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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鄉試錄後序》
曹于汴

臣不敏,副江西典試之役,既告竣,當有言。夫茲地習 譚聖學,而諸以比士來者,亦大概于作聖之功三致 意焉。臣安能更端以告士?士不聖人之學而誰學乎? 學聖人者,心其心、行其行、言其言,舉子制藝,亦言其 言者也。方其湛重淵之思,抉九天之祕,魯、鄒覿面莘 岐傾懷,里巷屑越之語,烏能有此?不謂聖人口吻可 乎哉?第孔孟伊周,啟口容聲,罔非是物而誰?士匪臨 場羔鴈,鮮不為里巷屑越之語者,要在充其類耳。不 寧惟言,士亦嘗心聖人之心矣,行聖人之行矣,尋常 食息,大聖如斯,雖在牿亡,猶涵至性,忽愴臆於顛連, 忽赧顏於爾女,忽莊容於賓祭,忽灼知於著掩,其於 聖心聖行,隙露全露,乍合乍離者皆是。方其離時,一 毛萬山;當其合時,百世同室,亦在充其類耳。充之者, 言有常也,行有常也,心有常也。夫「一臠知五鼎,跬步 知千里。」業有其言,何不常其言?業有其行,何不常其 行?業有其心,何不常其心?言之實者其言常,行之實 者其行常,心之實者其心常,其心實無有不實,其心 常無有不常。無不實者,至誠也;無不常者,不息也;充 類者,致其曲而誠也。夫《滄浪》之詠,充之綦隆臻;居室 之能,充之天地察;孩提之愛,充之仁義達。豈以士也, 而熒熒隨熄,涓涓自封,弗克充滿,優入聖域哉?夫觀 天者以昭昭,察地者以撮土,學聖者以一隅,故棘內 可信,棘外一緒,可窺全體非過也,士誠有此倪也。然 而由聖倪躋聖極,則亦有辨矣。臣北產也,既壯而渡 江,北之所聞,恪守實蹈,尺步繩趨居多焉;渡江所聞, 頓解根宗,圓通開廣居多焉。或相背而各往,或相疑 而交辯。頓解者曰:「何為瑣瑣滯滯,拘攣格式?眼瞳不 瞭,足趾竟隘?」恪守者曰:「何為艷悟忘修,駕大弁細,以 名節不足檢,以疏縱為無礙。」臣竊謂二者之言,可相 濟也,俱不可廢也。夫恪守之士,斤斤於門外者也;頓 解之士,揚揚於門內者也。門外之論,終不能勝顧烏 得決去藩籬,便其情態?躬為嚆矢,遺人口實?道之闇 也,殆與有責焉。夫障緣愈添,本真益昧,爾先達之重, 戒者戒之良是。賄賂干請,任情執見,爾先達之明,糾 者糾之亦良是。爾多士兩存之,一切謹嚴,一切脫化, 三百三千,何思何慮!九《經》九德,無臭無聲,以此為心, 以此為行,以此為言,淵源孔孟,證可伊、周,豈不偉與! 不然,勝於師說,岐於門戶。其為辭也詖詖辭不足辱 茲錄,而況生於其心,發於其行,害且更烈,何聖學之 足云,豈所望於多士哉?

《福建鄉試錄後序》
唐·順之

竊聞「化之隆也候于遠,治之衰也候于近。」周文王壽 考作人,而汝墳、江、漢之間,至於田野武夫,皆可為干 城腹心。及周之衰,則自溱、洧之郊密邇王畿,且學校 隳壞,士人佻闥而缺於禮。故詩人本王道之興廢,《兔 罝》《子衿》並列於風,豈非以遠近為候與?今閩粵去畿 甸最遙,乃士人蔚然有章,採禮樂之華,掇仁義之精, 其經術直與鄒、魯相抗,而文采或過焉。於戲!此所謂 「候諸遠」者乎?蓋自我高皇帝取閩時,曾不血刃,而八 郡嚮風,山珍海錯,海外奇寶,方軌而走於中國,下至 蠻谿蜑壑,皆得脫去桴鼓之警,而修其俎豆之業者 且百餘年。今天子又方懋德建中,以仁義禮樂鼓鑄 區宇,漸濡煦沫,冒于海隅。是其人文之化鬱于古而 盛於今,有不然與?說者謂文王國於岐、豐,而江漢、《汝 墳》正直其南,故詩人歌之,謂之「二南」,言王化自北而 究於南。今京師古幽薊之墟,當中國艮維,閩、粵當巽 維,亦直其南。觀之天文,北極執斗樞以旋轉六合,而 閩、粵在東甌之宿,近太微明堂之位,北直斗柄。又大 海首起於東北,而其委在東南;潮汐相應,天地呼吸 之氣相通。由此言之,天運人事殆有符應者乎?故必 以閩、粵之盛為天下文明之候,而不敢以繫之一方 之開塞也。夫多士者,不啻古《兔罝》野人之儔也,既與 山珍海錯並輸于天子,豈不有魁梧瓌偉之器,可以 當干城腹心如《兔罝》野人者與?則世有歌頌天子作 人之化,其必以閩、粵為《二南》矣;《多士》則永有聞於世 矣乎?

《貴州鄉試錄後序》
鍾惺

「京朝官出典試事,其地之遠近,事之繁簡,額之廣狹, 頗以官為差,雖不可謂制,而不可謂非例也。」猶之邊 地,有司以官所出之格為差,雖不可謂制,而不可謂 非例也。近主者憂邊事日非,請稍變其格,事且報聞。 黔,邊地也,屬有警,宜從其例。而臣以為三日試事,帖 括從容,未若官黔地者千里蕭然,兵民騷繹,有彈壓 「綜理之任,黔文事又簡,雖寡昧如臣宜皆可往,且官 秩次當處諸臣後。」臣惺是以副工部主事臣明欽往 典乙卯黔試也。牘成,臣明欽首為言矣。臣惺復何言 哉!臣惟國家取士,士舉于鄉者,始得名為孝廉。孝廉 之名昉于漢。漢取士之科,有茂才異等,有明經,有孝 廉。三者不知所重何居?顧茂才者,則武帝詔中所稱 「跅弛不羈,非常之人」也。而今若抑之,以稱士之為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