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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二百三十二卷目錄

 詩部雜錄十七

文學典第二百三十二卷

詩部雜錄十七

《藝苑卮言》:「李攀龍曰:『詩可以怨,一有嗟嘆,即有詠歌。 言危則性情峻潔,語深則意氣激烈,能使人有孤臣 孽子擯棄而不容之感,遯世絕俗之悲。泥而不滓,蟬 蛻汙濁之外者,詩也』。」

摯虞曰:「假象過大,則與類相遠;造辭過壯,則與事相 違;辨言過理,則與義相失;靡麗過美,則與情相悖。」 鍾嶸曰:「陳思為建安之傑,公幹、仲宣為輔;陸機為太 康之英,安仁、景陽為輔;謝客為元嘉之雄,顏延年為 輔。」又曰:「《詩》有三義,酌而用之,幹之以風力,潤之以丹 彩,使味之者無極,聞之者動心,是《詩》之至也。若專用 比」興,則患在意深,意深則詞躓;專用賦體,則患在意 浮,意浮則詞散。又云「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臺多 悲風」,亦惟所見;「清晨登隴首」,差無故實;「明月照積雪」, 詎出經史。觀古今勝語,多非補假,皆由直尋。

李仲蒙曰:「敘物以言情,謂之賦情、盡物也;索物以托 情,謂之比情、附物也;觸物以起情,謂之興物、動情也。」 又曰:「《麗辭》之體,凡有四對,言對為易,事對為難,反對 為優,正對為劣。」

獨孤及曰:「漢、魏之間,作者猶質有餘而文不足,以今 揆昔,則有『朱絃疏越,太羹遺味』之嘆。沈詹事、宋考功 始裁成六律,彰施五彩,使言之而中倫,歌之而成聲, 緣情綺靡之功,至是始備。雖去《雅》寖遠,其利有過於 古,亦猶路鞀出於土鼓,篆籀生於鳥跡。」

劉禹錫曰:「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馳可以役萬景,工於 詩者能之。《風》《雅》體變而興同,《古今》調殊而理一,達於 詩者能之。」

李德裕曰:「古人辭高者,蓋以言妙而工,適情不取於 音韻,意盡而止,成篇不拘於隻耦,故篇無足曲,詞寡 累句。」又曰:「譬如日月,終古常見,而光景常新。」

皮日休曰:「百煉成字,千煉成句。」

釋皎然曰:「《詩》有四深、二廢、四離。四深謂氣象氛氳,深 於體勢;意度槃薄,深於作用;用律不滯,深於聲對;用 事不直,深於義類。二廢謂雖欲廢巧尚直而神思不 得直,雖欲廢言尚意,而典麗不得遺。四離謂欲道情 而離深僻,欲經史而離書生,欲高逸而離間遠,欲飛 動而離輕浮。」

梅聖俞曰:「思之工者,寫難狀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 之意,見於言外。」

嚴羽曰:「詩有別才,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然 非多讀書,多窮理,則不能極其至。」又曰:「盛唐諸公,惟 在興趣,羚羊挂角,無跡可求,故其妙處,透徹玲瓏,不 可輳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 言有盡而意無窮。」

唐庚云:「律傷嚴,近寡恩。大凡立意之初,必有難易二 塗,學者不能強所劣,往往舍難而取易。文章罕工,每 坐此也。」

葉夢得云:「『古今談詩者多矣,吾獨愛湯惠休『初日芙 蓉』,沈約『彈丸脫手』兩語,最當人意。初日芙蓉,非人力 所能為,精彩華妙之意,自然見於造化之外。彈丸脫 手』,雖是輸寫便利,然其精圓之妙,發之於手。作詩審 到此地,豈復更有餘事?」又有引《禪宗論》三種,曰:「其一 隨波逐浪,謂隨物應機,不主故常;其二截斷眾流」,謂 超出言外,非情識所到;其三「函蓋乾坤。」謂泯然皆契, 無間可俟。

陳繹曾曰:「情真景真,意真事真,澄至清,發至情。」 李夢陽曰:「古人之作,其法雖多端,大抵前疏者後必 密,半闊者半必細,一實者一必虛,疊景者意必二。」又 云:「前有浮聲,則後須切響。一簡之內,音韻盡殊,兩句 之中,輕重悉異。即如人身以魂載魄,生有此體,即有 此法也。」

何景明曰:「意象應曰合,意象乖曰離。」

徐禎卿曰:「因情以發氣,因氣以成聲,因聲而繪詞,因 詞而定韻,此詩之源也。然情實眑渺,必因思以窮其 奧;氣有粗弱,必因力以奪其偏;詞難妥貼,必因才以 致其極;才易飄揚,必因質以定其侈,此詩之流也。若 夫妙騁心機,隨方合節,或鈞旨以植義,或宏文以盡 心,或緩發如朱絃,或急張如躍栝,或始迅以中留,或 既優而後促,或慷慨以任壯,或悲悽而引泣,或因拙 以得工,或發奇而似易,此輪扁之超悟,不可得而詳 也。」又曰:「朦朧萌折,情之來也。汪洋曼衍,情之沛也。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