麻詞曰:「遂升開府之司。」

李漢老云:「汪彥章、孫仲益四六,各得一體,汪善鋪敘, 孫善點綴。」

《丹鉛總錄》:「宋人四六,如『才非一鶚,難居累百之先;智 異眾狙,遂起朝三之怒』。」「水利」云「刻石立作三犀牛,重 見離堆之利;復陂誰云兩黃鵠,詎煩鴻隙之謠。」四六 中古文也。

宋英宗時,司馬光以「不能四六」辭,翰林學士。光綜史 傳為《通鑑》,其學殖淹博,文詞最為典雅。豈不能為四 六者?蓋因宋承五季之後,時猶崇尚排偶,競趨浮華。 故光以「不能四六」為辭,所以矯當世之失,而欲返之 於淳樸,其用意良深矣。固非如後世鄙陋無文之人, 高談性命,而蔑視詞章以自文,其不學者所得而藉 口也。

《觚不觚錄》。宋時諸公卿,往返俱作四六啟,余甚厭之, 以為無益於事,然其文辭尚有可觀。嘉靖之末,貴溪 作相,四六盛行。華亭當國,此風小省。而近年以來,則 三公九卿至臺諫,無不投啟者矣。漸次投部寮,亦啟 矣。撫按監司,日以此役人,司訓諸生,日以此見役,言 不能外諂諛,辭不能脫卑冗,不知何所底止。余平生 不作四六。然未嘗用此得罪。

《文體明辯》:永叔《上胥學士》希文《上張侍郎》二啟,皆舂 容流宕,恢廓奇偉,大儒手筆,正當俯視彼之戔戔,四 六小技耳,乃能宏博如此。

讀文山諸表啟,吐詞宏麗則「瓊樹朝鮮」,激調幽深則 「金壺夜永。」不知當年金戈鐵馬中,何來得此整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