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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欽定、於初八日午後密封發與內閣、交禮部官

密送內簾考試官刊刻給散。其《五經》及二三場題目、仍令考試官擬出。亦遵前例恭進。嗣後會試、併順天鄉試、俱照此例行

經義部總論

《茅坤論文》

《一曰認題》

題中精神血脈處,學者須先認得明白了了,印之心 中,方可下筆,然後句句字字,洞中骨理。予嘗論舉子 業,淺視之則世所勦襲帖括,亦可掇一,第苟於中得 其深處,謂之傳聖賢之神可也。孔、孟學問,宗旨雖同, 其間深淺大小,亦自迥別。學者苟以孟子論學之言 而攙入孔子,便隔一層矣。其總要專以描寫虛字眼 處為生色,譬如「掉百尺之帆,特在篷眼上轉腳;懸千 鈞之弩,特在弩機上覰的。」

《二曰布勢》

勢者,一篇呼吸之概也。大將提百萬之兵以合戰,其 要只在得勢,得勢者百戰百勝。學者為文亦然。大略: 善將兵者,操百萬之兵如左右手;善為文者,累數千 百言,如探喉而出。得其勢則相題沿情,如風之掣雲 泉之出峽,蘇文忠所謂「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 所不得不止」是也。不得其勢則語意窘澀,扣之不成 聲矣。

《三曰練格》

格者,猶言品局也。後世之論古文,首先秦西京者,以 其去古未遠,神理渾雄也。薄晉宋以下者,以其行既 衰薄,而神理不振也。唐三百年,僅得韓昌黎、柳柳州 一二人。宋三百年,僅得歐、蘇、曾、王三四人。何者?諸君 子能窺測理道,約六經之旨而成文,是以其格獨高 耳。餘則否,即如舉子業亦然。世之名家,往往能深於 《六經》,故其胸中所見既超卓,鏗之為聲響,布之為風 藻,與人敻別。不然終不免為卑品下局矣。

《四曰中彀》

「彀者,式也,世所稱中式是也。」以上三條,予所自喜獨 得其解者。然世之有司,往往操其耳目所向、繩墨、所 習以求士,而吾不能赴之,韓昌黎之所以三試禮部 而不中者是也。予故不得已特別為「中彀」二字,以懸 之於心。其規模大較雖不出乎前三者,而於三者之 中倣令典,則淺近令人。覽吾認題處不必元深,而大 「旨了然。」「覽吾布勢處,不必宏肆,而脈絡分明。覽吾《練 格》處,不必高古,而風韻可掬。」斯則世之宗工大匠,當 屬賞心,即如肉眼,亦不我遺矣。

《沈位論文》

《文要布置》

文章最要相生次序,如「先虛後實」,「先略後詳」,此其常 也。亦有先實後虛,先詳後略者,則其變也。知此布置, 則文有起伏,有首尾,輕重徐疾,各得其所,觀者不厭。

《文要開闔》

一篇中自有開闔,一股中自有開闔。如「欲抑」先揚,欲 揚先抑,正題先反,反題先正也。

《文要照應》

《照應》則文字謹嚴,不至汗漫而不可收拾。然有起繳 照應者,有前後照應者,有一股中自照應者,在人善 用之耳。

《文要錯綜》

用股長短相間,用句偶散相生,則錯綜矣。

《文要清新》

凡作文,須要得「人棄我取,人取我與」之意。韓退之所 謂「惟陳言之務去」,正此意也。

《文要無中生有》

古文如歐公《朋黨論》,東坡《范增論》,皆得無中生有法。 時文則荊川尢眾。

《文要爾我相形》

如本當說東,然單說東,則或意不明、氣不揚,則當以 西形之。如本說「己欲如此」,然單說己欲如此,則或意 不明、氣不揚,則當以人亦欲如此形之。《孟子》「今王鼓 樂,先生以仁義」二章,皆此法也。

《文要華贍》

東坡《與姪書》曰:「凡文字,少小時須令氣象崢嶸,彩色 絢爛,漸老漸熟,乃造平淡。其實不是平淡,乃絢爛之 極也。汝只見我而今平淡,一向只學此樣,何不把舊 時應舉文字看,高下抑揚,如龍蛇捉不住?但當學此。」

《文要詠嘆》

《詠嘆》文法,多施於先實先詳之,文以意盡,而若未盡, 故再申數以詠嘆之,則文有餘波,不至索然無味。有 一二句冷語詠嘆者,有五六句雄語詠嘆者,有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