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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也。善因其勢者,謂之「隨時,於是而迴斡通變之, 而先王之意存焉。是故今科舉罷詩賦,而先之經義, 以觀其窮理之學,則其本立矣;次制詔論判而終之 以策,以觀其經世之學,則其用見矣。窮理以立其本, 經世以見諸用,是雖科舉之制,苟於」此而盡焉,則古 之所謂德行道藝之教,要亦不出諸此。而其所以成 人材、厚風俗、濟世務,而興太平也,亦豈有不及於古 之歎哉!然考其歸,則所謂「窮理」、所謂「經世」者,恆浮談 冗說,修之無益於身心,措之無益於國家,甚者口夷、 齊而心蹻、跖,名伊、周而跡斯、鞅,遂使科舉之學悉為 無用之虛文。暨其得而棄之也,顧乃以吏為師,以律 為治,視其昔之所習者,曾《筌蹄》芻狗之不若噫!是豈 朝廷立法之意使然哉?歐陽子曰:「三代而上,治出於 一,而禮樂達於天下;三代而下,治出於二,而禮樂徒 為虛文。」然則文與道離,而欲據一日之文,盡收天下 有道之士,不亦難矣乎!雖然,靜言而庸違者有矣,未 有不深於道而文能至焉者。此科舉立法之深意,而 今之豪傑亦未必不由之以出,是其所謂「迴斡通變 之機,以不失先王之意」者乎?不然,一舉而紛更之,吾 固未知後之不善何如也。

《制科議》
王鏊

「國家設科取士之法,其可謂正矣密矣。先之《經義》以 觀其窮理之學,次則《論表》以觀其博古之學,終之《策 問》以觀其時務之學。」士誠窮理也,博古也,識時務也, 尚復何求?然行之百五十年,宜得其人,超軼前代,卒 未聞有如古之豪傑者出於其間,而文詞終有愧於 古。雖人才高下係於時,然亦科目之制為之也。夫科 目之設,天下之士群趨而奔向之。上意所向,風俗隨 之,人才之高下,士風之醇漓,率由是出。三代取士之 法,吾未暇論。唐宋以來,科有明經,有進士。明經即今 經義之謂也。進士則兼以詩賦。當時二科並行,而進 士得人為盛,名臣將相皆是焉。出則明經雖近正,而 士之拙者則為之,謂之學究。詩賦雖近於浮艷,而士 之高明者多向之謂之「進士。」詩賦雖浮艷,然必博觀 泛取,出入經史百家,蓋非詩賦之得人,而博古之為 益於治也。至宋王安石為相,黜詩賦,崇經學,科場以 經論策義取士,可謂一掃歷代之陋也。然士專一經, 白首莫睹,其餘經史,付之度外,謂非己事。其學誠專, 其識日陋,其才日下,蓋不過當時明經一科耳。後安 石言,初意驅學究為進士,不意驅進士為學究,蓋安 石亦自悔之矣。今科場雖兼策論,而百年之間,主司 所重,唯在經義,士子所習,亦惟經義。以為經義既通, 則策論可無竢乎習矣。近來頗尚策論,而士習既成, 亦難猝變。夫古之通經者,通其義焉耳。今也割裂裝 綴,穿「鑿支離,以希合主司之求,窮年畢力,莫有底止。 偶得科目,棄如弁髦,始欲從事於學,而精力竭矣,不 能復有進矣。人才之不如古,其實由此也。」「然則進士 之科,可無易乎?」曰:「科不竢易也,經義取士,其學正矣, 其義精矣。所恨者,其途稍狹,不能盡天下之才耳。愚 欲於進士之外別立一科,如前代制科之」類,必兼通 諸經,博洽子史詞賦,乃得預焉。有官無官,皆得應之。 其甲授翰林,次科道,次部屬,而有官者則逓陞焉。如 此,天下之士皆將奮爭於學,雖有官者,亦翹翹然有 興起之心,無復專經之陋矣。或曰:「今士子一經俱不 能精,如餘經何?」曰:「制科以待非常之士也。以科目收 天下士,以制科收非常之」才,如此而後天下無遺才。 故曰「科不竢易」也。

《武進縣儒學科第題名記》
毛憲

皇明設科第,三年一舉,論學校之秀而升於鄉,於禮 部、於大廷,曰「進士官」焉。其法簡而有常,其業明經術 而務正學,此一代取士之定制也。武進為常邑,邑有 學,擇士之秀養之三年群試於有司,而升於南畿、於 大廷,曰「進士官」焉。此一邑所以承休而奉乎制者也。 國學例立《進士題名石》,而邑學獨可無紀乎?舊有扁 於講堂東楣,弘治間吳侯瀛撤而新之,弗及揭而去。 繼呂侯鏜構亭於堂之傍,謀刻諸石,又弗卒事而去。 今餘三紀。司訓吳君堯獻謀諸匡君鍾桂,率諸生請 於令黃侯潤。侯曰:「吾責也。」爰命工礱石,考尋次第,列 科以紀名,因名以紀官。自洪武迄嘉靖,總若干人,虛 左方以待來者。嗚呼!學校所以明道「義也,科第所以 登賢俊也,題名所以紀其人而示於後也。自一邑而 一代,雖小大不同,而制則同,道固有異乎哉?」惟武進 自龜山楊先生受業程門,載道而南,僑居一十八年, 倡明正學,薰被後世。入我朝登崇儒術,一以正道養 士取人,故士咸知誦法聖賢,研精乎經學,務修乎德 行,發為文章,皆溢中肆外之餘,後先登科第者,類多 偉人,足以弼成一代之治,匪直光乎一邑而已,名其 可弗紀哉?若夫循名以考其實,因跡以究其人,賢否 彰焉,勸戒昭焉,而文獻亦於是乎可徵。後之士顧瞻 斯石,豈無憤然而興者乎?將益勵志正學,追蹤往哲, 究斯道之大全,以仰答興育之令典,庶於賢侯與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