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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合為一黨,而宰相疏隔於外,御史緘默於內矣。 自古內外之不相屬,未有如東漢之盛者,而其源實 始於光武。極其源而論之,則又始於武帝。使武帝不 改漢初之制,使三公九卿在外,而以中丞尚書在內, 內外相屬,而關節脈絡相應,則漢之制,《周官》太宰之 制也。奈何決意於法度之外,使內外事權分裂四出, 而不專領於大臣?其末流遂以若是極耶?

《漢內外常若軒輊》

大抵漢內外朝之勢,常若軒輊。方外朝之勢伸,則申 屠嘉得以召辱大臣;及中朝之氣盛,則嚴助、朱買臣 等得以數詘御史、丞相、太尉。彼非能自為軒輊也,顧 人主抑揚輕重之意如何耳。大抵文帝專任大臣,畏 服公議,故外朝得志而內廷詘。武帝不假大臣以權 勢,欲適一己之私意,故多致口舌議論之私人,謂之 「天子賓客」以軋之,彼其意固資之自助以排抑大臣 也。故中朝得志,而大臣詘

《唐內外官迭為輕重》

唐自天寶以前,朝廷尊隆,士大夫皆以仕於朝為榮, 故外輕而內重。倪若水以京官遷為河內採訪使,不 為薄矣。然視班景倩「貳卿」之行,至有「登仙」之嘆。蓋是 時雖自朝廷冗官擢為方面者,嘗自謂下遷。其後一 經中華之變故,自是朝廷不尊,外勢轉輕而為重。加 以刺史月俸至千餘緡,而方鎮所取無藝,京官之祿 「浸浸寡薄。」故薛邕由左丞刺歙州,此貶也,而家人恨 降之晚。崔祐甫任吏部員外,而有洪州別駕之求,自 方鎮入八座,至謂罷權。乃幕府賓僚有所忤於主帥 者,始薦入為郎吏,其嘗遷臺閣者,又寧以不赴取罪 去矣。然推原士大夫所以恥立於朝廷之故,蓋亦有 謂,是殆不在於區區俸祿而已。李泌增俸之請。毋乃 見其一。未見其二乎。

《宋朝均內外》

「州縣為滯路,朝廷為徑途,重內輕外,人情大抵然也。 雖然,亦在乎所以處之如何耳。祖宗典憲,改秩者必 宰邑,典郡者方除;郎、寺、監、丞之既更,必出十里之地; 郎官、卿、監之已歷,必分一道之節、更迭之制,為一代 之良法。」是陳若拙知覃,以辭而被責;郭贄知天雄,雖 辭而卒遣。祖宗之威令如此,孰敢以外地為輕哉?趙 昌言之知天雄,以能政稱而參大政,劉昌言倅河南, 以言事稱旨而知樞密院。祖宗之恩賞如此,孰不以 外地為重哉?當是時,風俗渾厚,人知義命。張知白身 在館閣而乞領外郡,韓授官至正郎而自請知縣。不 計品位之崇卑,不論祿秩之多寡,惟知盡瘁報國而 已。其用心之厚何如哉?今之縉紳,奔競成習,居內則 為遷,在外則為黜,亦豈盡無張知白、韓授輩,然不可 謂皆若人也。祖宗黜陟之法,盍亦講而行之乎?紹興 之詔曰:「卿監、郎官更迭補外,侍從有闕,選守臣監司。」 此法尚可行也。乾道之詔曰:「外有治效,擢之內職;內 有實績,擢之外任。」此令尚可申也。外官月俸,尤更豐 足,有能以唐為言,如仲淹、富弼者乎?二千石治效,增 秩賜金。有能以「誤制」為言如昔人者乎?不然,彼方有 登仙之望,吾乃強之以勞人之職,亦終於不樂而已 矣。不樂其職,何以救民?

愧郯錄

《官階》

《淳熙官品令》,自太師而下至翰林醫學,列為九品,皆 有正從,蓋見行之制。故制令所載,凡蔭敘、儀制、罪贖, 不以高下,概謂之「品官。」珂嘗溯源而求所始本,魏延 康元年,尚書陳群以天朝選用不盡人才,始立九品 官人之法,州郡皆置中正以定其選擇,以州縣之賢 有識鑒者為之,區別人物,第其高下,則其初立品似 非品秩也,乃人品耳。而《通典》載「魏官自黃鉞、大將軍 至諸州郡防門,明列品第。」則是肇端自魏已循而訛 矣。是時魏未受禪,蓋亦漢法也。然珂嘗考之後趙,而 得名之所以訛;考之梁,而得意之所以訛。後趙王勒 二年,使張賓領選,初定五品,後更定九品,命公卿及 州郡歲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 人,初用五而後以九,則是更魏而晉,品數猶未定也。 《通典》可疑矣。《宋書》九品,謂晉江右所定,則懷愍以前 尚無之。《通典》乃若是,其較且明。豈當時循陳群之法, 謂某品人則可登某品,所謂品者,逆設以待其人而 已,非謂官品也。益遠益訛,遂為官秩之定論耶?此殆 名訛之所以始也。梁定班法,與品互用,而著其說曰: 「十八班皆有清濁,自十二班以上,並詔授表啟,不稱 姓。」從十一班至九班禮數復為一等。又流外有七班, 寒微者為之,從此班者,方得進登第一。班,梁承齊後 者也,品秩久定矣,而蔡法度之所定,決非肇始,而所 以寓禮數者,不附於品,而列之以班,則班蓋梁之所 自立,謂一代之制,不可以虛耳。意自齊而上,班未之 有,則禮數亦附於品,則品蓋為禮文之節耳,此殆意 之所以訛也。詳考梁班品法,天監初,武帝命尚書刪 定郎濟陽蔡法度定令為九品秩定,帝於品下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