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衍傳》:衍為廣陵郡守,雖郡鄰接西賊,猶教誘後進, 不以戎務廢業。
《周處傳》:「處為楚內史,郡既經喪亂,新舊雜居,風俗未 一,處敦以教義。」
《范汪傳》:「汪為東陽太守,在郡大興學校,甚有惠政。」 《范甯傳》:「甯為餘杭令,在縣興學校,養生徒,潔己修禮, 志行之士莫不宗之。期年之後,風化大行,自中興以 來,崇學敦教,未有如甯者也。」
甯為豫章太守,在郡大設庠序,遣人往交州探磬石, 以供學用。改革舊制,不拘常憲,遠近至者千餘人,資 給眾費,一出私祿,并取郡四姓子弟,皆充學生,課讀 《五經》。又起學臺,功用彌廣。江州刺史王凝之上言曰: 「豫章郡居此州之半,太守臣甯,入參機省,出宰名郡, 而肆其奢濁,所為狼籍。郡城先有六門,甯悉改作重 樓,復更開二門,合前為八,私立下舍七所。臣伏尋宗 廟之設,各有品秩,而甯自置家廟。又下十五縣,皆使 左宗廟,右社稷,準之太廟,皆資人力。又奪人居宅,工 夫萬計。甯若以古制宜崇,自當列上,而敢專輒,唯在 任心。州既聞知,即符從事。制不復聽,而甯嚴威屬縣, 惟令建立。願出臣表,下太常議之禮典。詔曰:『漢宣云: 『可與共治天下者,良二千石也』。若范甯果如凝之所 表者,豈可復宰郡乎』?」以此抵罪。子泰時為天門太宰, 棄官稱訴。帝以甯所務惟學,事久不判,會赦免。 《虞溥傳》:溥除鄱陽內史,大修庠序,廣招學徒,移告屬 縣曰:「學所以定情理性,而積眾善者也。情定於內,而 行成於外,積善於心而名顯於教。故中人之性,隨教 而移,善積則習與性成。唐虞之時,皆比屋而可封,及 其廢也,而云可誅,豈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 漢氏失御,天下分崩,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之訓, 廢而莫修。今四海一統,萬里同軌,熙熙兆庶,咸休息 乎太和之中。宜崇尚道素,廣開學業,以讚協時雍,光 揚盛化。」乃具為條制,於是至者七百餘人。溥乃作《誥》 以獎訓之曰:「文學諸生皆冠帶之流,年盛志美,始涉 學庭,講修典訓,此大成之業,立德之基也。夫聖人之 道,淡而寡味,故始學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觀彌博, 所習彌多,日聞所不聞,日見所不見,然後心開意朗, 敬業樂群,忽然不覺大化之陶己,至道之入神也。故 學之染人,甚於丹青。丹青吾見其久而渝矣,未見久 學而渝者也。夫工人之染,先修其質,後事其色,質修 色積,而染工畢矣。學亦有質,孝悌忠信是也。君子內 正其心,外修其行,行有餘力,則以學文,文質彬彬,然 後為德。夫學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故曰『希驥 之馬,亦驥之乘,希顏之徒,亦顏』」之倫也。又曰:「㓶而舍 之,朽木不知;㓶而不舍,金石可虧。」斯非其效乎?今諸 生口誦聖人之典,體嫺庠序之訓,比及三年,可以小 成,而令名宣流,雅譽日新,朋友欽而樂之,朝士敬而 歎之。於是州府交命,擇官而仕,不亦美乎!若乃含章 舒藻,揮翰流離,稱述世務,探賾究奇,使揚班韜筆,仲 舒結舌,亦惟才「所居,固無常人也。然積一勺以成江 河,累微塵以崇峻極,匪志匪勤,理無由濟也。諸生若 絕人間之務,心專親學,累一以貫之,積漸以進之,則 亦或遲或速,或先或後耳。何滯而不通,何遠而不至 邪?」時祭酒求更起屋行禮,溥曰:「君子行禮,無常處也。 故孔子射於矍相之圃,而行禮於大樹之下。況今學」 庭庠序,高堂顯敞乎。溥為政嚴而不猛,風化大行,有 白烏集於郡庭
《陶侃傳》:「侃為荊州刺史,諸參佐或以談戲廢事者,乃 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於江,吏將則加鞭扑, 曰:摴蒱者,牧豬奴戲耳。老莊浮華,非先王之法言不 可行也。君子當正其衣冠,攝其威儀,何有亂頭養望, 自謂宏達邪?有奉餽者,皆問其所由,若力作所致,雖 微必喜,慰賜參倍。若非禮得之,則切厲訶辱,還其所」 饋。嘗出遊,見人持一把未熟稻,侃問:「用此何為?」人云: 「行道所見,聊取之耳。」侃大怒曰:「汝既不佃,而戲賊人 稻!」執而鞭之。是以百姓勤於農殖,家給人足。
《唐彬傳》:「彬為雍州刺史,下教曰:『此州名都士人林藪, 處士皇甫申叔、嚴舒龍、姜茂時、梁子遠等,並志節清 妙,履行高潔,踐境望風,虛心饑渴。思加延致,待以不 臣之典,幅巾相見,論道而已,豈以吏職屈染高規。郡 國備禮發遣,以副於邑之望』。於是四人皆到,彬敬而 待之。」
《王沉傳》:「沉為豫州刺史,至鎮,乃下教曰:自古聖賢樂 聞誹謗之言,聽輿人之論,芻蕘有可錄之事,負薪有 廊廟之語故也。自至鎮日,未聞逆耳之言,豈未明虛 心?故令言者有疑。其宣下屬城及士庶,若能舉遺逸 於林藪,黜奸佞於州國,陳長吏之可否,說百姓之所 患,興利除害,損益昭然者,給穀五百斛。若達一至之 言,說刺史得失,朝政寬猛,令剛柔得適者,給穀千斛。 謂予不信,明如皎日。」主簿陳廞、褚䂮曰:「奉省教旨,伏 用感歎,勞謙日昃,思聞苦言。愚謂上之所好,下無不 應,而近未有極諫之辭,遠無傳言之箴者,誠得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