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之制度,復姬旦之茂典,朝章漸備,學者向風。世 宗纂歷,敦尚學藝,內有崇文之觀,外重成均之職,握 素懷鉛,重席解頤之士間出於朝廷。「圓冠方領,執經 負笈之生,著錄於京邑,濟濟焉足以踰於向時矣。」
武帝保定三年幸太學養老開黌舍延學徒
按《周書武帝本紀》,保定三年夏四月戊午,幸太學 按《儒林傳序》:「高祖保定三年,乃下詔,尊太傅燕公為 三老。帝於是服袞冕,乘碧輅,陳文物,備禮容,清蹕而 臨太學,袒割以食之,奉觴以酳之。斯固一世之盛事 也。是以天下慕嚮,文教遠覃,衣儒者之服,挾先王之 道,開黌舍,延學徒者比肩,勵從師之志,守專門之業, 辭」親戚,甘勤苦者成市,雖遺風盛業,不逮魏晉之辰, 而風移俗變,抑亦近代之美也。
天和元年詔胄子入學
按《周書武帝本紀》:天和元年「秋七月壬午,詔諸冑子 入學,但束脩于師,不勞釋奠。釋奠者,學成之祭。自今 即為恆式。」
天和二年,立「露門學。」
按《周書武帝本紀》:「天和二年秋七月甲辰,立露門學, 置生七十二人。」 按《蕭撝傳》:「撝,梁武帝弟子也,保定 元年,授禮部中大夫。三年,出為上州刺史,秩滿還入 朝。屬置露門學,高祖以撝與唐瑾、元偉、王褒等四人 俱為文學博士。」 按《沈重傳》:天和六年,授重驃騎大 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露門博士,仍於露門館為皇太 子講論。
按《隋書豆盧勣傳》:「勣少受業國子學,略涉文藝。周明 帝時,為左武伯中大夫。勣自以經業未通,請解職遊 露門學。帝嘉之,敕以本官就學。」
隋
文帝開皇 年制國子寺不隸太常始定釋奠鄉飲之禮
按《隋書文帝本紀》,不載。 按《禮儀志》:「隋制,國子寺每 歲以四仲月上丁釋奠於先聖先師,年別一行鄉飲 酒禮。州郡學則以春秋仲月釋奠。州郡縣亦每年於 學一行鄉飲酒禮。學生皆乙日試書,景日給假焉。」 按《百官志》:「國子寺祭酒一人,統國子太學四門書筭 學,各置博士、助教、學生等員。」 按《儒林傳序》:「高祖膺 期纂歷」,平一寰宇,頓天網以掩之,賁旌帛以禮之,設 好爵以縻之,於是四海九州強學待問之士,靡不畢 集焉。天子乃整萬乘,率百寮,遵問道之儀,觀釋奠之 禮。博士罄懸河之辯,侍中竭重席之奧,考正亡逸,研 覈異同,積滯群疑,渙然冰釋。於是超擢奇雋,厚賞諸 儒,京邑達于四方,皆啟黌校。齊、魯、趙、魏學者尤多,負 笈追師,不遠千里,議誦之聲,道路不絕。中州儒雅之 盛,自漢、魏以來,一時而已。〈按隋書高祖本紀開皇二年十二月賜國子生束帛
則改制「國子寺」 亦當在二年,今以無確據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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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皇 年,潞州刺史柳昂上言「勸學行禮」,詔天下州 縣皆置博士。
按《隋書文帝本紀》,不載。 按《柳昂傳》:「昂見天下無事, 可以勸學行禮,因上表曰:『臣聞帝王受命,建學制禮, 故能移既往之風,成維新之俗。自魏道將謝,分割九 區,關右山東,久為戰國,各逞權詐,俱徇干戈,賦役繁 重,刑政嚴急。蓋救焚拯溺,無暇從容,非朝野之願,以 至於此。晚世因循,遂成希慕,俗化澆敝,流宕忘反。自 非』」天然上哲,挺生於時,則儒雅之道,經《禮》之制,衣冠 民庶,莫肯用心,世事所以未清,軌物由茲而壞。伏惟 陛下稟靈上帝,受命旻天,合三陽之期,膺千祀之運。 往者周室頹毀,區宇沸騰,聖策風行,神謀電發,端坐 廊廟,蕩滌萬方,俯順幽明,君臨四海。擇萬古之典,無 善不為;改百王之弊,無惡不盡。至若因「情緣義,為其 節文,故以三百三千」,事高前代。然下土黎獻,尚未盡 行。臣謬蒙獎策,從政藩部,人庶軌儀,實見多闕,儒風 以墜,禮教猶微。是知百姓之心,未能頓變。仰惟深思 遠慮,情念下民,漸被以儉,使至於道。臣恐業淹事緩, 動延年世。若行禮勸學,道教相催,必當靡然向風,不 遠而就。家知禮節,人識「義方,比屋可封,輒謂非遠。」上 覽而善之,因下詔曰:「建國重道,莫先於學,尊主庇民, 莫先於禮。自魏氏不競,周齊抗衡,分四海之民,鬥二 邦之力,逓為強弱,多歷年所,務權詐而薄儒雅,重干 戈而輕俎豆,民不見德,唯爭是聞。朝野以機巧為師, 文吏用深刻為法,風澆俗敝,化之然也。雖復建立庠 序,兼啟黌塾,業非時貴,道亦不行。其間服膺儒術,蓋 有之矣。彼眾我寡,未能移俗。然其維持名教,獎飾彝 倫,微相弘益,賴斯而已。王者承天,休咎隨化,有禮則 祥瑞必降,無禮則妖孽興起。人稟五常,性靈不一,有 禮則陰陽合德,無禮則禽獸其心。治國立身,非禮不 可。朕受命於天,財成萬物,去華夷之亂,求風化之宜, 戒奢崇儉,率先百辟,輕徭薄賦,冀以寬弘,而積習生 常,未能懲革。閭閻士庶,吉凶之禮,動悉乖方,不依制 度。執憲之職,似塞耳而無聞;蒞民之官,猶蔽目而不 察。宣揚朝化,其若是乎?」古人之學,且耕且養。今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