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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士大夫之心術。羅從彥曰:「天下之亂,不起於四方, 而起於朝廷」,今天下豈必廢科目哉?明天子省躬端 本,慎誅賞而辨邪正。自左右大臣始,使一時制科以 內之人,激發媿奮,以求勝任。而制科外者,思有以自 見,鮮復覬倖窺窬。諸大臣復孳孳棐迪,敦勉公忠之 殊節,屏斥異同之浮言,稍變通以釐正其取士之例, 如「予鄉所聞」,以補文貞、文襄諸人所未逮,以無失祖 宗朝得人圖治初意。然後制科無益之說廢然止。天 下率由制科而治。雖萬世無弊可也。嗟乎。不思所以 無弊之由。而徒曰「制科盡善。」何益於治哉。

《詩經程墨文辯序》
前人

《詩》三百五篇,刪定自仲尼《序》始。卜氏漢以來治《詩》,毛 氏特著,它申、韋、韓、王、賈、馬、何、全之徒,存軼者半,說往 往雜出。後世疑《序》非卜氏作,子貢傳世,不少概見,好 事家相傳為祕閣石本義類,編次頗乖,毛氏尤與卜 《序》異同,論者齒諸關子明《易傳》,蓋疑其贗也。然古今 言《詩》,率本傳《序》。自鄭夾漈力排古《序》,紫陽輒改從今 注。明興制業家遵承功令,墨守罔敢《易》,《序》《傳》《箋》《疏》,蔑 焉無聞。京山郝氏復掊擊紫陽,詰辯詳委,斷以古《序》 《傳》為正,雜進諸家,時有異者。顧其說非制業家,稔聞 從者蓋寡。近儒言《詩》尤異是講肄師訓,繁複貫珠,與 漢詁均陋甚者觕習句讀,鑿空撰著,叛傳離經,其操 戈紫陽亂天下經術何如哉?予也敦說古學家鮮,藏 書三百篇,罕所發明。卒觀古言詩者,其進退合離如 彼,而其紆鑿繆戾如此,又未嘗不掩卷而三嘆也。夫 古之善詩莫孔孟,若說《載》《語》《孟》,至矣。卜氏近之紫陽, 傳不可廢。獨宗紫陽者,鉤穴篇章,膠固比偶,習為兩 闈應舉之文,而其文尤悖理壞體,非古作者意。詩教 寖衰,可為流涕。或曰:「制業家難與言《詩》乎?」予意《三百 篇》「持性情,匡國俗」,其旨深微,其言雅馴。離《序傳》《箋疏》 求詩,與泥《序傳》《箋疏》求詩,二者皆譏。學者專言《詩》,宜 瀏覽眾家,無失指要。專攻制義,宜獨宗《集傳》,使足以 應科,斯已矣。必欲綜《序》《傳》《箋》《疏》為制義,條棼支析,其 失也蕩。必斤斤据《集傳》窮詩,保缺守殘,其失也固。視 近儒鑿說叛經一間耳,惡足與言《詩》哉?予之成是書, 蓋合我明制科式士取士之業甲乙之,其於溫柔敦 厚之教,刺美諷勸之義,什未得一二。諸所登者,遵紫 陽,稟聖制,存經義比偶而已。其它悖理叛經之文,手 乙注者,黜之而已。若夫商、周十五國之淑慝升降,毛、 鄭、齊、魯諸家之異同,予私有折衷,即未能「仰窺仲尼 刪定之志。補序傳未逮,俟後世論次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