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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味不長,味不長則不足以厭群情,使不可移易。蓋 學之不可以已也。如是。翁精心理學,沉酣諸子史百 氏,古文辭業,上接八大家,而以其餘發之時義,匠心 精謹,律韻沖調,其平若規規帖括,而其高乃材人傑 士之所不能措手。以大家名者幾百年,徒耳相傳以 熟耳。其能學之有得而為時用者,吾未見其人也。即 其初未有得,而以娛於仕後學焉不「已者,吾益未見 其人也。」誦之,宛然見聖賢之語氣,而循是以窺索聖 賢之精神,直可以終身焉而不厭,歷千萬變化而莫 能逾。然則是集也,真六藝之羽翼,非獨一代之楷模 已矣。集舊有全刻,其總採諸名公批贊而重為闡行 者,曾孫獻可也;其艾首望洋而略為序大概者,外孫 孫慎行也。

《正文體議》
朱國祚

聖人之經,其垂諸後卒至於千萬世而不可磨滅者, 則何以故也?彼其涵濡乎仁義之精,游泳乎六藝之 途,含吐性靈,發揮理奧,不求為文而無不文也。故曰: 「虞夏之書渾渾,商書灝灝,周書噩噩。」夫學海之淵源, 世教之砥柱,大都可識矣。夫詞章日熾,道義始蝕。春 秋、戰國極閎肆之談,兩漢得事理之辨,雖不能上追 三代,然亦足為後世法焉。浸淫於魏、晉,濫觴於六朝, 決裂於唐、宋,華藻勝而理義之旨微,蕪陋滋而《爾雅》 之辭鮮,跡其軌轍,且不能步武兩漢,矧上世乎?乃至 於今,則又有深可慨者:「艷辭逞辨,窮極瑰麗,以駭里 耳為夸而已矣;旁引不經過為詭誕,使人不可究解 為怪而已矣;雕鏤刻畫,棘喉滯吻,以」呈其工,為巧而 已矣;掇拾陳言,以自粉飾,而無當於理要,為冗而已 矣。數者之敝,相尋不已,而文體遂至決裂。議者迺謂 「文之日趨於敝,猶江河之趨海而不復返」,斯亦過矣 夫韓愈承八代之衰,而奮志一變,文詞遂復於古。歐 陽修目擊時弊,力為挽回,而修詞之子,靡然向風。當 今之時,無二子,故至此。使其有二子也,豈不可返澆 薄而納之淳古哉?顧所以返之者,其道有六。夫《六經》 孔孟譬若布帛菽粟,玩之有深味,措之有實用。今之 操觚者,盛稱引百家之語而律之以理,則大謬。不然, 此何異拔本而望枝葉扶蘇,自塞其源,而欲其流之 長也?是故貴正本也。夫平陽擊石,山谷為之調;大夏 吹筠,「風雲為之動。故燄飛南斗而曲變陽春。」蓋言氣 也,氣,水也,言浮物也,水盛則物之大小畢浮,是故貴 養氣也。夫渺泛滄流,則不識涘涯,雜陳金石,則莫辨 宮商。古之作者,沉浸醲郁,含英咀華,鎔鑄百氏,醞釀 千古,籠天地於形內,挫萬物於毫端,故其文炳炳烺 烺,與世罔極。學者讀一家之言,而自以為靈蛇荊璧 無以過也,奚以為文?是故貴儲學也。夫井蛙之見,不 足以與於霄漢之觀;鴟鴞之目,不足以與於太陽之 曜,言識卑也。故精騖八極,心游萬仞,而後可以傾群 言之瀝液,漱六藝之芳潤。學者苟未識其所以然,乃 欲抵掌而談世務,抗言而議古昔,不亦惑乎!是故貴 廣識也。夫文有體也,議論「之詞,不可施於紀事;明堂 之詠,不可施於師旅。苟不辨其為體而概模之,是猶 慕璧之圓而規瓚之邸也,失其裁矣。」是故貴辨體也。 優孟之學叔敖也,容止聲音相似矣,而非真叔敖也。 為文者丹青藻綠之是肖,而神理則漓;元黃經緯之 是辨,而要旨則昧,與優孟何以異也?是故貴神解也。 夫本正則邪說不淆,氣充則詞理皆振,學博則非淺 陋之規,識廣則非狂瞽之見。文有體裁,則靡巧之弊 革;學有神解,則模擬之習疏。如是而文體可正,士習 可回,學術庶幾。聖人詞章直追兩漢,而江左唐宋之 文可略而無談矣。謹議。

《正文體議》
李廷機

今天下之文競趨於奇矣。夫文安所事奇為哉?古聖 賢所為文,若典、謨、訓、誥、風、雅、禮、樂之詞,明白如日月, 正大如山嶽,渾乎如大圭,沖乎如太羹元酒,而其和 平雅暢,如奏《英》《韶》於清廟明堂之上,金石相宣,宮商 相應,清濁高下,莫不中音也,安見所謂奇者哉?彼為 奇者,其立意固薄簡易,卑平淡,將跨蹍區宇,蹈軼前 人,以文雄於世,而不知其滋為病也。抉隱宗元,雜取 異端奇衺之說,以恣其夸,正學之謂何則?理病務窈 窅晦闇,其辭令人三四讀不能通曉。以是為深湛之 思,則意病;佶屈聱牙,至不能以句,若擊腐木濕鼓然, 則聲病;決裂餖飣,離而不屬,澀而不貫,則氣病;而習 尚頗僻,不軌於正途。令《大雅》之風為斲,則又為世道 病也,而皆起於奇之好。夫文安所事奇為哉?彼將曰: 「吾惡夫卑卑者也,吾惡夫弱而不振者也,吾惡夫淺 而無味者也。」而不知所謂文體者,自非卑弱而淺之 謂也。明白正大,渾如沖如,和平而雅暢之謂也。矯卑 而務高之,矯弱而務激之,矯淺而務深之,壞文體均 耳。抑又甚焉。何者?趨而之彼者,第孤陋寡聞之人;趨 而之此者,多聰明博洽之士。彼之壞易知,而此之壞 易眩也。是以君子主張世道,秉握人文,則惓惓於正 文體。正文體則莫若明示天下以所取舍,使人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