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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吏之權所以日重而不可拔者,任法之弊使之然 也。開誠布公以任大臣,疏節闊目以理庶事,則文法 省而徑竇清,人材庸而狐鼠退矣。

天子之所恃以平治天下者,百官也。故曰:「臣作朕股 肱耳目」,又曰:「天工人其代之。」今奪百官之權,而一切 歸之吏胥,是所謂百官者虛名,而柄國者吏胥而已。 郭隗之告燕昭王曰:「亡國與役處」,吁!其可懼乎!秦以 任刀筆之吏而亡天下,此固已事之明驗也。

唐鄭餘慶為相,有主書滑渙,久司中書簿籍,與內官 典樞密劉光琦相倚為姦。每宰相議事與光琦異同 者,令渙往請,必得四方書幣貲貨,充集其門。弟泳官 至刺史。及餘慶再入中書,與同僚集議,渙指陳是非, 餘慶怒叱之。未幾,罷為太子賓客。其年八月,渙贓汙 發,賜死。憲宗聞餘慶叱渙事,甚重之。久之,復拜尚書 左僕射。唐書太傳韋處厚為相,有湯銖者,為中書小胥,其 所掌謂之孔目房。宰相遇休暇,有內狀出,即召銖至 延英門付之,送知印。宰相由是稍以機權自張。廣納 財賄,處厚惡之,謂曰:「此是半裝滑渙矣。」乃以事逐之。 冊府元龜夫身為大臣,而有《甘》《臨》之憂、係《遯》之疾,則今之 君子有媿於唐賢多矣。

謝肇淛曰:「從來仕宦法網之密,無如今日者,上自宰 輔,下至驛遞倉巡,莫不以虛文相酬應,而京官猶可, 外吏則愈甚矣。大抵官不留意政事,一切付之胥曹, 而胥曹之所奉行者,不過已往之舊牘,歷年之成規, 不敢分毫踰越。而上之人既以是責下,則下之人亦 不得不以故事虛文應之,一有不應,則上之胥曹又」 乘隙而繩以法矣。故郡縣之吏,宵旦竭蹶,惟日不足, 而吏治卒以不振者,職此之由也。

又曰:「國朝立法太嚴,如戶部官,不許蘇、松、浙江人為 之,以其地多賦稅,恐飛詭為姦也。然弊孔蠹竇,皆由 吏胥,臺司官遷轉不常,何知之有?今戶部十三司胥 算皆紹興人,可謂目察秋毫而不見輿薪者矣。 今人以吏員為外郎。按《史記·秦始皇紀》:『近官三郎』。《索 隱》曰:『三郎謂中郎、外郎、散郎』。」《通典》:「漢中郎將分掌三 署,郎」有議郎、中郎、侍郎、郎中,凡四等,皆無員,多至千 人,掌門戶出充車騎。其散郎謂之「外郎」,今以之稱「吏 員」,乃世俗相褒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