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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者,去民畝而就吏祿,由是進而累為卿相者,常 常有之,其為獲也亦大矣。然吾未嘗聞有登第於有 司而進謝於其門者,豈有司之待之也,抑以公不以 情?舉者之望於有司也,亦將然乎?其進而謝於其門 也,則為私乎?抑無乃人事之未思,或者不能舉其禮 乎?若牛堪者,思慮足以及之,材質足以行之,而天不 聞其往者,其將有以哉?違眾而求識,立奇而取名,非 堪心之所存也。由是而觀之,若堪之用心,其至於大 官也,不為幸矣。堪,太學生也,余博士也。博士,師屬也, 於其登第而歸,將榮於其鄉也,能無「說乎?」

《送崔子符罷舉詩序》
柳宗元

「世有病進士科者,思《易》以孝悌、經術、兵農曰:『庶幾厚 於俗而國得以為理乎』?」柳子曰:「否。以今世尚進士,故 凡天下家推其良,公卿大夫之名子弟,國之秀,民舉 歸之。且而更其科,以為得異人乎?無也。唯其所尚文 學,移而從之,尚之以孝悌,孝悌猶是人也;尚之以經 術,經術猶是人也。雖兵與農皆然。」曰:「然則宜如之何?」 曰:「即其辭,觀其行,攷其智,以為可化人及物者隆之; 文勝質,行無觀,智無考者下之俗,其以厚國,其以理 科,不俟易也。」今有博陵崔策子符者,少讀經書,為文 辭本於孝悌,理道多容,以善別時,剛以知柔,進於有 司,六選而不獲,家有冤連,伏闕下者累月不解。仕將 晚矣,而戚其幼孤,往復不憚萬里,再歲不就選,世皆 曰「孝悌人也。」如是且不見隆,雖《百易》科,其可厚而理 乎?今夫天下已理,民風已厚,欲繼之於無窮,其在慎 是而已。朝廷未命有司,既命而果得有道者,則是術 也宜用。崔子之仕,又何晚乎?僕智不足而獨為文,故 始見進而卒以廢。居草埜八年,麗澤之益,鏃礪之事, 空於耳而荒於心。崔子幸來而親余,讀其書,聽其言, 發余始志,若寤而言,夢醒而問,醉未及悉,而告余以 行。余懼其悼時之往而不得於內也,獻之酒,賦之詩 而歌之,坐者從而和之,既和而敘之。

《重試進士奏狀》
白居易

禮部試進士,例用書策,兼得通宵。得通宵則思慮必 周,用書策則大字不錯。昨重試之日,書冊不容一字, 大燭又計兩條,迫促驚忙,幸皆成就。若比禮部所試, 事校不同。

《上論貢士書》
舒元輿

草茅臣某昧死奏書。皇帝陛下。聖德修,三代之教,盡 善矣,唯貢士一門,闕然不修,臣竊以為有司過矣。臣 為童子時,學讀書,見《禮經》有鄉舉、里選,必得其人而 貢於上,上然後以弓旌束帛招之。臣年十五,既通經, 無何心中有文竅開,則又學之。遍觀群籍,見古人有 片善可稱,必聞於天子有司,天子有司亦修禮待之 不苟。臣既學文於古,聖人言皆信之,謂委質待問,上 國必見上國禮。無幾,前年,臣年二十三,學文成立,為 州縣察臣,臣得備下土貢士之數。到闕下月餘,待命 有司,始見貢院懸版樣,立束縛檢約之目,勘磨狀書, 劇責與吏胥等倫。臣幸狀書備,不被駮放,得引到尚 書試。試之日,見八百人盡手攜脂燭水炭,洎朝晡餐 器,或荷於肩,或提於席,為吏胥縱慢聲,大呼其名氏。 試者突入,棘圍重重,乃分坐廡下,寒餘雪飛,單席在 地。嗚呼!唐虞闢門,三代貢士,未有此慢易者也。臣見 今之天下貢士既如此,有司待之又如此,乃益大不 信古聖人言。及睹今之甲賦律詩,皆是偷拆經誥,侮 聖人之言者,乃知非聖人之徒也。臣伏見國朝開進 士一門,苟有登升者,皆資之為宰相公侯卿大夫,則 此門固不輕矣。凡將為公侯卿相者,非賢人君子不 可。有司坐舉子於寒廡冷地,是比僕隸已下,非所以 見徵賢之意也。施棘圍以截遮,是疑之以賊姦徒黨, 非所以示忠直之節也。試甲賦律詩,是待之以雕蟲 微藝,「非所以觀人文化成之道也。有司之不知,其為 弊若此,臣恐賢人君子,遠去不肖污辱,為陛下用,且 指近陳之。今四方貢珠玉金銀,有司則以篋篚皮幣 承之,貢賢才俊乂;有司以單席冷地承之,是彰陛下 輕賢才而重金玉也。賢才恥之,臣亦恥之。臣又見每 歲《禮部格》下,天下未有不言察訪行實無頗邪,然後 上貢。苟不如格,抵罪舉主。」臣初見之,竊獨心賀,謂三 代之風,必作於今日矣。及格既下而法不下,是以歲 有無藝朋黨,譁然扇突不可絕,此又惡用格為徒亂 人耳。又於格中程之人數,每歲多者固不出三十,少 或不滿二十,此又非天子納士之心也。何以言之?今 日月出沒,皆為陛下內地,自漸海流沙,朔南周環綿 億萬千里,其間異氣所鍾生,英豪俊彥固不少矣。若 陛下明詔,必以禮舉之,總一歲之內,有百數元、凱、揚、 馬之才德者來之,則有司必曰:「吾格取二十而黜八 十,是為求賢邪,遺賢邪?」若有司以僕隸待之,總一歲 之內,負才德來者,無十數輩,則有司必曰:「吾拔二十」, 是繆收其「半;徒足滿人數,是為取才邪?取合格邪?」其 不可先定人數,亦昭昭矣。向之數事,臣久為陛下疾 有司不供職,使聖朝取士,首科委就地矣。臣寒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