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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翼貽謀錄》:舊制,朝臣監司,因事謫官,多為監當。雖 在貶所,猶以前任舉官,言者以為無以示貶抑之意。 天禧元年五月壬戌,始制因罪監當不得舉官充知 縣,朝臣不得舉本州幕職官。前朝貶謫雖重,敘用亦 驟,未聞其黜免而置之閑地也。王安石一時私意,貽 害無窮,罪不勝誅,國猶為其所誤,而況士大夫乎? 《東軒筆錄》:劉攽、王介同為開封府試官,舉人有用「畜』 字者」,介謂音犯主上嫌名,攽謂禮部先未嘗定此名 為諱,不可用以黜落。因紛爭不已,而介以惡語侵攽, 攽不校。既而御史張戩、程灝并彈之,遂皆贖金。御史 中丞呂公著又以為議罪太輕,遂奪其主判。其實中 丞不樂攽也。《謝表》略曰:「彉弩射市,薄命難逃;飄瓦在 前,忮心不校。」又曰:「在矢人之術,唯恐不傷」;而田主之 牛,奪之已甚,蓋謂是也。

曾魯公識度精審,達練治體。當其在中書,方天下奏 報紛紜,雖日月曠久,未嘗有廢忘之者。其為文章,尤 長于四六,雖造次柬牘,亦屬對精切。曾布為三司使, 論市易事被黜,曾公有柬別之,略曰:「塞翁失馬,今未 足悲;楚相斷蛇,後必為福。」曾赴饒州,道過金陵,為荊 公誦之,亦歎愛不已。

張鑄,河北轉運使,緣貝州事降通判太平州。是時,葛 原初得江東西提點銀銅坑冶,欲薦鑄而移文取其 腳色,鑄不與,但以詩答之曰:「銀銅坑冶是新差,職比 催綱勝一階。更使下官供腳色,下官蹤跡轉沉埋。」 張諤判司農寺,吏人盜用公使庫錢,事發,下開封府 鞫劾,久之未決。諤陰以柬禱知府陳繹,俾勿支蔓,繹 遂滅裂其事。上頗聞之,遂令移獄窮治,盡得諤請求 之跡。獄具,落諤直舍人院,追兩官勒停,落繹翰林學 士,降授祕書監、知滁州。

《續聞見近錄》:仁宗初獨聽政,范文正以進擬《資敘班 簿圖》上之,冀曉上心,使執政者不得越次欺罔。執政 以事危之,遂謫知饒州。諸公出餞,語文正曰:「前黜已 光,今更光矣。」文正謔曰:「今回光,後回光,直待上牢了 仲淹,方是了期邪?」眾大噱。

《資治通鑑》:范仲淹選監司取班簿,視不才者一筆勾 之。富弼曰:「一筆勾之甚易,焉知一家哭矣。」仲淹曰:「一 家哭何如一路哭耶?」遂悉罷之。

《澠水燕談錄》:范文正公貶饒州,朝廷方治朋黨,士大 夫莫敢往別,王待制質獨扶病餞于國門,大臣責之 曰:「君長何自陷朋黨?」王曰:「范公天下賢者,顧質何敢 望之?若得為范公黨人,公之賜質厚矣。」

景祐中,范文正公以言事觸宰相,黜守饒州。到任,《謝 表》云:「此而為郡,練優優布政之方;必也立朝,增蹇蹇 匪躬之節。」天下嘆公至誠于國,始終不渝,不以進退 易其守也。

《聞見前錄》:嘉祐中,有李殿丞者,知濟源縣。魏廣者,主 簿汜水人。二人素相好。一日會府中,李被酒謂廣曰: 「我果官達,當薦君為屬。」未幾,河南倅闕,李又攝之,遂 檄廣權幕官,相從益歡。監司以燕會數,俱罷歸故官。 廣先去,李餞於東門,席上賦詩有曰:「今日不知明日 事,人情反覆似車輪。我今自是飄萍客,更向長亭作」 主人。

《欒城遺言》:公與關西文長老相善。公晚年自政府謫 官筠州,既而復謫雷州,威命甚峻。時文老特來唁公, 留宿所寓宅中。公被命即登轎出郭外,文老亦相隨 去,歎曰:「克文處之尚恐不能。」公真大過人者。

《宋史滕元發傳》:元發歷青州、應天府、齊、鄧二州,會婦 黨李逢為逆,或因以擠之,黜為池州,未行,改安州。流 落且十歲,猶以前過貶居筠州。或以為復有後命。元 發談笑自若曰:「天知吾直,上知吾忠,吾何憂哉!」遂上 章自訟,有曰:「樂羊無功,謗書滿篋,即墨何罪?」毀言日 聞。神宗覽之惻然,即以為湖州。

《陳若拙傳》:「若拙為轉運使,召還,拜刑部郎中,知潭州。 時三司使缺,若拙自謂得之。及是大失望,因請對,言 父母年老,不願遠適,求納制命。上怒,謂宰相曰:『士子 操修,必須名寔相副。頗聞若拙有能幹,特遷秩委以 藩任,而貪進擇祿如此。往有黃觀者,或稱其能,選為 西川轉運使,輒訴免,當時黜守遠郡。今若拙復爾,亦 須譴降。凡用人豈以親疏為間,苟能盡瘁奉公,有所 樹立,何患名位之不至也』。」乃追若拙所授告敕,黜知 處州。

《常安民傳》:安民謫監滁州酒稅,至滁,日親細務。郡守 曾肇約為山林之游,曰:「『謫官例不治事』。安民謝曰:『食 焉而怠其事,不可』。」滿三歲,通判溫州。

《錢顗傳》:「『顗為殿中侍御史,裡行二年而貶,將出臺,於 眾中責同列孫昌齡曰:平日士大夫未嘗知君名,徒 以昔官金陵,媚事王安石,宛轉薦君,得為御史,亦當 少思報國,奈何專欲附會以求美官?顗今當遠竄,君 自謂得策邪?我視君犬彘之不如也』。即拂衣上馬去。 後自衢移秀州,家貧母老,至丐貸親舊以給朝晡,而」 怡然無謫官之色。蘇軾遺以詩,有「烏府先生鐵作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