珪等稱賀。
《玉照新志》:「東坡南遷北歸,次毘陵,時久旱得雨,有里 人袁點思與有一絕云:『青蓋美人回鳳帶,繡衣男子 返雲車。上天一笑渾無事,從此人間樂有餘』。書以呈, 坡大喜,為之重寫,且以手柬褒之。至今袁氏刻石藏 於家。」
《東坡志林》:王十六秀才好蓄予書,相從三十年,得兩 牛腰。既入太學,重不可致,乃留文甫許分遺,然緘鎖 牢甚。文甫云:「相與有瓜葛。那得爾耶?」
僕居黃州,鄭元輿君乘亦官于黃。一日以紙一軸求 僕字云:有故人孟訪者,酷好君書,囑我為求之。仍出 孟君書數紙。其人亦自善,用筆灑然,雖僕何以加之。 鄭君言其意懃甚,殆不可阻。後數日,適會中秋,僕與 客飲酒江亭上,醉甚,乃為此數字。時元豐四年也。 《道山清話》:蘇子瞻一日在學士院閑坐,忽命左右取 紙筆,寫「平疇交遠風,良苗亦懷新」兩句,大書,小楷,行 草書,凡寫七八紙,擲筆太息曰:「好好!」散其紙于左右 給事者。
《春渚紀聞》:東坡先生在東坡,每有勝集,酒後戲書,以 娛坐客。獨畢少董所藏一帖,醉墨瀾翻,而語特有味, 云:「今日與數客飲酒,而純臣適至,秋熱未已,而酒白 色。此何等酒也?入腹無贓,任見大王。」既與純臣飲,無 以侑酒,西鄰耕牛適病足,乃以為飲既醉,遂從東 坡之東,直至春草亭而歸,時已三鼓矣。所謂「春草亭」, 乃在郡城之外,是與客飲私酒,殺耕牛,醉酒踰城,犯 夜而歸。又不知純臣者是何人,豈亦應不當與往還 人也?
先生自海外還,至贛上,寓居水南。日過郡城,㩦一藥 囊,遇有疾者,必為發藥,并疏方示之。每至寺觀,好事 者及僧道之流,有欲得公墨妙者,必預探公行遊之 所,多設佳紙於紙尾,書記名氏,堆積案閒,拱立以俟。 公見即笑視,略無所問。縱筆揮染,隨紙付人。至紙尚 多,即笑語之曰:「日暮矣,恐小書不能竟紙,或欲齋名」 及佛偈,幸見語也。及歸,人人厭滿,忻躍而散。
先生臨錢塘日,有陳訢負綾絹錢二萬不償者,公呼 至詢之,云:「某家以製扇為業,適父死,而又自今春已 來,連雨天寒,所製不售,非固負之也。」公熟視久之,曰: 「姑取汝所製扇來,吾當為汝發市也。」須臾扇至,公取 白團夾絹二十扇,就判筆作行書草聖及枯木竹石, 頃刻而盡,即以付之曰:「出外速償所負也。」其人抱扇 泣謝而出。始踰府門,而好事者爭以千錢取一扇,所 持立盡。後至而不得者,至懊恨不勝而去,遂盡償所 逋,一郡稱嗟,至有泣下者。
《調謔編》:魯直戲東坡云:「『昔王右軍字為換鵝書,韓宗 儒性饕餮,每得公一帖於殿帥姚鱗,許換羊肉十數 斤,可名二丈書』,為《換羊書》矣。」坡大笑。一日,公在翰苑, 以聖節撰著紛冗,宗儒日作數簡以圖報書,使人立 庭下督索甚急。公笑語曰:「傳語本官,今日斷屠。」 《聞見後錄》:長安安信之子允為予言。舊藏韓退之家 集第二十六、二十七:二卷繭紙正書,有退之親改定 字,後為張浮休取去。
《宋史吳師禮傳》:「師禮工翰墨,帝嘗訪以字學,對曰:『陛 下御極之初,當志其大者,臣不敢以末伎對』。」聞者獎 其得體。
《石林詩話》:「章子厚善書,歐陽文忠子棐以烏絲欄絹 一軸,求子厚書文忠《明妃曲》兩篇,《廬山高》一篇。」 《墨客揮犀》:「鍾弱翁所至好貶剝,榜額字畫,必除去之, 出新意自立名令具牌當為重書之。鏤刻工匠十數 輩,然字畫不工,人皆苦之。嘗經過廬陵一山寺,有高 閣壯麗,弱翁與僚屬部曲擁立,望其榜曰:『定慧之閣』。 自徑」入寸,㫄題姓名漫滅。弱翁放意稱謬,使僧呼梯 取之,拭拂視之,乃魯國顏真卿書。弱翁顧謂客曰:「似 此字畫,何不刻石?」即令刻石,傳者以為笑。
《揮麈三錄外祖跋董令升家所藏真草書千文》略云: 「崇寧初,在零陵見黃九丈魯直云:『元祐中,東坡先生、 錢四丈穆父飰京師寶梵僧舍,因作草書數紙,東坡 賞之不已。穆父無一言問其所以,但云:『恐公未見藏 真真跡爾』。庭堅心竊不平,紹聖貶黔中,始得藏真,自 敘於石揚休家,諦觀數日,恍然自得,落筆便覺超異』」, 回視前日所作可笑,然後知穆父之言不誣也。 《書畫史》:朝雲葬惠州棲禪寺,結亭覆之,榜曰「六如亭。」 東坡云:朝雲學書,頗有楷法。
《行營雜錄》:崇觀間,京卞用事,拘東坡以黨籍,禁其文 辭墨跡而毀之。政和間,忽弛其禁,求軾墨跡甚銳。時 徽宗親臨寶籙宮醮筵,道流拜章伏地曰:「奎宿乃本 朝蘇軾。」上大驚,欲玩其詞翰也。
《避暑錄話》:張友正,鄧公之季子,少喜學書,不出仕,有 別業價三百萬,盡鬻以買紙,筆蹟高簡,有晉宋人風 味。尤工於草書,故廬在甜水巷,一日棄去,從水櫃街 僦小屋,與染工為鄰。或問其故,答曰:「吾欲假其縑素 學書耳。」於是與約,凡有欲染皂者,先假之一端,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