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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字學典

 第一百三十一卷目錄

 聲韻部彙考一

  宋鄭樵通志序 諧聲制字六圖 正聲協聲同諧圖第一 聲音俱諧圖第二

   音諧聲不諧圖第三 一聲諧二音圖第四 一音諧二聲圖第五 一音諧三聲圖第六

   內轉外轉諸圖

字學典第一百三十一卷

聲韻部彙考一

《宋鄭樵通志》

《序》

天地之大,其用在坎離;人之為靈,其用在耳目,人與 禽獸視聽一也。聖人制律,所以導耳之聰,制字所以 擴目之明。耳目根於心,聰明發于外,上智下愚,自此 分矣。雖曰皇頡制字,伶倫制律,歷代相承,未聞其書。 漢人課籀隸,始為《字書》,以通文字之學。江左競《風》騷, 始為《韻書》,以通聲音之學。然漢儒識文字而不識子 母,則失制字之旨。江左之儒,識四聲而不識七音,則 失立韻之源。獨體為文,合體為字,漢儒知以《說文》解 字,而不知文有子母,生字為母,從母為子,子母不分, 所以失制字之旨。「四聲為經,七音為緯」,江左之儒,知 縱有平上去入為四聲,而不知衡有宮、商、角、徵、羽、半 徵、半商為七音。縱成經,衡成緯,經緯不交,所以失立 韻之源。七音之韻,起自西域,流入諸夏,梵僧欲以其 教傳之天下,故為此書。雖重百譯之遠、一字不通之 處,而音義可傳。華僧從而定之,以三十六為之母,重 輕清濁,不失其倫。天地萬物之音,備於此矣。雖鶴唳 風聲,雞鳴狗吠,雷霆驚天,蚊䖟過耳,皆可譯也,況於 人言乎?所以日月照「處,甘傳梵書者,為有七音之圖, 以通百譯之義也。今宣尼之書,自中國而東則朝鮮, 西則涼夏,南則交阯,北則朔方,皆吾故封也。故封之 外,其書不通,何瞿曇之書能入諸夏,而宣尼之書不 能至跋提河?聲音之道有障閡耳。此後學之罪也。」舟 車可通,則文義可及。今舟車所通,而文義所不及者, 何哉?臣今取《七音》,編而為志,庶使學者盡傳其學,然 後能周宣、宣尼之書,以及人面之域。所謂用夏變夷, 當自此始。臣謹按開皇二年,詔求知音之士,參定音 樂,時有柱國沛公鄭譯獨得其義,而為議曰:「考尋樂 府,鐘石律呂,皆有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之名。七聲 之內,三聲乖應。」每加詢訪,終莫能通。先是周武帝之 時,有龜茲人曰蘇祗婆,從突厥皇后入國,善胡琵琶, 聽其所奏,一均之中,間有七聲。問之,曰:「父在西域,號 為知音,世相傳習,調有七種。以其七調校之七聲,冥 若合符。」一曰娑陀力,華言平聲,即宮聲也;二曰雞識, 華言長聲,即南呂聲也;三曰沙識,華言質直聲,即角 聲也;四曰沙侯加濫,華言應聲,即變徵聲也。五曰沙 臘,華言應和聲,即徵聲也。六曰般贍,華言五聲,即羽 聲也。七曰俟利箑,華言斛牛聲,即變宮聲也。譯因習 而彈之,始得七聲之正。然其就此七調,又有五旦之 名,旦作七調,以華譯之,旦即均也。譯遂因琵琶更立 七均,合成十二應十二律。律有七音,音立一調,故成 七調。十二律,合八十四調,旋轉相交,盡皆和合。仍以 其聲考校太樂,鍾律乖戾不可勝數。譯為是著書二 十餘篇。太子洗馬蘇夔駁之,以「五音所從來久矣,不 言有變宮、變徵。七調之作,實所未聞。」譯又引古以為 據,周有七音之律,漢有七始之志。時何妥以舊學,牛 弘以巨儒,不能精通,同加沮抑,遂使隋人之耳,「不聞 七調之音。」臣又按:唐楊收與安涗論琴,五絃之外,復 益二絃,因言七聲之義。西京諸儒惑圜鍾、函鍾之說, 故其郊廟樂惟用黃鍾一均。章帝時,太常丞鮑業始 旋十二宮。夫旋宮以七聲為均,均言韻也,古無韻字, 猶言一韻聲也。宮、商、角、徵、羽為五聲,加少宮、少徵為 七聲,始得旋相為宮之意。琴者,「樂之宗也;韻者,聲之 本也」;皆主於七。名之曰韻者,蓋取均聲也。臣初得《七 音韻鑑》,一唱而三歎。番僧有此妙義,而儒者未之聞。 及乎研究制字、考証諧聲,然後知《皇頡》《史籀》之書已 具七音之作,先儒不得其傳耳。今作《諧聲圖》,所以明 古人制字通七音之妙。又述內外轉圖,所以明番僧 立韻,得經緯之「全。釋氏以參禪為大悟,通音為小悟。 雖七音一呼而聚,四聲不召自來」,此其粗淺者耳。至 於紐躡杳冥,盤旋寥廓,非心樂洞融天籟通乎造化 者,不能造其閫。字書主于母,必母權子而行,然後能 別形中之聲;韻書主于子,必子權母而行,然後能別 聲中之形。所以臣更作《字書》,以母為主;亦更作《韻書》, 以子為主。今茲《內外轉圖》。用以別音聲,而非所以主 子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