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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進士得人為盛。神宗始罷諸科,而分經義詩賦以 取士。

宋太宗謂侍臣曰:「朕欲博求俊彥於科場中,非敢望 拔十得五,止得一二,亦可為致治之具。」

太平興國九年,進士始分三甲,自是錫宴瓊林苑,上 因謂近臣曰:「朕親選多士,殆忘饑渴,召見臨問,觀其 才拔而用之,庶使田野無遺賢,而朝廷多君子耳。」

臣按:歷代科目得人惟宋為盛,蓋以太宗留意科目,自是以後天下士子爭趨向之故也。

仁宗時,張方平知貢舉,言:「文章之變與政通,今設科 選才,專取辭藝。士惟道義積於中,英華發於外,以文 取士,所以叩諸外而質其中之蘊也。言而不度,則何 觀焉?邇來文格日失其舊,各出新意相勝為奇,朝廷 屢下詔書戒飭,學者樂於放逸,罕能自還。」

嘉祐二年,親試舉人,凡與殿試者始免黜落。時進士 習為奇僻,鉤章棘句,寖失渾厚,歐陽修知貢舉,痛裁 抑之,澆薄之士不預選者多毀脩,然自是文體亦少 變。

臣按:文章關氣運之盛衰,而科場之文為甚。蓋科場之文乃一世所尚者,上以此取人以為一代輔治之具,下以此為業以為一生進用之階,非徒取其能文而已,蓋將因其文以叩其人心之所蘊、才之所能、識之所及,由是用之,將藉之以輔君澤民、修政立事,不苟然也。昔朱熹嘗與其門人言及科舉文字之弊,熹歎曰:「最可憂者,不是說文字不好,這事大關世變。東晉之末,其文一切含胡,是非都沒理會。夫東晉未以文取士,所謂文者,出於眾人之私作,未必人人同也,其禍且至於不可支持。況科舉之文乃國之所以取士、士之所以為業者,其所關係豈不益大哉?苟非在上屢頒戒飭之詔,慎擇主試之人,示」 之以趨向之方,付之以斡旋之柄,則文辭日流於卑弱,而國勢隨之矣。嗚呼,可不念哉!

英宗以間歲貢士法不便,詔禮部三歲一貢舉。

臣按:此即成周「三年一大比」 之制,自是遂為常制,至今行之。

神宗時,王安石告其君曰:「今人才乏少,且其學術不 一,異論紛然,不能一道德故也。一道德則脩學校,欲 脩學校則貢舉法不可不變。若謂此科常多得人,自 緣仕進別無他路,其間不容無賢爾。今以少壯時正 當講求天下正理,乃閉門學作詩賦,及其入官,世事 皆所不習,此科法敗壞人才致不如古。」既而言者又 謂:「古之取士,皆本學校,道德一於上,習俗成於下,其 人才皆足以有為於世。今欲追復古制,則患於無漸, 宜除去聲韻對偶之文,使學者專意經術。」於是改法, 罷詩賦,帖經墨義,士各占《易》《詩》《書》《周禮》《禮記》兼《論語》 《孟子》。中書撰大義式頒行,試義者須通經有文采,乃 為中格,不但如明經墨義粗解章句而已。

臣按:此後世經義之始。前此所謂明經者,試其墨書帖義,但取其記誦而已,未嘗攷其義理、求其文采也。王安石為人固無足取,及其自作《三經》,專用己說,欲以此一天下士子,使之遵己,固無是理,然其所製經義之式,至今用之以取士,有百世不可改者,是固不可以人廢言也。及其所謂士當少壯時正當講求天下正理,乃閉門學作詩賦,及其入官,世事皆所不習,切中今世學者習科舉之弊。今世舉子所習者,雖是《五經》、濂、洛之言,然多不本之義理,發以文采,徒綴緝敷演,以應主司之試焉耳。名雖正理,其實與前代所習之詩賦無大相遠也。欲革其弊,在「擇師儒之官,必得人如胡瑗者以教國學,慎主司之」 選,必得人如歐陽修者以主文柄,則士皆務實用以為學,本義理以為文,而不為無益之空言矣。他日出而為國家用,其為補益蓋亦不小。

熙寧三年,親試進士,始專以「《策定》著」,限以千字。

臣按:殿廷試士始於唐武后時,宋初沿之,然皆試以詩賦,至是神宗始試以策,至今用之。方是時,蘇軾為編排官,見一時舉人所試策多阿諛順旨,乃擬一道以進,大略謂:「科場之文,風俗所繫,所收者天下莫不以為法,所棄者天下莫不以為戒。今始以策取士,而士之在甲科者多以諂諛得之,天下觀望,誰敢不然?風俗一變,不可復返,正人衰微,則國隨之。」 噫觀軾茲言,則知朝廷以言試士,雖若虛文,而一時人心之邪正,國勢之興衰,實關於此。識治體者不可不加之意。

理宗御筆付知舉杜範曰:「朕爰簡儒彥,俾典文衡,凡 爾攸司,宜鑒舊弊,一取一舍,惟公惟明。經學欲其深 純,詞章欲其典則。言惟合理,策必濟時。毋以穿鑿綴 緝為能,毋以浮薄險怪為尚,參稽互考,優劣自分,庶 使賢俊畢登,以副朕新美治功之意。」

臣按:宋朝文弊至理宗時極矣,每遇大比,帝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