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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 ,大本也。化之以人文而使天下成其俗,唐虞雍熙泰和之治,不外是矣。

《離》之《彖》曰:「重明以麗乎正,乃化成天下。」

程頤曰:「上下皆離,重明也。五二皆處中正,麗乎正也。君臣、上下皆有明德而處中正,可以化天下成文明之俗也。」

丘富國曰:上下皆離,故曰「重明。」 君臣上下重明而共麗乎正,則可以成天下文明之化矣。

臣按:《賁》之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人君觀之以一己之獨也。《離》之重明麗正以化成天下,人君資之以臣下之同也。是故人君欲以人文而成天下之化,又在乎君臣相得,皆存虛靈不昧之天,而處乎中正不偏之地,同心同德,相附離以相成也。吁,有是君而無是臣,有是臣而君不能用,用之而其臣不足以負荷,而欲成天下文明之化,難矣哉!

《書舜典》:帝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敬敷 五教,在寬。」

臣按:此萬世帝王為教之始,然所以為教者不過人倫而已,人倫之道,人莫不有而不能皆有以盡之,所以立其教者君也,敷其教者臣也,是五倫之道非獨民有之而君與臣亦皆有焉,必在上者無一之不備然後敷而教之,使天下之人無一之不全,然其所以立教之本則在乎敬以寬焉。敬以持乎己則整齊嚴肅而不失於怠忽;寬以施於人,則從容漸次而不失於迫切。先儒謂「此二字,千萬世掌教者不能易也。」 後世人君惟急於財賦兵刑之事,其於教也,特慕其名而應故事耳。所謂寬者,往往流於縱弛,求其能留心於此事者,固已鮮矣,況敬乎?敬者,聖學所以成始而成終者也。未有不能敬以處己,而能敬以教人者,是則立教之君、敷教之臣,皆當以敬為主。

《武成》曰:「重民五教,惟食喪祭。」

臣按:《舜命契》之教其民曰「敬敷五教在寬」 ,武王之功成治定亦惟重民之五教焉。可見聖帝明王之治必本於教,而教之所以為教皆不外乎五倫而已。

《洛誥》曰:「聽朕教,汝于棐民彝,汝乃是不蘉乃時,惟不 永哉!篤敘乃正父,罔不若。予不敢廢乃命,汝往敬哉!」

朱熹曰:「周公戒成王,使聽我教汝以輔民常性之道,若汝不勉,則不能永保天命也。然則所以輔民常性者,惟在乎勉而已。篤敘汝武王之所行,無不如予之所以厚敘者。」

蔡沈曰:「此教養萬民之道也。聽我教汝,所以輔民常性之道,汝於是而不勉焉,則民彝泯亂,非所以長久之道矣。正父,武王也,猶今稱先正云者。篤者,篤厚而不忘;敘者,先後之不紊。言篤敘武王之道無不如我,則人不敢廢命矣。」

臣按:《武成》曰「重民五教」 ,則武王輔民常性之道在此也。武王得天下既以是為自勉,使彝倫攸敘而益厚,所以為子孫祈天永命之本。成王誠能聽周公之教勉乎?乃考重民五教之道以輔翼乎民,篤之而不忘,敘之而不紊,亦如我之所以篤敘武王者,然則人不敢廢乃命矣。大抵人君為治,教道之廢興係天命之「去留。教道興則天理明而民彝敘。民知尊君親上而不生背畔之心。不然則智者欲欺愚,強者欲陵弱,令之而不從,治之而不服,而至於用刑罰、動干戈,而國祚不能以久長矣。」 創業之君惟知其然,故拳拳以教化為先,而繼體者誠能勉焉,以「篤敘前人之道而敬行之,非獨以厚民彝,蓋將以永天命也。」 「是則敬之」 之言,在昔帝舜以是而勉契,是君勉臣也;今周公以是而勉成王,是臣勉君也。大哉敬乎!其萬世君臣立教之本乎!

《周官》曰:「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擾兆民。」

蔡沈曰:「《地官》卿主國教化,敷君臣、父子、夫婦、長幼、朋友五者之教,以馴擾兆民之不順者而使之順也,唐虞司徒之官固已職掌如此。」

呂祖謙曰:「擾者,馴習而熟之,拊摩而入之,畜養而寬之之謂。」

臣按:《五典》乃人人所有、家家所備者,人君因而申明其義也。虞、周命掌教之官皆以「敷五典」 為言,「敷」 之為言布也,要必因其本然之理而著為當然之則,敷而布之天下,使之是效是行,以調攝其不平之氣、馴伏其不順之心,不責效於旦暮之間、不從事乎督責之令,成周之擾即有虞之寬,可見教道之施千古如一日,百聖同一心也。

《君牙》曰:「弘敷五典,式和民則。爾身克正,罔敢弗正。民 心罔中,惟爾之中。」

蔡沈曰:「《弘敷》者,大而布之也;《式和》者,敬而和之也。則有物有則之則,君臣之義、父子之仁、夫婦之別、長幼之序、朋友之信是也。典以設教言,故曰『弘敷;則以民彝言,故曰『式和,此司徒之教也,然教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