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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不可以語擊搏,年未至不可以講冠婚,此天理不 可強,不可勉。使其欲以不然之心而讀夫自然之書, 三多凶,五多功,始冀其功,而且以獲凶;四多懼,二多 譽,始望其譽,而且以致懼。吉未居其一,凶悔吝,吾已 備其二。信乎《書》之天,不可強契以心之人。雖然,畫於 羲,重於文,繫於孔,非人乎?使三聖人之心不天,則畫 可增,重可減,而繫可去矣。人能遲是心以待其天之 全,其三聖人之天可以觸,《一書》之天可以會。若夫躐 等之學,試一語之

參也魯

「所學有遲敏,所悟無昏明。」聖人之於學者,豈不以敏 之害道也哉?造道有在,不在於機慧,而在於一念之 覺,則今日之魯,未必非他日之大智也。參也魯夫子 取之刃,刺之芒,不如緩綆之可以入堅;竹箭之利,不 如緩綆之可以達石。大抵進銳者其退速,而鈍者乃 所以為利也。善觀人者,不於其遲速之間而優劣之, 蓋易曉者亦易昏,而難入者必難忘;遽得者亦遽失, 而久成者乃久安。故窒者未通則已,如其通也,必異 於人之通之也;晦者未明則已,如其明也,必異乎人 之明之也。夫子之論仁也,不與巧言而與木訥;於禮 樂也,亦進野人而退君子,何哉?木訥非巧言之可求, 而野人或君子之過也。人之得道,固在朴拙,而不在 儇巧也。參也之魯,其聖人之深取乎?觀其辨速朽速 貧之言不如有若,辨襲裘「裼裘」之禮不如子游,而一 貫之妙,自子貢不能領其旨,而曾子會一唯之間,果 何謂者耶?以魯得之矣。雖然,以參之魯,視回之愚何 如也?參也不魯之魯,回也不愚之愚也。惟不愚,以愚 處之,茲所以為盛德者也。宜乎曾子之「守約」,不如顏 子之「坐忘。」

浴乎沂

心至於樂則無餘羨,樂至於真則無外假。夫以曾點 之樂道而有適於浴沂之間,果何志於浴沂乎?豈心 無餘羨而所寓無非樂,樂無外假而所樂無非真與? 此浴乎沂,夫子所以有取乎點也。且《牛山之飲》,有戚 者隕淚;《朝邑之歌》,有忌者還車。夫飲非所以使人戚, 而歌非所以使人畏此心之變也。是故此心之浩然, 狐狸所家,蓬藋所業,皆足以適吾意。此心之亂,處廊 廟猶風雨之虞,仰華軒猶塗潦之辱也。甚矣,此心之 不可以無所養點之心何如也!其胸次悠然即天地 之春,其衣冠即虞廷之九官,而周士之藹藹也;其詠 歌即堯舜之都俞,而孔顏之禮樂也。彼其視浴非真 澡身也,視沂非真樂地也。吾意適於斯則吾心寓於 斯,吾心寓於斯則吾樂存於斯矣,噫可以形容盡哉? 雖然,反諸吾心,一物無累,八荒洞然,則吾亦點也;所 寓之地亦沂也;安居語默亦浴也。是又可以自喻,而 不可以語人。

「非禮之禮,非義之義」 ,大人弗為。

古之人以是為禮,而吾今必由之,是未必合於古之 義也。夫天下之事,其為變豈一乎哉?蓋有跡同而實 異者矣。今之人鰓鰓然求合於其跡,而不知權時之 變,是則所同者古人之跡,而所異者其實也。事同於 古人之跡,而異於其實,則其為天下之害莫大矣,此 聖人所以貴乎權時之變者也。《孟子》曰:「非禮之禮,非 義之義,大人弗為」,蓋所謂跡同而實異者也。夫君之 可愛,而臣不可以犯上,蓋夫莫大之義,而萬世不可 易者也。桀、紂為不義,而湯、武放伐之,而天下不以為 不義也。蓋知向所謂義者,義之常,而湯、武之事有所 變,而吾欲守其故,其為蔽一,而其為天下之患同。使 湯、武暗於君臣之常義,而不達於時事之權變,則豈 所謂湯、武哉?聖人之制禮也,非不欲儉,以為儉者非 天下之欲也,故制於奢儉之中焉。蓋《禮》之奢,為眾人 之欲,而聖人之意未嘗不欲儉也。孔子曰:「麻冕,禮也, 今也純儉,吾從眾。」然天下不以為非禮也。蓋知向之 所謂禮者,禮之常,而孔子之事為禮之權也。且奢者 為眾人之欲而制合眾人之能儉,則聖人之所欲而 禮之所宜矣。然則可以無從乎?使孔子蔽於制禮之 文,而不達於制禮之意,則豈所謂孔子哉?故曰:「非禮 之禮,非義之義,大人弗為。」釋者曰:非禮之禮,若娶妻 而朝暮拜之者是也;非義之義,若藉交以報讎是也。 夫娶妻而朝暮拜之,藉交以報讎,中人之所不為者, 豈待「大人而後不為乎?」嗚呼,蓋亦失《孟子》之意矣。

「可以與,可以無與」 ,與傷惠。「可以死,可以無死」 ,死傷勇。

世之論者曰:「惠者輕與,勇者輕死,臨財而不訾,臨難 而不避者,聖人之所取,而君子之所行也。」吾曰:「不然。 惠者重與,勇者重死,臨財而不訾,臨難而不避者,聖 人之所疾,而小人之所行也。」故所謂君子之行者有 二焉:其未發也,慎而已矣;其既發也,義而已矣。慎則 待義而後決,義則待直而後動,蓋不苟而已也。《易》曰: 「吉凶悔吝生乎動。」言動者,賢不肖之所以分,不可以 苟耳。是以君子之所動,苟得已,則斯靜矣。故於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