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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趨。夫周鼎商彝之器貴於庭,則淫巧之工輟矣。黃 鍾大呂之音作於堂,則侏優之樂廢矣。誠廣厲學官 風,以聖天子崇雅返淳德意,令士以通經學古為高, 一切禁絕。所謂「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而專 責於督學使者久其任而考成焉。歲登士,悉取《大雅》, 勿使奇詭者與其間。而諸所錄以獻之文,務粹然一 出於正,明操進退賞罰之權以振刷之,則天下士未 有不瞿然嚮化,竭蹶而從風者也。昔昌黎氏以布衣 起八代之衰,歐陽子一持衡而變鉤棘為平易,化險 怪為渾厚。貞元、嘉祐之文,號稱「至道」,兩公之功為多。 嗟乎,天下有兩公者,則何憂文體之不正也?

《正文體疏》
凌義渠

皇上深軫生心害政之慮,功令日嚴,士人久沿譸張 變幻之風,宿習難醒。必明開條款,著為章程。如川行 之有隄防,方足遏其橫奔潰決之勢;如車樞之有軌 範,方足正其詭遇獲禽之思。不則,泛泛悠悠,即懲創 之,亦已後矣。謹擇其切要,列為八條,以候申飭。一曰 崇經。孔子刪述《六經》,垂訓萬世,及門之徒,皆身通六 藝。漢承秦火之餘,以明經取士,當時大儒若董仲舒、 劉向、蕭望之輩,皆兼通數經。我國家雖分經取士,然 未嘗不貴其博雅淹通也。蓋天地間名理畢具,《六經》 不惟大事業出其中,節義文章亦莫能外。今士人本 經,業多鹵莽,他經尤不寓目,朝夕誦讀,惟是坊肆濫 刻,何當施用?若能大其精神,研經味「道,文采蘊藉,必 有可觀。」從今場中試卷,必全場能博涉經書、融會旨 趣者亟收之,其浮華不根、疏淺無味者勿錄也。二曰 依註傳。註為《六經》羽翼,當年大儒,若二程、朱子、蔡元 定、胡安國、陳淳輩,皆精心理解,提要鉤元,開前聖之 窾奧,惠後學以梯航。聖祖頒文學宮,為程士法式,諸 士體其成言,自足發「揮妙義。何乃明棄師說,踏空求 奇,曏曲徑而背周行,忽型範而幾躍冶,悖違祖訓,侮 棄前修,無怪一入仕途,輒多不軌不物。自今制義,必 準傳註,其明為背繆者,概勿收錄。」三曰切題。夫有題 然後有制義。近日士人,全無體認,漫衍浮夸,掩卷讀 之,不知何作。夫無儀的而妄射,雖中絲毫不為巧;無 根底「而敷華,即炫眾目總為妖。服官而不顧職業,營 私而不顧身名,此生心害政之左驗也。自今試卷,必 須切題闡發,有全不相蒙者,雖工弗錄。四曰當體。」《書》 曰「詞尚體要,制義有體,猶身有五官,雖貴神俊,而位 置不可顛越。近日士子,藐視矩矱,恣意猖狂,則顛倒 甚也;限字有格,而或汜濫浮淫,冗至千餘,則駢枝甚 也;或題中虛字,不過助語,而牽纏不已,則支離甚也; 又案牘俚言,漫入聖賢精語,則猥鄙甚也;至割裂扳 扯,恢張高大,非其文義,則荒唐甚矣。皆體要不存,踰 閑蕩檢之先證也。自今取士,須準先輩法程,違者弗 收。」五曰達辭。孔子曰:「辭達而已矣。」言貴達意也。《易》曰: 「風行水上,渙。」言天下至文,「貴自然也。」沈約亦云:「文有 三易:句易讀,字易解,使事易知。」近日有一種不可解、 不可讀文字,實多暗澀不通,而耽僻者喜之。試觀唐 虞三代及漢唐宋大家,曾有此否?即《殷盤》《周誥》間近 倔聱說者,猶出於伏生年老之訛,況其後新莽效之, 作《大誥》以欺世。夫新莽之心術不可學,新莽之文曷 可學乎?自今為文,惟取達意為上。其晦澀不可方物 者,必斥不錄。六曰讀史。夫名理俱在《六經》,而行實載 諸列史。苟能廣搜博覽,考古知今,則事變糾紛,自能 洞觀其要。故武侯云:「才須學也。」士人但知塾師鉛槧, 自甘蔽塞聰明,即歷代史書或難遍觀盡識,而《通鑑 綱目》何可不寓目經心?從今試卷須遍閱二、三場。必 其洞哲古今,博雅成章者,方准收錄。若舛錯虛浮者, 縱首場可觀,必勿許錄。七曰革偽。夫書有真偽,旨趣 自別,有識者,何難鑒裁。自經書列史外,諸子百家其 可供文薈撮者儘多。近有一種偽書,淺俗庸猥,讀如 嚼蠟。所載帝王、周孔之言,不根經傳,無識之人,津津 稱引之。凡以飾詐驚愚,誣民惑眾,其於諸先正莫大 文章,反蔑如也。棄周鼎而寶康瓠,擲隨珠而憐魚目, 此詐偽得售之象,豈盛世所宜有乎?自今士子不妨 博極群書,而竄竊謬偽者必斥。八曰識務。《語》云:「識時 務者,在乎俊傑。」國家以文章取士,正欲於毛穎閒覘 其經濟。邇來士子全副精神,祗寄初場,至於後場,不 過臨時輳砌,一「切世務,原無講究,主司鮮能留意真 才。前場取中,始覓後場。前場偶落,後場即有賈董真 才,何繇物色士之騖浮華而闇實用,則始進之路然 也。自今取士,參酌後場,其有練習彝典,通曉時務,如 天文、地理、兵農禮樂、屯鹽鼓鑄、律令、河渠之類,能舉 大義而中機宜者,即前場不中,亦亟收之。若虛謬無」 當,前場可觀,亦弗錄也。夫文事必兼武備,斯時尤為 三年之艾,諸士中有能演習武書及《百將傳》而能發 揮中窾者,猶當急收之。遠可備中樞節鉞之選,近可 資郡邑保障之材,在於遴擇者加之意云爾。

《周生制義序》
葉向高

晉江李公嘗為余言:「今天下之病,全在舉業文字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