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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壽人》。壽人後易名安世,其辭十有九章,乃出於唐 山夫人之手。《文》始、《五行》,有聲無辭。後世又皆變名易 服,以示不相沿襲,其聲實不全殊也。及武帝定郊祀, 立樂府,舉司馬相如等數十人作為詩賦,又採秦、楚、 燕、代之謳,使李延年稍協律呂,以合八音之調。如以 辭而已矣,何待協哉?必其聲與樂家牴牾者多,然孝 惠二年,夏侯寬已為樂府令,則樂府之立,又未必始 於武帝也。豈武帝之世,特為新聲,不用舊樂耶?自漢 世古辭,號為樂府,沈約《樂志》、王僧虔《技錄》則具載其 辭,後世已不能悉得其聲矣。漢、魏以降,大樂官一皆 賤隸為之,魏三祖所作,及夫歌章古調,率在江左,雖 若淫哇綺靡,猶或從容閒雅,有士君子之風。隋文聽 之,以為華夏正聲。當時所有者六十四曲,及《鞞》《鐸》《巾》 《拂》等四舞皆存。唐長安中,工伎漸缺,其能合於管絃, 去吳音浸遠。議者謂宜取之吳人,使之傳習。開元以 後,北方歌工僅能歌其一曲耳。時俗所知,多西涼《龜 茲樂》。倘其辭之淪缺,未必止存一曲,豈其聲之散漫 已久,不可復知耶?奈何後世擬古之作,曾不能倚其 聲以造辭,而徒欲以其辭勝。齊、梁之際,一切見之新 辭,無復古意。至於唐世,又以古體為今體。《宮中樂》《河 滿子》特五言而四句耳,豈果論其聲耶?他若《朱鷺》《雉 子斑》等曲,古者以為標題,下則皆述別事,今返形容 二禽之美以為辭,果論其聲,則已不及乎漢世兒童 巷陌之相和者矣,尚何以樂府為哉?傳有之:「興於詩, 立於禮,成於樂。」蓋詩之與樂,固為二事。《詩》以其辭言 者也,樂府以其聲言者也。今則欲毀樂府而盡為古 詩,以謂既不能歌,徒與古詩均耳,殆不可令樂府從 此而遂廢也。又聞學琴者言,琴操多出乎楚、漢,或有 聲無辭,其意趣高遠可喜,而有辭者反不逮。是則樂 家未必專取其辭,而特以其聲為主者,又明矣。嘻!今 之言樂府者,得無?䫫越人之歌而楚人之說乎?昔者 鄂君子晳之泛舟新波中也,榜枻,越人歌之曰:「濫兮 抃草,濫予昌元,澤予昌州州。」州焉乎秦胥,胥縵予 乎昭澶。秦踰滲惿隨河湖。鄂君子晳曰:「吾不知越歌, 子試為我楚說之。」乃召越譯,而楚說之曰:「今夕何夕 兮,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 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 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其聲則越,其辭則楚。楚越 之相去也不遠,猶不能辨,又況」自今距古千有餘年, 而欲究其孰是孰非,不亦難乎!昔唐史臣吳兢有《樂 府解題》,近世莆田鄭樵又為《樂府》正聲遺聲。樵性愛 奇,卒無所去取。兢則列敘古樂,而復引吳均輩新曲, 均豈可與漢、魏比倫哉!若樵又以天時人事、鳥獸草 木,各附其䫫無時世先後,而欲以當聖人所刪之逸 詩,是亦無異乎文中子之續詩也。今欲一定作詩之 法,且以考古聲自名。古樂府之名不可以不存,存之 則其辭是也,擬之則其聲非也。不然,吾願以李、杜為 法,太白有樂府,又必摹擬古人已成之辭。要之,或其 聲之有似者,少陵則不聞有樂府矣。幸悉以教我,毋 多讓焉。

《書劉生鐃歌後》
宋·濂

伯夷、柳下惠飭身制行,皆高於當世。然揆諸「大中之 道,或不能無過,故其流至於隘與不恭。」甚哉!為師之 難也!近代以文章名天下者,蜀郡虞文靖公、豫章揭 文安公、先師黃文獻公及廬陵歐陽文公為最著。然 四公之中,或才高而過於肆,或辭醇而過於窘,或氣 昌而過於繁,故效之者皆不能無弊。惟先師之文,和 「平淵潔,不大聲色而從容於法度。是以宗而師之者, 雖有高下淺深之殊,然皆守矩蹈規,不敢流於詭僻 迂怪者,先師之教使然也。」烏傷劉生剛從余學經為 文頗久,近製《國朝鐃歌》十二曲,傳於遠邇,士君子稱 之。顧予豈能使生至是哉?實先師之遺教,被人深且 遠故耳。余少於斯文,蓋有志焉。及今尤真知之,然後 嘆先師之不可及也。後之有志於學者,非果有得於 古人之法。烏知余言為然哉。

《題朱文公自書虞帝廟樂歌辭後》
前人

朱文公提舉浙東,嘗行部至三衢,大虞呂氏適為衢 府法曹,遂往見公,為寫《虞帝廟送迎神樂歌辭》以贈。 蓋公劾台守唐說齋,其疏凡六上,說齋方除江西提 點刑獄,朝論遂掇其職𢌿公,公以言不行,即日解印 綬去。此辭之書,正在衢聞命之時,豈堯舜君民之志 弗遂而有所遐思者歟?或云別自有見,亦未可知也。 此帖出於立齋王剛仲所藏。立齋初從劉撝堂遊,而 卒業於北山何氏。考其淵源之正,實有所自,故其寶 愛尤為深至云。

《古樂府詩類編序》
胡翰

太原郭茂倩裒次《樂府詩》一百卷,余采其可傳者,更 定為集若干卷。復論之曰:「周衰,禮樂崩壞,而樂為尤 甚。自制氏為時樂官,能記其鏗鏘鼓舞,而不能言其 意,則天下之知者鮮矣。況先王之聲音度數不止,其 所謂鏗鏘鼓舞,其人固不能盡記也。以是言之,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