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4 (1700-1725).djvu/36

此页尚未校对

不去火,然火大則病,火暴亦病。其晝夜候火,隨風日 晴晦最為難。又有不用蔭者,墨成,曝於靜密室中,聽 自乾,又有以衣被覆之使乾者。

事治

凡事治墨,以水,以兔皮,以滑石,以萊州石,以錢,以鏵 頭,以漆,以墨。以墨最不佳,餘錯用之皆良。惟此數物 不及弄成,如「弄鞭」、弄茶、瓢。

凡研墨不厭遲。古語云:「研墨如病。」凡研,直研為上,直 研乃見真色,不損墨。若圓磨,則假借重勢,往來如風, 以助顏色,乃非墨之真色。惟售墨者圓研,若邪研,則 水常損其半,而其半不及。先所用者惟俗人邪研。凡 墨戶不工於製作,而工於研磨,其所售墨,則使自研 之,常優一暈。凡煤細研之乾遲,煤麤研之乾疾。凡善 墨研之如研犀,惡墨研之如研泥。

凡墨色,紫光為上,黑光次之,青光又次之,白光為下。 凡光與色不可廢一,以久而不渝者為貴,然忌膠光。 古墨多有色無光者,以蒸濕敗之,非古墨之善者。其 有善者,黯而不浮,明而有豔,澤而無漬,是謂「紫光。」凡 以墨比墨,不若以紙比墨。或以研試之,或以指甲試, 皆不佳。

凡墨,擊之以辨其聲,醇,煙之墨,其聲清響,雜煙之墨, 其聲重滯。若研之以辨其聲,細,墨之聲膩,麤墨之聲 麤。麤謂之「打研」,膩謂之「入研。」

輕重

凡墨不貴輕,舊語曰:「煤貴輕,墨貴重。」今世人擇墨貴 輕,甚非煤麤則輕,煤雜則輕,春膠則輕,膠傷水則輕, 膠為濕所敗則輕。惟醇煙法膠善藥良時,乃重而有 體,有體乃能久遠,愈久益堅,濕則弗能敗,自然成質, 非輕非重。

新故

凡新墨不及故墨。衛夫人曰:「墨取十年以上強之如 石者。」蓋其愈久益堅。且白物久斯變黑,況其本黑之 物,煤久而黑,黑而紫,膠久而固,固而乃發光彩,此古 墨所以重於世。凡新墨不過三夏,殆不堪用。凡故墨 膠敗者,末之,新煤再和殊善,入膠久之,乃可和,然非 大膠久蔭弗可。

養蓄

大凡養新墨,納輕器中,縣風處,每丸以紙封之,惡濕 氣相搏,不可臥放,臥放多曲。凡蓄故墨,亦利頻風,日 時以手潤澤之,時置於衣袖中,彌善。

凡墨最貴及時。韋仲將《墨法》:不得過二月九月。賈思 勰曰:「溫時敗臭,寒時潼溶。當以十一月、十二月、正月 為上時,十月、二月為下時,餘月無益有害。既得時,須 擇晴明無風之日,或當靜夜。若燒煤之時,當以二月、 三月、四月為上時。八月、九月、五月、十月、六月、七月,水 潦上濕,十一月、十二月,風高水寒,皆不利。」

凡古人用墨,多自製造,故匠氏不顯。唐之匠氏,惟聞 祖敏,其後有易水奚鼐、奚鼎,鼐之子超,鼎之子起。易 水又有張遇、陳贇。江南則歙州李超,超之子庭珪、庭 寬,庭珪之子承浩,庭寬之子承晏,承晏之子文用,文 用之子惟處、惟一、惟益、仲宣,皆其世家也。歙州又有 耿仁、耿遂,遂之子文政、文壽,而耿德、耿盛,皆其世家 也。宣州則盛匡道、盛通、盛真、盛舟、盛信、盛浩。又有柴 珣、柴承務、朱君德。兗州則陳朗,朗弟遠,遠之子惟進、 惟迨。近世則京師潘谷,歙州張谷。

《何薳墨記》

《製墨人名》

西洛王迪,隱君子也。其墨法止用遠煙、鹿膠二物,銑 澤出陳贍之右。文潞公常從迪求墨。久之,持煙一奩 見公,且請以指按煙,指起,煙亦隨起,曰:「此煙之最輕 遠者。」乃抄煙以湯瀹起,揖公對啜云:「當自有龍麝氣, 真煙香也。」凡墨入龍麝,皆奪煙香而引蒸濕,反為墨 病,俗子不知也。

陳贍,真定人。初造墨,遇異人傳和膠法,因就山中古 松取煤,其用膠雖不及常和沈珪,而置之濕潤初不 蒸,此其妙處也。又受異人之教,每斤止售半千,價雖 廉而利常贏餘。余嘗以萬錢就贍取墨,適非造墨時, 因返金而以斷裂不完者二十笏為寄,曰:「此因膠緊 所致,非深於墨,不敢為獻也。」試之,果出常製之右,余 寶而用之,并就真定公庫轉置,得百笏,自謂終身享 之不盡。戎馬南渡,一掃無餘,繼訪好事所藏,蓋一二 見也。緣贍在宣和間已自貴重,斤直五萬,比其身在, 蓋百倍矣。贍死,婿董仲淵因其法而加膠墨,尤堅緻, 恨其即死,流傳不多也。董後有張順,亦贍婿,而所製 不及淵,亦失贍法云。

潘谷賣墨都下。元祐初,余為童子,侍先君居武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