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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而又同韻也。磝碻同為牙音而又同韻,故謂之疊 韻。若《侏儒》《童蒙》《崆峒》《巃嵷》《螳螂》、滴瀝之類皆是也。此 二體詩,惟皮、陸有之。又有上句雙聲,下句疊韻者,如 李群玉詩云:「方穿詰曲崎嶇路,又聽鉤輈格磔聲」是 也。

《雜韻詩》

按:詩家用韻凡數端:一曰《葫蘆韻》,先二後四是也;二 曰《轆轤韻》,雙出雙入,每隔二句用韻者是也;三曰「進 退韻」,一進一退,隔一句用韻者是也;四曰「顛倒韻」,四 句同用兩字為韻,略如反覆詩者是也;五曰平仄兩 韻,句中平仄字各協韻者是也。然「葫蘆」、「轆轤」二體無 所攷,故僅取三體錄之。

《雜數詩》

按:詩有以數為題者,如《四時》《四氣》《四色》《五噫》《六憶》《六 甲》《六府》《八音》《十索》《十離》、「十二屬《百年》」是也;有以數為 詩者,如數詩數名,自一至十是也。

《雜名詩》

按:詩有用建除名者,有用星宿名者,有用道里名者, 有用州郡縣名者,有用斜冗名者,有用姓名者,有用 將軍名者,有用古人名者,有用宮殿屋名者,有用船 車名者,有用藥草樹名者,有用鳥獸名者,有用卦兆 相名者。《古集》所載,僅見數端。

《離合詩》

按:離詩有四體:其一,離一字偏旁為兩句,而四句湊 合為一字,如魯國孔融「文舉」「思楊容姬」「難堪」何敬容 「閑居有樂悲它方」是也。其二,亦離一字偏旁為兩句, 而六句湊合為一字,如別字詩是也。其三,離一字偏 旁於一句之首尾,而首尾相續為一字,如《松間斟》、「飲 巖泉」、「砌思步」是也。其四,不離偏旁,但以一物二字離 於一句之首尾,而首尾相續為一物,如縣名藥名離 合是也。他於口字詠,則字字皆藏口字也;藏頭詩則 每句頭字皆藏於每句尾字也。雖非離合,意亦近之, 故取以附焉。此外又有歇後詩,如《拙字詩》云:「當初只 為將勤補,到底翻為弄巧成。」《酒字詞》云:「斷送一生唯 有,破除萬事無過」之類。滑稽之極,一至於此。良可歎 也。

《風人體》

唐人陸蒙龜曰:「《詩》云:『維南有箕,不可以簸揚;維北有 斗,不可以挹酒漿』。」蓋風俗之言,近乎戲矣。後人倣之, 遂有「圍棋燒敗襖,看子故依然」之句,由是此體興焉。

《諸言體》

自宋玉有《大言小言賦》,後人遂約而為詩。諸語諸意, 皆由此起。

群畫備考

《詩樂》

夫詩者,樂之祖也。詩言志而成聲,律和聲而成樂,《虞 典》記之。故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切乎聲。未有聲入 而不應,情交而不感者。聖人因其情,經之以六義;緣 其聲,緯之以五音。音有韻,義有類,韻協則言順,言順 則深入。類眾而情見,情見則感易交。《三百篇》懲美勸 惡,王化本焉。《風》《雅》道微,楚《騷》繼響,詞稍激露,而徬徨 悱惻,猶變雅之遺也。漢興,相和諸曲變為五言,《河梁》 《傷別》,《采桑》《述志》,婉而不露,猶足形四方之風焉。漢武 帝不博采古制,協比聲律,乃以嬖人李延年為協律 都尉,而采風之義變為靡曼之音,末流漸沿,清商四 絃,混入樂部,桃皮篳篥總曰「橫吹」,樂亡而詩益下矣。 迨魏三祖崇尚雕蟲,浮靡之風濫觴於此。沈約創四 聲八病之法,宮羽相變,低昂舛,節格甚密,而唐律基 焉。至陳隋開元間,流弊已極,陳子昂《感遇詩》,漸復爾 雅,李、杜諸公,比響聯辭,雲委波屬,一洗六代之穢。然 嘲風弄月,建安前之清音,莫能嗣者,李白所以發憤 而歎也。中晚以降,詩運衰而長短句始出,纖巧輕蕩。 元人又翻為艷曲,四始六義,蕩然盡矣。夫四、五、七言, 博士家撚鬚而吟,艷曲固所赭顏而不道也。然南呂、 中呂,古樂之遺者,獨艷曲有之,而四、五、七言,視十二 律若《爰居》之不習,何也?騷賦而樂府,樂府而古律,古 律而詞曲,人心所自變者,真詩也。四五言,詩之跡也。 真詩,故與樂自相通也。則古樂之若何而衰,若何而 復較然矣。吾非謂今之巴謳郢唱,遂可比諸管絃,然 文人仰屋梁而吟者,又不若《巴謳》《郢唱》足以言志也。 是故議正樂當正詩,欲正詩當識其旨。何也?溺人必 笑,笑痛於哭也;美女必顰,顰妍於笑也。七情之用,或 順之而塞,或反之而暢,詩固以暢吾情也。故不顯非 詩,不隱非詩,格諸喉而不得盡者非詩;疾聲大呼,傾 藏而盡者非詩。詩之道,微而彰,淺而深,遠若近,近若 遠,使人不可解而可悟。合此則鄭、衛、桑、濮不得刪,而 不合,則俳而已耳。漢《隴西行》,賓主揖讓,美詞也,而「健 婦持門戶」,一語微譏;《烏生曲》,遊獵詞也,而「唶我」二字 默寄。憂時俟命之旨,去古未遠,猶得十二三。今下者 局宋之俚,高者襲唐之俊,間或浮慕兩漢,至《十九首》 止耳。鮮有究心古樂府者,豈非以《十九首》詞猶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