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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為《臨》也。君子觀《親臨》之象則教思無窮,親臨於民則有教導之意思也。無窮,至誠無斁也。臣按:《臨》之為卦,有上臨下之象,上之臨下,果何所事哉?曰「保之。」 將欲保之,以何為先?曰教之。教之之道,驅迫之不可也,操切之不可也,徒事乎法不可也,必刻以期不可也,必也匡之直之,輔之翼之,優而游之,使自休之,厭「而飫之使自趨之,如江河之潤,如湖海之浸,是之謂『教思』」 焉。舉一世而甄陶之,合萬邦而協和之,由無息而至於悠遠,由動變而至於能化,無一人而不化,無一地而不到,無一日而或間,豈有窮盡也哉?如是則凡形氣有生之類,皆在吾度量包容之中,有相生相長之樂,無此疆彼界之殊矣。彼徒臨之以威。齊之以政者。其意思淺且促矣。既淺且促。則實不能容之矣。豈能保民而至於無疆哉。

《觀》之象曰:「觀,盥而不薦,有孚顒若」,下觀而化也。觀天 之神道,而四時不忒。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

程頤曰:「為觀之道,嚴敬如始盥之時,則下民至誠瞻仰而從化也。不薦謂不使誠意少散也。天道至神,故曰神道。觀天之運行四時無有差忒,則見其神妙。聖人見天道之神,體神道以設教,故天下莫不服也。夫天道至神,故運行四時、化育萬物無有差忒,至神之道莫可名言,惟聖人默契體其妙用,設為政教,故天」 下之人涵泳其德而不知其功,鼓舞其化而莫測其用,自然仰觀而戴服,故曰:「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

朱熹曰:「觀天之神道只是自然運行道理,四時自然不忒,聖人神道亦是說有教人自然觀感處。」 臣按:「聖人觀天之神道以設教,謂如天之春而夏、而秋、而冬,當煖而煖、當寒而寒,無一時之差忒,不見其有所作為,自然而然,所謂神也。聖人體之以設為政教,故下人觀之,如見春而知其必煖,見冬而知其必寒,其煖」 其寒,皆其所自然,下民觀視而感之於心,不待有所設施措注,自然化服,所謂以神道設教也。如此非謂別有一種元妙幻化之術也。後世俗儒不知此義,乃以《河圖》《洛書》為神道設教,謂聖人畫卦演疇,皆以人力為之,而假託神明,以為幻化之術,遂啟時君矯誣妄誕之端。吁,經旨一言之差,流禍至於如此,可不戒哉!可不戒哉!

《象》曰:風行地上,「觀」;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

程頤曰:「風行地上,周及萬物,為由歷周覽之象,故先王體之,為省方之禮以觀民俗而設政教也。天子巡省四方,觀視民俗,設為政教,如奢則約之以儉,儉則示之以禮是也。」

朱熹曰:「省方以觀民,設教以為觀。」

臣按:劉彝謂「觀民設教,如齊之末業而教以農桑,衛之淫風而教以禮別,奢如曹則示之以儉,儉如魏則示之以禮」 之類是也。蓋四方之俗不同而各有所偏尚,因其所偏約而歸之於正,則四方之俗皆得其中而無過不及矣,此三代盛王所以必省方而觀民、觀民而設教也歟,後世巡守之禮不行,《采詩》之官不設,朝廷施之以一切之政,不復因其民而觀之。吁!物之不齊,物之情也;俗之不一,俗之習也。約其所太過,勉其所不及,使之一歸於禮而不偏,聖人所以觀民之俗而設教也如此,後世則一聽民俗之所為,而不復觀之矣。

《賁》之《彖》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 下。」

程頤曰:「天文,天之理也。人文,人之道也。天文謂日月星辰之錯列、寒暑陰陽之代變,觀其運行以察四時之遷改也。人文,人理之倫序,觀人文以教化天下,天下成其禮俗,乃聖人用《賁》之道也。」

吳澂曰:「文明者,文采著明在人,五典之敘、五禮之秩,粲然有文而各安其所止,故曰人文也。時變謂四時寒暑代謝之變,化謂舊者化新,成謂久而成俗。」

臣按:天有天之文,人有人之文,人君上察天文以審察天時之變,下觀人文以化成天下之俗,是故天有日月也、有星辰也、有四時也、有六氣也,其形象之昭然、其氣運之錯然,皆有文而可觀也。日月有朔望,星辰有次舍,四時有運行、六氣有流布,吾於是乎「審察之,體其不息者以自強、因其失次者以自儆,隨其時」 而授之以耕作之候,順其氣而教之以豫備之方。此無他,察於天而省於己也。人有三綱也,有六紀也,有禮節也,有法度也,其彝倫之秩然,其典則之粲然皆有文而可觀也。三綱在所當正,六紀在所當修,禮節不可失,法度不可斁,吾於是乎化導之。因其自然者加之品節,順其當然者為之導達,引其性而納之道義之中,矯其偏而歸之中正之域,此無他,化其人而成其俗也。噫!「大易人文、化成天下」 一語,誠自古帝王繼天立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