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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臣勞之意。嵩乃令子世蕃代票。恣父逸子勞之為 世蕃。卻又約諸乾兒子趙文華等群會票擬結成姦 黨亂政滋弊。一票屢更數手機密豈不漏泄所以旨 意未下滿朝紛然已先知之。及聖旨既下。則與前所 講若合符契。臣初見嵩時。適原任職方司郎中江冕 稟事於嵩曰:「昨御史祭朴參守備許實等失事,本部 覆本已具揭帖與東樓。聞東樓已票送入,未知如何。 東樓者,世蕃之別號也。嵩云:『小兒已票罰俸,內分兩 等,甚有分曉,皇上定是依擬。臣初甚疑。及後旨下,果 如嵩言。即臣所親見一事,則其餘可知矣。又前經歷 沈鍊劾嵩,皇上將本下大學士李本票擬。本又熟軟 庸鄙』」,奔走嵩門下,為嵩心腹。感嵩之恩,又畏嵩之威, 愴惶落魄,莫知所措。差人問世蕃如何票,世蕃乃同 趙文華擬票停當。趙文華袖入,遞與李本,李本抄票 封進,此人所共知也。即劾嵩之本,世蕃猶得票擬,則 其餘又可知矣。是嵩既以臣而竊君之權,又以子而 並己之權,百官孰敢不服,天下孰敢不畏!故今京師 有「大丞相,小丞相」之謠。又曰:「此時父子二閣老,他日 一家盡獄囚。」蓋深恨嵩父子並專權柄故耳。此縱姦 子之僭竊四大罪也。邊事之廢壞,皆原於功罪賞罰 之不明,嵩為輔臣,宜明功罪以勵人心可也。乃為壟 斷之計,先自貪冒軍功,將欲令孫冒功於兩廣。故先 布置伊表姪歐陽必進為兩廣總督,親家平江伯陳 圭為兩廣總兵,鄉親御史黃如桂為廣東巡按。朋姦 比黨,朦朧湊合,先將長孫嚴效忠冒兩廣奏捷功,陞 所鎮撫;又冒瓊州一人自斬七首級功,造冊繳部。效 忠告病,乃令次孫嚴鵠襲替。鵠又告併前效忠七首 級功,加陞錦衣衛千戶,今任職管事,有「《武選司》昃」字 十九號,堂稿可查。夫效忠、嚴鵠,皆世蕃子也,隨任豢 養,未聞一日離家;至軍門乳臭孩童,亦豈能一人自 斬七首級而假報軍功,冒濫錦衣衛官爵?以故歐陽 必進得陞工部尚書;陳圭告病回京,得掌後府印信; 黃如桂得驟陞太僕寺少卿。是嵩既竊皇上爵賞之 權以官其子孫,又以子孫之故陞遷其私黨。此俑既 作,倣效成風。蔣應奎等令子冒功,打死發遣,皆嵩有 以倡之也。夫均一冒功也,在蔣應奎等貪冒,科道則 劾之。在嵩貪冒,人所共知,科道乃不敢劾,是嵩積威 足以箝天下之口可知矣。此冒朝廷之軍功,五大罪 也。逆賊仇鸞,總兵甘肅,為事革任,嘉靖二十九年張 達等陣亡,正國家多難之時。使「嵩少有為國家之心, 宜選一賢將備邊。」世蕃乃受鸞銀三千兩,威逼兵部, 薦為大將。及鸞冒哈舟兒軍功,世蕃亦得以此陞官 廕子。嵩父子彼時嘗自誇以為有薦鸞之功矣。及鸞 權日盛,出嵩之上,反欺侮於嵩,故嵩嘗自歎,以為引 虎遺患。後又知皇上有疑鸞之心,恐其敗露連累,始 不相合,互相誹謗,以泯初黨之跡,以眩皇上之明。然 不知始而逆鸞之所以敢肆者,恃有嵩在;終而嵩與 逆鸞之所以相反者,知皇上有疑鸞之心故耳。是勾 引背逆者鸞也。而受賄引用鸞者,則嵩與世蕃也。使 非嵩與世蕃,則鸞安得起用?雖有逆謀,亦安得施乎? 進賢受上實,進不肖受顯戮,嵩之罪惡,又出鸞之上 矣。此引背逆之姦臣,六大罪也。嘉靖二十九年,邊寇 犯京,深入失律,歸路已絕,我軍奮勇,正好與之血戰, 一大機會也。兵部尚書丁汝夔問計於嵩,嵩宜力主 勦戰,以伸中國之威,以紓皇上之憂可也。乃曰:「京師 與邊上不同,邊上戰敗猶可掩飾,此處戰敗,皇上必 知。莫若按兵不動,任賊搶足,便自退」回,以故汝夔傳 令不戰。及皇上拿問,汝夔求救於嵩。嵩又曰:「雖是拿 問,我具揭帖維持,可保無事。」蓋恐汝夔招出真情,故 將此言掇哄,以安其心。汝夔亦恃嵩平日有回天手 段,故安心不變。及汝夔臨刑,始知為嵩所誤,乃大呼 曰:「嚴嵩誤我矣!」此人所共知也。是汝夔不出戰之故, 天下皆知為嵩主張,「特皇上不知之耳。此誤國家之 軍機,七大罪也。黜陟者,人君之大權,非臣下可得專 且私也。」刑部郎中徐學詩,以論劾嵩與世蕃革任為 民矣。嵩乃於嘉靖三十年考察京官之時,恐嚇吏部, 將學詩兄中書舍人徐應豐罷黜。荷蒙聖明洞察其 姦,將應豐留用。夫應豐乃皇上供事內廷之臣,嵩猶 敢肆其報復之私,則在內之臣,遭其毒手者,又何可 勝數耶?戶科都給事中厲汝進,以論劾嵩與世蕃降 為典史矣。嵩於嘉靖二十九年考察外官之時,逼嚇 吏部,將汝進罷黜。夫汝進,言官也,縱言不當,皇上既 降其官矣,其為典史,則無過可指也。嵩乃以私怨罷 黜之,則在外之臣,被其中傷陷害者,又何「可勝數也。 夫嵩為小人,故善人君子多與之相反。嵩不惟罷其 官,又且加之罪,不惟罰及一身,又且延及子弟。以故 善類為之一空。此時計數正人君子能幾人哉?是黜 陟之權,皇上持之以激勵天下之人心,賊嵩竊之以 中傷天下之善類。此專黜陟之大柄,八大罪也。嵩既 專權,則府部之權皆撓於」嵩,而吏、兵二部大利所在 尢!其所專主者,於文武官之遷陞,不論人之賢否,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