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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不遂。姑識所見所聞於先生詩卷之後。先生名 簡,字某,鄱陽人。井伯丈名成季,莆人,艾軒猶子。

《跋真仁夫詩卷》
前人

「古以王官采詩,子教伯魚學詩。」詩豈小事哉!古詩遠 矣!漢魏以來,音調體製屢變,作者雖不必同,然其佳 者必同。繁濃不如簡澹,直肆不如微婉,重而濁不如 輕而清,實而晦不如虛而明,不易之論也。予友真君 仁夫之詩,絕去塵穢,刊落冗腐,簡澹而微婉,輕清而 虛明,有唐人半山之思,然為西山先生之子傳嫡。 家學問名節,本也,文藝末也。小晏之於臨淄,小坡之 於《玉局》,仁夫優之矣!公休之於《涑水》,原明之於申公, 仁夫勉乎哉!

《跋李賈縣尉詩卷》
前人

友山詩,攻苦鍛鍊而成,思深而語清。律體師島合。《樂 府》儗籍建,其言曰:「詩道至唐猶存。」又曰:「僕亦學唐者。」 豈惟學唐,殆逼唐矣。然謂詩至唐猶存則可,謂詩至 唐而止則不可。本朝詩自有高手,李、杜,唐之集大成 者也;梅、陸,本朝之集大成者也。學唐而不本李、杜,學 本朝而不由梅、陸,是猶喜蓬戶之容膝,而不知有建 章千門之鉅麗;愛葉舟之掀浪,而不知有龍驤萬斛 之負載也。念昔奉教於先大君子友山,時方丱角。後 二十年,予益衰益惰,而友山新有詩名,感耆舊之無 幾,歎英妙之可畏,輒題卷尾而歸之。

《跋徐寶之貢士詩》
前人

徐君詩如「炊熟風瓢動,吟歸雪硯枯」,如「盡日飛花急, 隔溪芳草深」,皆鍛煉精到,而卷中不能皆然。昔人有 刻玉為楮葉,三年而成。或笑之曰:「使造化之生物如 是,則物之有葉者少矣。」君詩以溫、李為師,故工。惟工 故少,少非詩病也,寫物易,生物難耳。予方有公事,而 君歸甚遽,尚有欲言者,且止。

《跋仲弟詩》
前人

昔梅聖俞日課一詩,余為方孚若作行狀。其家以陸 放翁手錄《詩槁》一卷,潤筆題其前云:「七月十一日至 九月二十九日,計七十八日,得詩百首。」陸之日課尤 勤於梅,二公豈貪多哉?藝之熟者必精理勢然也。無 競弟手斲千詩,而好之未已。繹其言,咀其味,以質勝 綺,以雅絀哇,以靜治躁,高處往往無蹊逕可尋,不繩 削而合,可謂至精至熟者矣。余少亦酷嗜,後廢不為, 且二十年。悲夫!同奕也,有不勝其耦焉,有百戰百勝 焉。仝射也,有不至於彀焉,有百發百中焉。予日衰日 惰,不勝其耦,不至於彀久矣。其益勉之。使世之同業 者,皆相推伏,曰:「《奕秋》通國之善奕。」又曰:「天下之射,惟 羿愈己。」余雖憊甚,憑軾寓目,鼓旗助噪,不亦平生之 一快乎!

《跋黃慥詩》
前人

「詩比他文最難工,非功專氣全者,不能名家。」余觀他 人詩及以身驗之,良然。頃遊江淮幕府,年壯氣盛,建 業又有六朝陳跡,詩料滿目,而余方為書檄所困,留 一年十閱月,得詩僅二十餘首。及出幕,奉南嶽祠,未 兩考,得詩三百,非曰技進身閒而功專爾。俄復起家 涉世,事之觸發於心,詩之鬱積於腹者愈多,然已避 謗持戒,十餘年間,一句一字不敢出《吻非》,曰「材盡膽 薄而氣索」矣。子實詩多在淮、蜀時所作。時邊事益急, 子實內筦嚴君機密,外參主公計謀,乃有餘力及此 事,固已奇矣。出蜀未幾,橫遭口語,子實一不懲艾,益 放於詩。機軸老成,音節頓挫,處煩碎而功專,經憂患 而氣全,豈非名公之才子,吾輩之畏友歟。

《跋王元度詩》
前人

詩貴輕清,惡重濁。王君詩如人鍊形,跳出頂門,極天 下之輕;如人絕粒,不食煙火,極天下之清。殆欲遺萬 事而求其內,離一世而立於獨矣。雖然,古詩於人倫 刑政之大,鳥獸草木之微,莫不該備,非必遺事也。《考 槃》於君,《小弁》於親,卷卷而不忍舍,非必離世也。君為 梅溪先生諸孫,門戶傳付之重,家庭責望之厚,方當 出而鳴。國家之盛,烏得為是往而不返者哉!他日寄 我《續集》,當別為君下語。

《跋柯豈文詩》
前人

「觀人言語,可以驗其通塞。郊島詩極天下之工,亦極 天下之窮。方其苦吟也,有先得上句,經年始足下句 者,有斷數鬚而下一字者。做成此一種文字,其人雖 欲不窮,不可得也。」元、白變其體,求以諧俗,茗坊酒壚, 往往傳誦,詩稍濫觴矣。然元至宰相,白亦侍從,余所 謂通塞之驗非耶?《抱甕翁》蓋嘉泰、開禧間大詩人,集 中奇古刻深者,本色人讀十過方解。然生有高名,歿 不沾寸祿,詩雖工,何為者?豈文頗趨平夷,務使人易 曉?或謂其與乃翁機軸相反,余曰:「士一身之通塞,六 親之休戚繫焉。使人人學郊、島,則詩人之家皆當咽 於陵之李而食首陽之薇矣。孔子曰:『辭達而已矣』。豈 惟辭哉?」余既哀抱甕翁之窮,又將賀豈文之達矣。

《跋宋吉甫和陶詩》
前人

「和陶,自二蘇公始。然士之生世,鮮不以榮辱得喪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