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7 (1700-1725).djvu/14

此页尚未校对

生輝,衣冠增氣。進修「之意,兢兢如也,亹亹如也。諸君 子欽崇聖哲,鼓舞道化,猗歟休哉!」工始於嘉靖丁酉 孟春,訖於戊戌仲夏,凡十五閱月矣。初會官帑二百 有五十緡,今殆以緡計,則皆郡邑諸公處足之。歲久 弊極,勤工侈財,勢則然耳。祝與今司訓邵子世祿、霍 子東陽暨諸生冉、語輩屬恩為文,以彰作興之盛美, 併以記歲月。恩拱而言曰:「諸君子興起斯文,文士翕 然歸仁矣,予復何言。若歲月則誠不可弗記焉。」蓋廟 學修矣,歲月記矣,他日有位踵武而來,釋奠之餘,拂 石觀文。及於歲月,將惕然感曰:「此某歲月記修廟學 文也。今又幾歲月矣?厥繪事得無有漫漶風雨者乎? 于是乎采而飾之。厥陶事得無有罅漏于鳥鼠者乎? 于是乎葺而完之。厥規制器具,又得無有經畫未盡 而尚有待焉者乎?于是乎增置而備之。庶乎目接心 警,即舊為新,財力弗艱而宮牆不朽也,歲月可弗記 乎哉?」雖然,予又因是重有感焉。愬自在昔建學遷廟, 亦既有文記歲月矣。然學至百年,廟幾二十載,始一 修之,茲又越七十餘年僅再舉焉。其間諸政皆不遑 及,則未觀文興感焉爾。今雖文石以記歲月,他日或 亦過之而不顧,觀之而不感。歲月徂征,忽又歷數十 稔,而工匠不至。茲廟學也,欲肅然壯觀,常如今日而 不復圮毀之甚,庀治之難,無是理矣,文亦焉能為有 無哉?然則歲月雖不必記,亦可也,後之君子,寧能無 感於斯。嘉靖戊戌冬十月記。

《太倉州修學記》
姜龍

「皇帝御極,執三重以躋至治。維九載庚寅,詔以吾夫 子祀典,雖有歷代褒崇,其像設儀章,罔弗可訓,宜正 稱號曰『至聖先師孔子。若曰與天地絜大,日月比崇, 堯舜讓功者,惟孔子則然。萬世宗師,以建人極,自有 常尊,莫之與京,非袞冕桓圭,軒縣佾舞所能加重者 也』。」制下於時,太倉州增修,廟學適成。太倉古婁地,為 吳附庸。闔閭起南武城以備越,蓋邊境也。自秦為縣, 未有崑山之名,名之自梁始。後為治馬鞍山陽,升為 州,世有學宮,以祀先聖先師。元延祐間,移治太倉,始 刱廟學,繼復徙,而西學隨之。國初建兵衛二,以控東 夷。武備既張,文教不無少弛。垂百年間,積靡漸涵,日 閑輿衛,雖有良子弟,無繇自振以強「問學,勢使然也。」 正統庚申,尚書徐公晞上議天下衛所宜立學,略倣 郡縣制,朝廷從之。先是耆儒沈孟溫者通《五經》。即陳 門塘之隙地為私塾以授徒,綿蕞以祀先聖,遂因之 建學立官,拔閭右之秀以充弟子員。不數年,文教大 起,或以其學淑鄉閭,或以其文魁天下,或風節動朝 著,或廉孝名海內,而茅拔彙征者相望先後,蔚為「東 南名邦。學校之功,安可誣也。」弘治丁巳,都御史朱公 瑄再議,以太倉重鎮,非州無以平兵農。詔可。于是製 崑山之東鄙,傅以常熟、嘉定地之近者列為治,是為 太倉州。更命學官,而廟學仍舊。初守李侯端嘗一新 之。嗣后或飾或拓,規制略備。唯廟宇經始逼隘,春秋 釋奠,尸祝之餘,步武弗舒。今守陳侯璜有事于學,顧 而陋之,乃渙鈞束之羨,乃裒材木,乃運陶埴,梓杇畚 鍤,受直于官,不以煩民。輔以兩楹,翬以前榮,深廣視 舊,不啻倍之。翼翼耽耽,既麗且嚴。明年辛卯丁巳,修 祀事孔虔,籩豆式亭,禮成罔愆,士庶改觀。耆老惟恐 子弟弗與于斯,其幼亦惟患父兄之弗我教也。方來 砥節挾能,益挺益厲,出贊治化者,端不肇玆乎?又鼎 建啟聖祠、尊經閣、為泮池、為射圃,以次就緒,舉其所 重,餘可無詳焉耳。侯以司馬員外郎出守三年,政成 民安其惠,他尚未遑,學校是亟。夫惠而不知為政,古 人病之。如侯者,其知為政者哉!

《重修宜興縣學記》
唐·順之

先王因人情而施之教,知夫人情所不樂,則不可以 從事於久;不可以從事於久,則不可以責其器之備 而業之精也。是故學校以教士,而養之以禮樂,以柔 伏其速成躁進之心,使其終日從事於俎豆、筐、篚、象、 勺、干、籥、盤辟綴兆之容,與其絃匏、搏拊、笙、磬、《雅》《頌》龡 擊歌詠之聲。盤辟綴兆,其文郁如;龡擊詠歌,其音鏗 如,是耳目之所悅,而血氣之所暢也。天機與氣數相 觸而不自知,是以能終身安焉而不慕乎外上之人。 九年而後視其成,四十而後試之仕,而士不自以為 滯也。故其器之備也,則自簡廉、直溫、剛塞、恭愿,至於 「中和、孝友」,皆能盡其微妙,而無有粗疏傲戾之氣。其 業之精也,則自虞、夏、商、周之典章,鞮譯象寄之語言, 至於射御操縵雜服之技,凡可以為家國天下之用 者,能貫而通之,而無有乎鹵莽生澀之習。蓋其磨揉 之久,而其勢不得不至乎此也。今也禮壞而樂廢,先 生之所以為教,弟子之所以為學者何也?朝擊柝而 聚之,而課之書,夕擊析而聚之,而校之文,口吻刓於 蠹編之誦記,而思慮敝於游詞之剽綴。夫士者之為 此,其不得已而應有司之求則可耳,豈人情之所樂? 而況聲利之燄,薰心炫目,又雜然而日出以非可樂 之習,驅之以必可奪之誘,則宜其有厭苦學校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