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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請為科禁。何清源至修入令式,諸士庶習詩賦者杖

一百。聞喜例賜詩,自何文縝後,遂易為詔書訓戒。是 歲冬初,太上皇喜甚,吳居厚首作詩三篇以獻,謂之 口號,上和賜之。自是聖作時出,訖不能禁,而陳簡齋 遂以墨梅詩擢置館閣焉。寶慶間,李知孝為言官,與 曾極、景建有隙,每欲尋釁以報之。適極有春詩云:「九 十日春晴景少,百千年事亂時多。」刊之《江湖集》中,因 復改劉子翬《汴京紀事》一聯為極詩云:「秋雨梧桐皇 子宅,春風楊柳相公橋。」初,劉詩云:「夜月池臺王傅宅, 春風楊柳太師橋。」今所改句,以為指巴陵及史丞相 及劉潛夫《黃巢戰場》詩云:「未必朱三能跋扈,都緣鄭 五欠經綸。」遂皆指為謗訕,押歸聽讀。同時被累者,如 敖陶孫、周文僕、趙師秀及刊詩陳起,皆不得免焉。於 是江湖以詩為諱者兩年。其後史衛王之子宅之婿 趙汝禖,頗喜談詩,引致黃簡、黃中、吳仲孚諸人。洎趙 崇龢進《明堂禮成詩》二十韻,於是詩道復昌矣。 唐李洞字子江,苦吟有聲,慕賈浪仙之詩,遂鑄其像 事之,誦賈島佛不絕口,時以為異。五代孫晟,初名鳳, 又名忌,好學,尤長於詩,為道士,居廬山簡寂宮。嘗畫 賈島像置屋壁,晨夕事之,人以為妖。蓋酸鹹之嗜,固 有異世而「同者,長江簿何以得此於人哉?凡人著書 立言,正不必求合於一時,後世有揚子雲,將自知之。」 糜先生,吳之老儒也,登弇皆其子姪行,記問該洽,《九 經》註疏,悉能成誦,場屋之文,未嘗謄槁為時鄉師。然 垂老連蹇,未嘗預貢士籍。時吳仲孚名惟信,號菊潭, 客吳能詩,善絕句,糜極稱之,以為不可及。一日,遇諸 塗扣以近作,吳因朗誦《傷春》絕句云:「白髮傷春又一 年,閑將心事卜金錢。梨花瘦盡東風軟,商略平生到 杜鵑。」糜老至屈膝拜之曰:「子真謫仙人也。老夫每欲 效顰,則漢高祖、唐太宗追逐不少置矣。」蓋前輩服善 若此。陳簡齋嘗語人以作詩之要云:「天下書雖不可 不讀,然慎不可有意於用事。」正謂此也。今人或以用 事多為贍博,誤矣。

《王氏談錄》:「公言杜甫為詩,多用當時事,所言『玉魚蒙 葬地』者,事見韋述《兩京記》云云。有言『鐵馬汗常趨』者, 昭陵陵馬助戰是也。此類甚多,此篇不全。」

歐公云:「凡作詩,并選中唐之名,士眾則格試。每作三 五篇,雜於其文字,亦然。」

公言:「唐世詩僧得名者眾,然格律一體,乏於高遠,顏 延之所謂委巷中歌謠」耳,惟皎然特優。

公言:「古七言詩自漢末,蓋出於史篇之體。」

公言舊嘗得句云:「槐杪青蟲縋夕陽。」因思昔人,似未 曾道。後閱杜少陵詩,有云:「青蟲懸就日」,尤歎其才思 無所不周也。

《學齋呫嗶》:黃魯直次東坡韻云:「我詩如曹鄶,淺陋不 成邦;公如大國,楚吞五湖三江。」其尊坡公可謂至,而 自況可謂小矣,而實不然,其深意乃自負,而諷坡詩 之不入律也。曹鄶雖小,尚有四篇之詩入《國風》,楚雖 大國,而三百篇絕無取焉。至屈原而始以《騷》稱為「變 風矣。」黃又嘗謂:「坡公文好罵謔,不可學。」又指:「坡公文 章妙一世,而詩句不逮古人」,信斯証也。

唐人作詩雖巧麗,然直有不曉義理而淺陋可笑者。 如李賀《十二月》詞,又有《閏月》一首,其中一句云:「天宮 葭琯灰剩飛。」是以閏通為十三個月也。不知葭琯之 飛,每月只是一次,而閏無中氣,雖置閏之年,亦只是 十二個月二十四節氣候,無十三個月氣候之理。今 官曆自可見,灰琯豈有剩飛一月之理乎?姑舉其一, 如是者甚多也。

坡公詩集中有《和郭正輔一字》詩云:「故居劍閣隔錦 官,柑果姜桂交荊管。奇孤甘掛汲古,緶,僥覬敢揭鉤 今竿。已歸耕稼供槁秸,公貴幹國高巾冠。改更句格 各賽喫,姑固狡獪加間關。」又有《郊居江干堅關扄》一 首及四言一首,亦名喫語詩。注家及苕溪漁隱俱以 為公出意以文為戲。余嘗觀唐人姚合少監詩集中 有《洞庭蒲萄架》詩云:「萄藤洞庭頭,引葉樣盈搖。皎潔 鉤高掛,玲瓏影落寮。陰煙壓幽屋,濛密夢冥苗。清秋 青且翠,冬到凍都凋。」則此體已具矣。坡公不過才高 記博,造句傑特,有來處,因前人之體而為戲耳。若直 指為坡,則寡見,可笑矣。

《遯齋閒覽》:杜牧《華清宮》詩云:「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 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尤 膾炙人口。據《明皇帝紀》,以十月至驪山,至春即還宮, 是未嘗六月在驪山也。然荔枝盛暑方熟,詞意雖美, 而非事實。

或問王荊公云:「『編四家詩,以杜甫為第一,李白為第 四』。豈白之才格詞致不逮甫耶?」公曰:「白之歌詩,豪放 飄逸,人固莫及。然其格止於此而已,而不知變也。至 於甫,則悲歡窮達,發斂抑揚,疾徐縱橫,無施不可。故 其詩有平淡易簡者,有綿麗精確者,有嚴重威武若 三軍之帥者,有奮迅馳驟,若汎駕之馬者,有寂泊閒 靜如山谷隱士者,有風流醞藉若貴介公子者,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