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出鎮,辟臣為從事。自後故江陵節度使贈太尉
裴休,故太原節度使贈左僕射盧簡求,皆將相重臣, 知臣苦心,謂臣有立,全無親黨,不自吹噓,悉賞微才, 奏署門吏。臣前年二月蒙恩自潼關防禦判官除祕 書省著作郎,其年八月,又蒙恩除倉部員外郎,充集 賢院直學士。去年五月,又蒙恩除歙州刺史。」臣謹行 陛下法令,常懼𠍴違,理郡周星,未有政績潛被。百姓 詣闕,以臣粗能緝理,求欲留臣。奉七月二十二日敕, 又蒙聖恩賜臣金紫。臣素「無強近之援,不異草澤之 人,忽荷寵光,及此叨忝。臣不以平生志業,上奏於宸 慈,實懼犬馬之微,忽先於溝壑。則臣積年無所闡揚, 非惟自負片心,實亦上辜聖代。是敢竊以所撰前件 《潮賦》,并圖進上。」臣為此賦,以二十餘年前後詳參,實 符象數。願以潢汙之水,輒赴溟渤之流,而雕蟲所為, 刻鵠難肖,塵冒天聽,罪當鼎鑊。今差軍事押衙盧師 洎隨狀奉進,上黷宸嚴,敢期睿覽。臣肇無任惶懼戰 越屏營之至。謹錄奏以聞,伏俟誅責。
敕:盧肇「文學優贍,時輩所推,窮測《海潮》,出於獨見,徵 引有㨿,圖象甚明,足成一家之言,以祛千載之惑。其 賦宜宣付史館。」
《牡丹賦序》舒元輿
「古人言花者,牡丹未嘗與焉。蓋遁乎深山,自幽而芳, 以為貴重。」所知花則何遇焉。天后之鄉西河也,精舍 下有牡丹,其花特異,天后嘆上苑之有闕,因命移植 焉。由此京國牡丹,日月浸盛。今則自禁闥洎官署,外 延士庶之家,瀰漫如四瀆之流,不知其止息之地。每 暮春之月,遨遊之士,亦上國繁華之一事也。近代文 士為歌詩以詠其形容,未有能賦之者,余獨賦之以 極其美。或曰:「子常以丈夫功業自許,今則肆情於一 花,無乃猶有兒女之心乎?」余應之曰:「吾子獨不見張 荊州之為人乎?斯人信丈夫也。然吾觀其文集之首, 有《荔枝賦》焉。荔枝信美矣,然亦不出一果爾,與牡丹 何異哉?但問其所賦之旨何如,吾賦」《牡丹》何傷焉。或 者不能對,余遂賦以示之。
《賦賦》〈以賦有古詩之風為韻〉白居易
賦者,古詩之流也。始草創於荀、宋,漸恢張於賈、馬。冰 生乎水,初變本於典墳;青出於藍,復增華於《風》《雅》,而 後諧四聲,祛八病,信斯文之美者。我國家恐文道寖 衰,頌聲陵遲,乃舉多士,命有司酌遺風於三代,詳變 雅於一時。全取其名,則號之為賦;雜用其體,亦不違 乎《詩》。四始盡在,六藝無遺。是謂藝文之警策,述作之 元龜。觀夫義類錯綜,詞彩分布。文諧宮律,言中章句。 華而不豔,美而有度。雅音瀏亮,必先體物以成章;逸 思飄颻,不獨登高而能賦。其工者,究精微,窮旨趣,何 慚兩京於班固。其妙者,抽祕思,騁妍詞,豈謝《三都》於 《左思》。掩黃絹之麗藻,吐白鳳之奇姿。振金聲於寰海, 增紙價於京師。則《長楊》《羽獵》之徒,胡可比也?景福《靈 光》之作,未足多之。所謂立意為先,能文為主。炳如績 素,鏗若鐘鼓。郁郁哉溢目之黼黻,洋洋乎盈耳之《韶》 《武》,信可以凌轢《風》《騷》,超逸今古者也。今吾君網羅六 藝,澄汰九流,微才無忽,片善是求。況賦者雅之列,頌 之儔,可以潤色鴻業,可以發揮皇猷。客有自謂握靈 蛇之珠者,豈斯文而不收。〈一作豈可棄斯文而不收〉
《擲地金聲賦》〈以辭賦高亮可振金聲為韻〉王起
「文含逸韻,金有英聲。苟操觚而盡妙,同擲地而若驚。 五色相宣,諒卷懷而得其瓌麗;三品作貢,葉攘腕而 發其鏗錚。」信一言之炫燿,為百代之光榮。當其孫氏 能文,天台作賦,眇眇神邁,悠悠精騖。發翠屏之藻思, 掞赤城之麗句。既窮嵩岳之標,復得華池之趣。清韻 秀出,芳名獨步。飄飄凌雲之氣,捧而必觀;鈴鈴振策 之聲。擲之可喻,亦既成止,居然眾欽。乃顧良友,大誇 詞林。以為其文蔚,其旨深。傳乎人間,已見斐然之麗; 擲諸地表,必聞鏗爾之音。郁郁眩目,鏘鏘動心。豈比 夫荊山抱玉,披沙之金。則知雜懷寶於眾夥,惟金聲 兮則可。炫黼黻於英髦,競文律以相高。苟取譬於擊 地,必先托於含毫。匪誇詡以自侈,實「麗則而不噍。觀 瓌瑋之變態,想熒煌之獻狀。聆之於耳,疑委地而鏗 鏘;度之以心,在體物而瀏亮。金之為寶也,可以受礪; 文之喻金也,存乎屬辭。披彼丹心,始扣音於寂寞;臨 乎素手,同擲光而陸離。」其價莫並,其言可推,經喻滿 籯,是則然矣。字比懸市,無以尚之;別有;書圃斯追,文 房是循,慕綺靡之一擲,思《金聲》之「載振」,所以興詠於 上才,而思齊於後進。
《陳皇后因賦復寵賦》黃滔
「陳皇后一鎖長門,蕭條渥恩。欲寫退宮之永恨,因求 體物之嘉言。蜀郡才高,述遺芳於桃李;漢皇心感,歸 舊職於蘋蘩。想夫跡墮城南,寵移天顧。難期獻繭於 春晝,不忍解簪於日暮。瓊樓寂寂,空高於明月秋風; 瑤草萋萋,莫輾於金輿玉輅。於此蓄憤,夫何釋情?犀 浦有多才之著,上林推獨步之名。沽酒而居,每樂當」 壚之事;量金以至,爰流擲地之聲。於是摛妍詞貌,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