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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等簿,率以貲,不復問所能,蓋冗蠹甚矣。

「師道立則善人多。」國子祭酒、司業,非他官比也,昔皆 以德望素著者為之。如宋訥以文淵大學士;胡儼以 內閣侍讀;李敬以致仕刑部尚書;陶凱以禮部尚書 出為湖廣參政致仕,召為祭酒,尋復以參政致仕;謝 鐸以禮部侍郎掌國子祭酒;樂韶鳳以兵部尚書改 侍讀學士,拜國子司業,陞祭酒;劉崧以致仕吏部尚 「書為司業。弘治、正德中,蔡清、王鴻儒俱以致仕提學 起拜,王雲鳳以提學內轉。嘉靖中,殷邁、屠羲英成憲 以太常卿轉,周怡以給事中建言讁。隆慶時,初起山 東海道,遷國子司業,不拘資品,惟主得人。故成賢之 地,于斯為盛。即博士、學正亦必簡宿學碩望者以充, 其後往往補官職,列坊局,已乃寘內」臺。此真足為王 者之取法也。

洪武時,國子生殷敏選入《武英殿紀事》,授監察御史。 蓋其時儲養國學,有出使歷事之任。又有《大本堂讀 書》《武英殿紀事》等,皆清要之責,故賢才輩多出其中。 國子生往往有上書諫諍者。弘治十一年三月,監生 汪鎔劾大學士劉健、李東陽,上下鎔詔獄。健等疏力 救,得釋。天啟七年十月,監生胡渙猷劾大學士黃立 極等,下諸法司,公救不力,上意不深罪之也,得以贖 論。四相繼去,三相皆極辯,而李東陽獨引罪不辯,人 稱其得體。至涂仲吉救黃中允,詞氣侃侃,廷杖遣戍, 可稱「朝陽鳴鳳」矣。

宋慶曆四年,判國子王拱辰言:「漢太學千八百間,生 徒三萬。唐千二百間。今國子監才二百楹,制度狹小, 不足以容。」乃改建太學,增同舍生二百,猶未及漢唐 之盛也。明制,太學號舍與宋相倣。當教典方興,生徒 或至三千,後人數蕭蕭,非初制矣。郭正域云:「謹按往 牒,洪武四年,詔選府、州、縣諸生俊秀者入國子學,得」 陳如圭等二千七百八十二人。二十六年,監生悅慈 等八千一百二十四人。「永樂十九年」,監生方瑛等九 千八百八十四人。「宣德四年」,監生程憲等四千八百 九十三人。「正統十四年」,監生金聰等四千四百二十 六人。「景泰五年」,監生黃夢麟等五千一百七十九人。 「天順八年」,監生徐福等五千八百三十三人;成化二 年,監生任蘭等六千二十人;正德三年,監生洪濡等 一千三百二十六人;嘉靖十九年,監生徐旬等二千 一百五十一人。及至今日,寥寥如此,非所以風四方、 示後世也。

日知錄生員額數:生員猶曰官員,有定額,謂之員。《唐 書儒學傳》:「國學始置生七十二員,取三品以上子弟 若孫為之。太學百四十員,取五品以上。四門學百三 十員,取七品以上。郡縣三等:上郡學置生六十員,中 下以十為差。上縣學置生四十員,中下亦以十為差。」 此生員之名所始,而明制亦略倣之。

其《條例》曰:「生員食廩六年以上,不諳文理者,悉發充 吏。增廣生入學六年以上,不諳文理者,罷黜為民當 差。」又曰:「生員有闕,即於本處官員軍民之家,選考端 重俊秀子弟補充。」當時生員有缺方行補充今充吏之法不行,而 新進、附生乃有「六年未滿免黜」之例,蓋繇此而推之 也。

李吉甫在中唐之世,疾吏員太廣,謂「繇漢至隋,未有 多於今者。天下常以勞苦之人三,奉坐待衣食之人 七,而今則遐陬下邑亦有生員百人,即未至擾官害 民,而已為遊手之徒,足稱五蠹之一矣。有國者苟知 俊士之效賒,而遊手之患切,其有不亟為之所乎? 其中之劣惡者,一為諸生,即思把持上官,侵噬百姓, 聚」黨成群,投牒呼譟。至崇禎之末,開門迎賊者生員, 縛官投偽者生員,幾於魏博之牙軍,成都之突將矣。 故十六年殿試《策問》有曰:「秀、孝間汙潢池。」嗚呼!養士 而不精,其效乃至於比。

正統以後,京官多為其子陳情乞恩送監讀書者,此 太學之始壞。

《唐書》載尚書左丞賈至議曰:「夫先王之道消,則小人 之道長;小人之道長,則亂臣賊子生焉。臣弒其君,子 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由來者漸矣。漸者何謂? 忠信之陵頹,恥尚之失所,末學之馳騁,儒道之不舉, 四者皆取士之失也。近代趨仕,靡然向風,致使祿山 一呼而四海震蕩,思明再亂而十年不復。向使禮讓」 之教弘,仁義之道著,則忠臣孝子,比屋可封,逆節不 得而萌,人心不得而搖矣。觀三代之選士任賢,皆考 實行,故能風化淳一,運祚長遠。秦坑儒士,二代而亡。 漢興,雜三代之政,弘四科之舉,西京始振經術之學, 東都終持名節之行。至有近戚竊位,強臣擅權,弱主 外立,母后專政,而社稷不隕,終彼四百,豈非興學行 道,扇化於鄉里哉?厥後文章道弊,尚于浮侈,取士異 術,苟濟一時。自魏至隋,四百餘載,三光分景,九州阻 域,竊號僭位,德義不修,是以子孫速顛,享國咸促。國 家革魏、晉、梁、隋之弊,承夏、殷、周、漢之業,四隩既宅,九 州攸同,覆燾亭育,合德天地。安有捨皇王舉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