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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康節者,獨寒山、靖節二老翁耳,亦未見如康節之 工也。兄如以此言為癡迂,則吾近來事事癡迂,大率 類此耳。兄嘗謂非兄不能序吾之文,非吾不能序兄 之文」,誠然,誠然。仙道偪人,筆墨久廢,然於兄終當果 此約,勿以久近拘之也。

《東川子詩集序》
前人

西北之音慷慨,東南之音柔婉,蓋昔人所謂繫水上 之風氣,而先王律之以中聲者。惟其慷慨而不入於 猛,柔婉而不鄰於悲,斯其為中聲焉已矣。若其音之 出於風土之固然,則未有能相易者也。故其陳之則 足以觀其風,其歌之則足以貢其俗。後之言詩者,不 知其出於風土之固然,而惟恐其粧綴之不工,故《東 南之音,有厭其弱而力為慷慨;西北之音,有病其急 而強為柔婉,如優伶之相鬨,老少子女,雜然迭進,要 非本來面目,君子譏焉。為其陳之不足以觀風,歌之 不足以貢俗也。」余讀〈詩〉》至《秦風》,其言盡田獵戰鬥之 事。其人翹然自喜,愾然有躍馬賈勇之氣。已而讀《楚》 《騷》諸篇,其言鬱紆而忉怛,則愀然有登山臨水、羈臣 棄婦之思。夫《秦風》慷慨而入於猛,《楚騷》柔婉而鄰於 悲,然君子不廢,豈非以其雖未止乎中聲,而不失其 風土之固然,其陳之也,可以觀其風,其歌之也,可以 貢其俗乎?東川子家秦中,蓋昔人所謂汧渭之間,與 其所為載歇驕遊北園故處,往往而在。東川子雅喜 為詩,嘗寄余詩百餘篇,皆跌宕疏健,絕去脂粉纖冶 之態。雖其於中聲,未知必合與否,然可謂不失其土 風者。其《塞垣》諸曲,余尤愛之。如「邊城鼓角春寒夢,沙 塞旌旗日暮雲,「天寒細柳營嘶馬,草滿長城水飲駝」, 「榆關千里秦雲暮,羌管一聲漢月秋」,較其音節,倘亦 有「駟鐵無衣」之遺否耶?然則讀是詩者,不必問其何 人,而知其必為秦人之詩無疑也。余南人也,而不能 為楚聲。竊喜東川子之能為秦聲也,乃為之題其首, 後有《採風謠》者,自當得之。

《跋自書康節詩送王龍溪後》
前人

玉臺翁云:「子美詩之聖,堯夫更別傳。後來操翰者,二 妙罕能兼。」古今能知康節之詩者,玉臺翁一人而已。 雖然,所謂別傳者,則康節所自得,而少陵之詩法,康 節未嘗不深入其奧也,康節可謂兼乎二妙者也。南 江王子,深於詩法者也。間以余言質於南江,南江曰: 「然。龍溪王子蓋有得乎《詩傳》之意者,而亦未嘗不深」 於詩法也。索余章草,余為舉似《擊壤集》數首,龍溪蓋 素以余論詩為然者也。雖然,「詩」心聲也,字心畫也,字 亦詩也,其亦有別傳乎?有章聖之法乎?而余兩無得 也,龍溪亦何取乎?

《書黃山谷詩後》
前人

黃豫章詩,真有憑虛欲仙之意,此人似一生未嘗食 煙火食者,唐人蓋絕未見有到此者也。雖韋蘇州之 高潔,亦須讓出一頭地耳。試具眼參之,吾若得一片 靜地,非特斷葷,當須絕粒矣。蓋自覺與世味少緣矣, 然非為作詩計也。

《劉諸暨杜律心解序》
王世貞

自《三百篇》出,而諸為詩故者亡慮數十百家,即為詩 故者數十百家,而知詩者不與焉。獨蔽之於孟氏曰: 「以意逆志,得之哉!得之哉!」夫所謂意者,雖人人殊,要 之其觸於境而之於七情一也。唐杜氏詩出,學士大 夫尊稱之,以繼《三百篇》,然不謂其協裁中正也,謂其 窺於興賦比之微而已。諸為杜詩故者亦無慮數十 「百家。而杜氏詩最宛然而附目,鏗然而諧耳者,則五 七言近體諸專為近體者,又亡慮數家。自張氏之故, 托於虞,而去杜遠矣。夫不得其所屬事而淺言之則 陋;得其所屬事而深言之則刻;不究其所以比則淺, 一切究其所以比則鑿。此四者,俱無當於孟氏謂者 也。」余束髮游學士大夫,遇關中王先生允寧,為杜氏 近體,抗眉掀鼻,鼓掌擊節,若起其人於九京而與之 下。上既賞其美,又賀其遇。然至讀所謂《解》,蓋精得夫 開闔節輳照映之一端,正倒插之二法。而余里中老 人劉諸暨間與為杜,甚乃捻鼻酸楚,讀不能篇,而時 嗚咽贊一語,涕洟涔淫,下或憤厲用壯揮如意擊唾 壺盡缺。既間出其書讀之,往往縱吾偏至之鋒,以抉 其所繇發之祕。吾意至而彼志來,而不務為刻鑿,以 求工於昔人之名稱「杜」者,庶幾孟氏所謂矣。夫杜氏 之去《三百篇》固近,至於生貧賤而食骯髒,終始孰禍 難。大要《雅》《頌》之和平,不勝其變風之慅激。今王先生 用文顯廊廟,而老人困諸生,久釋褐,僅得一尉,以讒 罷,貧病且死,其於所從逆而入可知也。老人之尊杜 氏詩,極以為古無匹者,而不能不有所彈射,間為之 雌黃竄易,雖以余不自量,亦竊駭其狂,然竟無以難 之也。老人名瑄,其稱「諸暨」,則嘗為其邑尉云。

《與李于鱗》
前人

數承餉。湘藤最後最佳,知足下旦夕屬我體也。秋氣 滋峻,不免篋笥然,無異中心之藏耳。武昌瑰奇之政, 當自越。凡文人無行,賴于鱗一吐氣。文人無用,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