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38 (1700-1725).djvu/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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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君子,德足以求其志,必出於高明純一之地。其 於詩,固不學而能之。至於格律之精粗,用韻屬對,比 事遣辭之善否,今以魏晉以前諸賢之作考之,蓋未 有用意於其間者,而況于古詩之流乎?近世作者,乃 始留情於此,故詩有工拙之論,而葩藻之詞勝,言志 之功隱矣。熹不能詩,而聞其說如此,無以報足下意, 姑道一二。盛編再拜封納,并以為謝。

《答鞏仲至》
前人

稍不聞問,已劇馳情。昨日遞中奉告之辱,獲審比日 春和。藩府多餘,體履佳適,良以為慰。錄寄舊詩,得以 快讀,雅麗精切,歎服深矣。《簞瓢》之句,得其全篇,又深 感慨也。但《梅》詩之評,未能盡解,當俟得所《集錄》,始敢 扣也。張巨山乃學魏、晉、六朝之作,非宗江西者。其詩 閑澹高遠,恐亦未可謂不深於詩者也。坡公病李、杜 而推韋、柳,蓋亦自悔其平時之作,而未能自拔者。其 言似亦有味,不審明者視之,以為如何也。無由面論, 臨風快想因來更望切磋。究之老病久已無復此夢, 亦聊以暇日銷憂耳。《告老》之章已上,但已差晚,為可 恨,故舊諸賢,不得不任其責也。留徐方脫囚拘,彭曾 幾墮補處,世途艱險,吁,可畏哉!然亦何可避也。

《答鞏仲至》
前人

久不聞問,良以鄉往。前日便中特承惠書,具聞近況, 足以為慰。訊後劇暑,恭惟幕府有相,尊履佳福。熹衰 病沈痼,日甚,一日告老之章,且幸得請,將謂世已相 忘,然猶未脫誰何之域。尸居餘氣,何足加念,彼亦正 自過慮也。遠承垂問,深感愛念。箋敬固非所敢當者, 然亦恨異時不得託名文集中耳。《修辭齋》名本意乃 如此。然易之本旨,自有先後,前書固已言之矣。「栗」字 再見《虞書》,皆莊敬謹嚴之意,以是名齋,非徒有取於 木也。扁榜便欲為書,偶數日臂痛不能運筆,且當少 須也。說詩之謬,甚愧率爾。然後來細讀前後所示諸 篇,始能深味雋永之趣,蓋已自成一家之言矣,豈當 復有所指說於其間哉!但來書所論「平淡」二字,誤盡 天下詩人,恐非至當之言,而明者亦復不以為非,是 則熹所深不識也。夫古人之詩,豈有意於平淡哉?但 對今之狂怪雕鎪、神頭鬼面,則見其平,對今之肥膩 腥臊、酸鹹苦澀,則見其淡耳。自有詩之初以及魏、晉, 作者非一,而其高處無不出此左右,固自以為亦嘗 從頭看得一過,而諳其升降沿革矣,則豈不察如此 者。但恐如李漢所謂謂「《易》以下為古文」,固以為無所 用於今世,不若近體之可以悅人之觀聽,以是不免 有是今非古之意,遂不復有意於古人之高風遠韻 耳。又謂有意於平淡者即非純古,然則有意於今之 不平淡者,得為純古乎?又謂「水落石出,自歸此路」,則 吾未見終身習於鄭、衛之淫哇,而能卒自歸於英莖、 《韶》《頀》之雅正者也。鄙見如此,幸試思之,以為如何也? 荊公《唐選》本非其用意處,乃就宋次道家所有而因 為點定耳。觀其序引,「有費日力於此,良可惜也」之歎, 則可以見此老之用心矣。夫豈以區區掇拾唐人一 言半句為述作,而必欲其無所遺哉?且自今觀之,其 所集錄,亦只前數卷為可觀。若使老僕任此筆削,恐 當更去其半,乃厭人意耳。不知此說,明者又以為如 何也?放翁近報亦已掛冠,蓋自不得不爾。近有人自 日邊來云:「今春議者欲起洪景盧與此老付以史筆, 置局湖山,以就閒曠。已而當路有忌之者,其事遂寢。」 今日此等好事,亦做不得,然在此翁,卻且免得一番 拖出來,亦非細事。前書蓋已慮此,乃知人之所見有 略同者。或云,張伯子實唱其說,此亦甚不易也。得江 西書云,「孫從之亦已物故,人物眇然,令人短氣,此亦 非人力所能為也。」留衛公一書,恐有的便,煩為遣去。 似聞樞帥已有奉祠之命,不知然否?果爾必送來,因 得過留為數日之款,幸甚。

《跋張公予竹溪詩》
前人

婺源雖巖邑,而故多文士,竹溪丈人張公,予其一也。 好為歌詩,精麗宏偉,至其得意,往往亦造於閑澹。其 大篇短韻,又皆各得其體。晚歲屏居山田水竹之間, 專用詩酒自娛,以忘其老。所與游多一時名勝,類皆 退讓推伏,樂稱道之。觀呂侍郎諸公所題《文編》可見 矣。淳熙丙申,予自建安歸故里,公予之子珍卿持以 見示,因得三反詠嘆,究觀製作之意,信乎其如諸公 所稱不誣也。然予聞公予天資,孝友絕人,其篤於兄 弟之愛,至犯患難取禍辱而不悔,有古篤行君子所 難能者。諸公乃徒盛稱其詩,而曾不及此,予不能識 其說也。因竊記編之後,以示鄉人,使知公予之所以 自見於世者,不但其詩而已,蓋於名教庶亦深有補 云。五月既朢,邑子朱熹書。

《跋李後主詩後》
前人

「平叔任散誕,夷甫坐論空。豈悟昭陽殿,遂作單于宮。」 此陶隱居託魏、晉以諷蕭梁之詩也。當時不悟,竟蹈 覆轍,其為商監,益以明矣。而違命李侯,乃復以無生 混茫者亡其國,何哉?道學不明,人心不正,詖淫邪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