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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古樂府中,《木蘭詩》《焦仲卿詩》,皆有高致。蓋世傳《木蘭 詩》為曹子建作,似矣,然其中云:「可汗問所欲」,漢、魏時 穹廬未有可汗之名,不知果誰之詞也。杜牧《木蘭廟》 詩云:「彎弓征戰是男兒,夢裡曾驚學畫眉。幾度思歸 還把酒,拂雲堆上祝明妃。」殊有美思也。

元稹作《李杜優劣論》,先杜而後李。韓退之不以為然, 詩曰:「李杜文章在,光燄萬丈長。不知群兒愚,何用故 謗傷。蚍蜉撼大木,可笑不自量。」為微之發也。

前輩詩多用故事,其引用比擬,對偶親切,亦甚有可 觀者。楊察謫守信州,及其去也,送行至境上者十二 人,隱父于餞筵作詩以謝,皆用十二故事。其詩曰:「十 二天之數,今宵席客盈。位如星占野,人若月分卿。極 醉巫山側,聯吟嶰管清。他年為舜牧,協力濟蒼生。」用 故事亦恰好。

《東軒筆錄》:王荊公初罷相,知金陵,作詩曰:「投老歸來 一幅巾,君恩猶許備藩臣。芙蓉堂下觀秋水,聊與龜 魚作主人。」及再罷,乞宮觀,以會靈觀使居鍾山,又作 詩曰:「乞得膠膠擾擾身,鍾山松竹替埃塵。只將鳧鴈 同為客,不與龜魚作主人。」

張堯佐,以進士擢第,累官至屯田員外郎、知開州。會 其姪女有寵于仁宗,冊為脩媛,堯佐遂驟遷擢,一月 中除宣徽、節度、景靈、群牧四使。是時,御史唐介上疏, 引天寶楊國忠為戒,不報,又與諫官包拯、吳奎等七 人論列殿上。既而御史中丞留百官班,欲以廷爭,卒 奪堯佐宣徽、景靈兩使,特加介一品服,以旌敢言。未 幾,堯佐復除宣徽使、知河陽,唐謂同列曰:「是欲與宣 徽,而假河陽為名耳,我曹豈可中已耶?」同列依違不 前,唐遂獨爭之,不能奪。仁宗諭曰:「差除自是中書介」 遂極言:宰相文彥博以燈籠錦媚貴妃而致位宰相, 今又以宣徽使結堯佐,請逐彥博而相富弼。又言諫 官觀望挾奸,而言涉宮掖。語甚切直。仁宗怒,趣召兩 府,以疏示之,介猶諍不已。樞密副使梁適叱介使下 殿,介諍愈切。仁宗大怒,玉音甚厲,眾恐禍出不測。是 時,蔡襄修《起居注》,立殿陛即進曰:「介誠狂直,然納諫 容言,人主之美德,必望全貸。」遂貶春州別駕。翊日,御 史中丞王舉正救解之,改為英州別駕。始上怒未已, 兩府竊議曰:「必重貶介,則彥博不安,彥博去則吾屬 遞遷矣。」既而果如其料。當是時,梅堯臣作《書竄詩》曰: 「皇祐辛卯冬十月十九日,御史唐子方危言初造膝 曰:『朝有巨姦臣,介所憤疾。願條一二事,臣職敢妄率。 巨姦宰相博,邪行世莫匹。曩時守成都,委曲媚貴暱。 銀璫插左貂,窮臘使馳馹,邦媛將夸侈。中賫金十鎰, 為我寄使君,奇紋織纖密。遂傾西蜀巧,日夜急鞭抶。 紅經緯金縷,排科鬥八七。比比雙蓮花,篝燈戴星出。 幾日成一端,持行如鬼疾』。」明年觀上元,被服穩稱質。 璨然驚上目,遽爾有薄詰。既聞所從來,佞對似未失。 且云奉至尊,于妾豈敢必。遂回天子顏,百事容丐乞。 臣今得初陳,狡猾彼非一。偷威與賣利,次「第推甲乙。 是唯陰猾雄,仁斷宜勇黜。必欲致太平,在列無如弼。 弼亦昧平生,況臣不阿屈。臣言天下公,奚以身自卹。 君旁有側目,喑啞橫詆叱。指言為罔上,廢汝還蓬蓽。 是時白此心,尚不避斧鑕。雖令禁魑魅,甘且同飴蜜。 既知無可懼,復以強詞窒。帝聲亦大厲,論奏不容畢。 介也容甚閑,猛士膽為慄。立貶嶺外春。速欲為異物, 內外臣恟恟。陛下何未悉。即敢救者誰,襄執左史筆。 謂此儻不容,盛美有所咈。平明中執法,懷疏又堅述。 介言或以狂,百豈無一實。恐傷四海和,幸勿苦倉卒。 亟許遷英山,衢路有嗟咄。翊日宣白麻,稱快口盈溢。 阿附連諫官,去若懷絮虱。其間因獲利,竊笑等蚌鷸。」 英州五千里,瘦馬行。「毒蛇噴曉霧,晝與嵐氣沒。 妻孥不同塗,風浪過蛟窟。存亡未可知,旅館愁傷骨。 飢僕時後先,隨猿拾橡栗,樾林多蔽天,黃甘雜丹橘。 萬室同釀酤,撫遠無禁律。醉去不須錢,醒來弄鳴瑟。 山水仍奇怪,已可消愁鬱。莫作楚大夫,懷沙自沉汨。 西漢梅子真,出為吳市卒。市卒且不慚,況茲列秉秩。」 始堯臣作此詩,不敢示人,及歐陽文忠公為編其集, 時有嫌避,又削去此詩,人少知者,故今盡錄焉。 唐子方始彈張堯佐,與諫官皆上疏,及彈文公,則吳 奎畏縮不前,當時為拽動陣腳。及唐爭論于上前,遂 并及奎之背約,執政又黜奎,而文公益不安,遂罷政 事。時李師中作詩送唐,略曰:「並遊英俊顏何厚,末死 奸諛骨已寒。」厚顏之句,為奎發也。

《東坡志林》:僕嘗夢見人,云是杜子美。謂僕曰:「世人多 誤解,吾詩《八陣圖》詩云:『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人 皆以為先主武侯皆欲與關羽復讎,故恨其不能滅 吳,非也。我本意謂吳蜀唇齒之國,不當相圖。晉之所 以能取蜀者,以蜀有吞吳之意,此為恨耳。此理甚長。 然子美死凡四百年,而猶不忘詩,區區自別其意,此」 真書生習氣耶。

韓退之《青龍寺》詩,終篇言赤色,莫曉其故。嘗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