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76 (1700-1725).djvu/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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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而已。」故天下咸知陛下之廉。地制一定,宗室子孫 莫慮不王。下無倍畔之心,上無誅伐之志,故天下咸 知陛下之仁。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貫高利幾之 謀不生,柴奇開章之計不萌,細民鄉善,大臣致順,故 天下咸知陛下之義。臥赤子於天下之上,而安植遺 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亂,當時大治,後世誦聖。一動而 五業附,陛下誰憚而久不為此?天下之埶,方病大瘇, 一脛之大幾如要,一指之大幾如股。平居不可屈信, 一二指搐身慮亡聊。失今不治,必為痼疾。後雖有扁 鵲,不能為已病。非徒瘇也,又苦《蹠》、盭,元王之子,帝之 從弟也。今之王者,從弟之子也;惠王,親兄子也。今之 王者,兄子之子也。親者或亡分地以安天下,疏者或 制大權以偪天子。臣故曰:「非徒病瘇也,又苦蹠盭,可 為痛哭者,此病是也。」

《請封建子弟疏》
前人

「陛下即不定制,如今之埶,不過一傳再傳諸侯,猶且 人恣而不制,豪植而大強,漢法不得行矣。陛下所以 為蕃扞及皇太子之所恃者,唯淮陽、代二國耳。代北 邊匈奴,與強敵為鄰,能自完則足矣。而淮陽之比大 諸侯,廑如黑子之著面,適足以餌大國耳,不足以有 所禁禦。方今制在陛下,制國而令子適足以為餌,豈」 可謂工哉?人主之行異布衣,布衣者飾小行,競小廉, 以自托於鄉黨。人主維天下,安社稷,固不耳。高皇帝 瓜分天下以王功臣,反者如蝟毛而起,以為不可,故 蔪去不義諸侯而虛其國,擇良日,立諸子雒陽上東 門之外,畢以為王而天下安。故大人者不牽小行以 成大功。今淮南地遠者或數千里,越「兩諸侯而縣屬 於漢,其吏民繇役往來長安者,自悉而補,中道衣敝, 錢用諸費,稱此其苦。屬漢而欲得王至甚,逋逃而歸 諸侯者已不少矣,其埶不可久。臣之愚計,願舉淮南 地以益淮陽,而為梁王立後,割淮陽北邊二三列城 與東郡以益梁。不可者,可徙代王而都睢陽。梁起於 新郪以北,著之河;淮陽包陳以南揵之江,則大諸侯 之有異心者破膽而不敢謀。梁足以扞齊、趙,淮陽足 以禁吳、楚。陛下高枕終亡,山東之憂矣。此二世之利 也。」當今恬然,適遇諸侯之皆少,數歲之後,陛下且見 之矣。夫秦日夜苦心勞力以除六國之旤,今陛下力 制天下,頤指如意,高拱以成六國之旤,難以言智。苟 身亡事,畜亂宿旤,熟視而不定,萬年之後,傳之老母 弱子,將使不寧,不可謂仁。臣聞聖主言,問其臣而不 自造事,故使人臣得畢其愚忠。唯陛下裁幸。

《諫立淮南諸子疏》
前人

「竊恐陛下接王淮南諸子,曾不與如臣者孰計之也。 淮南王之悖逆亡道,天下孰不知其辠?陛下幸而赦 遷之,自疾而死,天下孰以王死之不當?」今奉尊罪人 之子,適足以自負謗於天下耳。此人少壯,豈能忘其 父哉?白公勝所為父報仇者,大父與伯父叔父也。白 公為亂,非欲取國代主也,發忿快志,剡手以衝仇人 之匈固,為俱靡而已。淮南雖小,《鯨布》嘗用之矣,漢存 特幸耳。夫擅仇人足以危漢之資,於策不便。雖割而 為四,四子一心也。予之眾,積之財,此非有子胥、白公 報於廣都之中,即疑有剸諸、荊軻起於兩柱之間,所 謂假賊兵為虎翼者也。願陛下少留計。

《酈食其謀立六國論》
荀悅

夫立策決勝之術,其要有三:一曰形,二曰勢,三曰情。 形者,言其大體得失之數也;勢者,言其臨時之宜也, 進退之機也;情者,言其心志可否之意也。故策同事 等而功殊者何?三術不同也。初,張耳、陳餘說陳涉以 復六國,自為樹黨,酈生亦說漢王。所以說者同而得 失異者,陳涉之起也,天下皆欲亡秦,而楚、漢之分未 有所定。時天下未必欲亡項也。且項羽率從六國,攻 滅強秦之時,勢則不能矣。故立六國於陳涉,所謂多 己之黨而益秦之敵也。且陳涉未能專天下之地也, 所謂取非其有以與人,行虛惠而獲實福也。立六國 於漢王,所謂割己之有以資敵,設虛名而受實禍也。 此同事而異形也。乃宋義待秦、趙之斃,與昔卞莊、刺 虎同說者也。施之戰國之時,鄰國相攻,無臨時之急 則可也。戰國之立,其日久矣,一戰勝敗,未必以存亡 也。其勢非能急於亡敵國也,進乘利,退自保,故累力 待時,乘敵之斃,其勢然也。今楚、趙新起,其與秦勢不 並立,安危之機,呼吸成變,進則成功,退則受禍,此同 事而異勢者也。伐趙之役,韓信軍於泜水之上,而趙 不能敗。彭城之難;漢王戰於濉水之上,士卒皆赴入 濉水,而楚兵大勝。何則?趙兵出國迎戰,見可而進,知 難而退,懷內顧之心,無必死之計,韓信孤軍在水上, 士卒必死,無有二心,此信之所以勝也。漢王深入敵 國,飲酒高會,士卒逸豫,戰心不固,楚以強大之威而 喪其國都,項羽自外而入,士卒皆有憤激之氣,救敗 赴亡之急,以決一旦之命,此漢之所以敗也。且韓信 選精兵以守,而趙以內顧之士攻之;項羽選精兵以 攻,而漢以怠惰之卒應之,此同事而異情者也。故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