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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人之言,與以古人之詞代聖人之言均之,非聖言也。

然必曰「與其今也寧古」,又何居?然則合一代之長,尚 恐未能盡學、《庸》《語》《孟》之言奧也。隆、萬而降,吾取其旨 之不悖於聖人者,附列先、正之後,而略其詞。太史公 曰:「百家言黃帝,其文不雅馴,薦紳先生難言之。」若夫 其旨確,其詞雅馴,吾舍先正其誰與歸?隆、萬而降,雜 以俚矣。「方言鄙諺,時有見者,為其旨之不悖於聖人 也,過而存之,存其旨而已。」嗚呼!昔之取士,以詩賦論 策士,日漸於淫靡功利,固無足怪,今非孔、孟程、朱不 道也。宜其志氣清明,踐履純固,以暢四肢而發於事 業。然有其言而無其行者,未有甚於斯文者也。可勝 歎哉!

《文待序上》
前人

「事有傳於千百世之遠,而後世疑以為非;說有出於 一人,而天下或以為是,君子闕之。至於制舉業亦然, 則以其說傳於千百世之遠,而亦或出於一人也。」以 予觀於今之學者,不特溺於所習聞而已。雖其說僅 倡於一時,權藉聲勢之人,亦「然若終身之役而不 敢他適。」嗚呼!何其自視之淺也!古之君子,其自許也 不輕,故其待人也不苟,其於論師取友,矜慎詳復再 三而後可。以韓退之之豪,欲屈一李習之而不能。其 持論也,嘗與退之角徽國文公,以斯道為己任,其於 龍川、東萊、象山三君子所學,既不苟為同,三君子亦 各自持其說,考其一時朋友切「嗟之助,皆後世所不 及,而學術人才之盛,至今令人追慕而不能已。」今者 學一先生之言,惟恐其不肖,又惟恐其或攻之也,相 與峻其營壘。嗚呼!何其自許之小也!至最下者,又從 而獵其詞,吾無取焉。而所錄於斯刻者,又間有所一 注,吾求無愧於聖賢之理而已。夫鄙陋而無志,不深 求聖賢之理,而安於庸眾之說,此昔賢之所棄也。

《文待序中》
前人

「《易》《詩》《書》《春秋》《戴記》各占其一以為業,而《學》《庸》《語》《孟》四 子之書,則士皆合而治之。」嗚呼!祖宗朝取士之法可 謂盡倫盡制矣。窺其意,蓋以為《六經》之精微盡於四 子之言也。《詩》三百篇,其引見於《四書》者什而六七,聖 賢之說《詩》,與諸儒之說《詩》拘牽文義者可謂殊矣。其 語及於《易》《書》《春秋》者尤寡,然而吉凶消長進退存亡 之理,若四時行而百物生,無往不寓也。進而告其列 國之君大夫,退而與其弟子言政,皆古帝王修身齊 家,臧否得失,褒譏之林。至於禮樂,尤約言之,乃視聽 言動治其性情之事。蓋《六經》之精微,至《四書》而源流 愈合,踐履見矣。其神存是以略其器。今為舉業者,日 取名物象數銖兩而配合之,蓋《六經》之句,三百六十, 屬之官名,鐘鼓玉帛、匏土革木之器,無不見於《學》《庸》 《語》《孟》之文。嗚呼!何其粗鄙而不倫也!其最陋者,厭薄 成祖文皇帝所表章欽定之《大全》,而驕語漢疏以為 古,遂欲駕馬鄭、王、杜於程、朱之上,不知漢儒於道十 未窺其一二也。宋大儒之所不屑,而今且尊奉其棄 餘,其好名而無實,亦可見矣。若夫取刑名、農、墨、黃、老 之學,陰竄入以代孔、孟之言,自以為奇且古,而不知 其是非,頗謬於聖人。此又馬、鄭、王、杜諸君子所不屑 也。

《文待序下》
前人

嗚呼!制舉業中始為禪之說者誰與?原其始,蓋由一 二聰明才辨之徒厭先儒敬義誠明、窮理格物之說, 樂簡便而畏繩束。其端肇於宋南渡之季,而慈湖楊 氏之書為最著。國初功令嚴密,匪程、朱之言弗遵也, 蓋至摘取良知之說,而士稍異學矣。然予觀其書,不 過師友講論,立教明宗而已,未嘗以入制舉業也。其 徒龍谿、王畿、緒山、錢德洪,闡明其師之說,而又過焉, 亦未嘗以入制舉業也。龍谿之舉業不傳,陽明、緒山 班班可攷矣。衡較其文,持詳矜重,若未始肆然自異 於朱氏之學者。然則今之為此者,誰為之始與?吾姑 為隱其姓名,而又詳乙注其文,使學者知以宗門之 糟粕為舉業之俑者,自斯人始。萬曆丁丑科楊起元嗚呼!降而 為傳燈,於彼教初說,其淺深相去已遠矣,又況附會 以援儒入墨之輩,其鄙陋可勝道哉!今其大旨不過 曰耳自天聰,目自天明,猶告子曰「生之謂性」而已。及 其厭窮理格物之迂而去之,猶告子曰「不得於言,勿 求於心而已。」任其所之而冥行焉,未有不流於小人 之無忌憚者。此《中庸》所以言性不言心,孟子所以言 心而必原之性,《大學》所以言心而必曰「正其心也。」吾 將有所論著,而姑言其概如此,學者可以廢然而思 返矣。

《增補文定待序》
前人

自「《文定》《文待》」二選行,於今已七年矣,房牘行卷,社刻 踵至,人文日新,海內為正學者日堅且明。加以先正 一二遺文,向時網羅未就者,共積至數千有奇,約之 為文七百有奇,以增續舊選,俟坊客有餘力而後合 之。余於是嘆聖賢之道非果難明也,患無以倡之而 已。十餘年以前,士子談經義輒厭薄程、朱,為時文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