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王氏《詳說》曰:天子使者聘於諸侯,諸侯使者聘於天子,其為節則一而已。此虎節、龍節、「人節」 之所以不同。
成六瑞:「王用瑱圭,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子 用穀璧,男用蒲璧。」
鄭康成曰:「成,平也;瑞,信也,皆朝見所執以為信。」 王昭禹曰:「以質言之謂之王,以形言之謂之器,以合驗言之謂之瑞,上有以合驗乎下,下有以合驗乎上,則瑞成矣 。」 鄭鍔曰:「六瑞者,王與五等之君所執之圭璧以為合符之驗,是故以瑞名之,使均用以為驗,是之謂成。成如成牢禮之成,亦彼此皆用而終始無虧也。」
「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 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
鄭鍔曰:「六幣皆以和諸侯之好,其用幣未嘗無辨,故圭璋者二王之後用之;璧、琮、琥、璜者五等諸侯用之。《玉人》之事曰:『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又曰:『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又曰:『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典瑞》又曰:『瑑,圭、璋、璧、琮、繅,皆二采一就,以覜聘,享天子者九寸,不瑑,享夫人者八寸,必瑑,皆諸侯所躬』』』」 行享禮之物也。圭璋、璧琮,俱同於八寸,而皆瑑者,遣卿大夫覜聘所用之物也。二王之後,尊而不臣,故享用圭璋。《記》曰:「圭璋特」 ,惟有皮馬無束帛可知,故曰「特。」 特者,尊之也。以禮天之序觀之,則圭璋宜在璧琮之下,今列於璧琮之上,則其尊可知,尊而特之,則非五等之臣所用可知。若夫五等之侯,則聘天子用圭,而享天子用璧,聘夫人用璋,而享后用琮。《玉人》但言「璧琮九寸」 ,諸侯以享天子,而知享后用琮者,琮以象地,非享天子之玉故也。其為國客自相享,則享國君以璧,享夫人以琮。《玉人》但言「瑑琮八寸。」 諸侯以享夫人,而知享國君用璧者,蓋觀用琮以享夫人,則知其必用璧以享君,舉卑以「見尊」 之義也。諸侯自相享所用如此,則二王後用以享諸侯者亦如此也。所用圭璋者,特享天子則用之耳。若夫琥璜,則子男享諸侯所用也。何以知之?以侯伯所用知之也。侯伯執圭者也,其相享以璧琮,則下其瑞一等矣。子男執璧,苟享諸侯亦以璧,則為不下其瑞,以此知其用琥璜也。知其不用琥璜以享天子者,蓋五等諸侯通用璧琮以享王與后故也。馬所以貴於皮而配圭者,以大王事狄觀之,先事之以皮帛,乃事之以犬馬,乃事之以珠玉,則馬貴於皮矣。《聘禮》言三享,皆束帛加璧,庭實惟國所有,奉束帛匹馬,車上九馬隨之,中庭西上,則用馬可知。《服不氏》言賓客之事則抗皮,《儀禮》言賓入門揖遜升,致命張皮,則用皮可知。帛所以貴於錦而配璧者,以《昏禮》觀之,納徵以束帛,享贈送者以束錦。以《聘禮》觀之,享君夫人以束帛,覿以束錦。上大夫與下大夫致賓介饔餼皆以束帛,賓介儐之束錦。以食禮觀之,君侑幣以束帛,大夫相食以束錦,則帛貴於錦矣。繡所以貴於黼而配琥者,以畫繪之事觀之,東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天謂之元,地謂之黃,而五采備乃為繡,白與黑二色乃為黼,則繡之功多於黼也。繡使人見之有肅心焉。而黼特以斧形為之,以示斷,此繡之所以貴於黼歟。其天子酬諸侯則用琥璜,知其為酬諸侯之幣者,以《禮記》曰「琥璜爵」 ,琥璜非爵名,而云「琥璜爵」 ,明以送爵也。謂享時酬賓,以琥璜將幣耳。此所合之玉,與《大宗伯》祭天地四方之序不同。蓋彼所以禮神,禮神者必象其類。此言「用以和好」 ,比其德而用其禮,所用者有尊卑差等也。
若國札喪,則令賻補之。若國凶荒,則令賙委之。若國 師役,則令槁禬之。若國有福事,則令慶賀之。若國有 禍烖,則令哀弔之。凡此五物者,治其事故。
王昭禹曰:「『『福事則在所慶賀,《大宗伯》所謂以慶賀之禮親異姓之國』是也。禍烖則在所哀弔,《大宗伯》所謂弔禮哀禍烖』是也。」
及其萬民之利害為一書,其禮俗、政事,教治、刑禁之 逆順為一書,其悖逆、暴亂、作慝、猶犯令者為《一書》,其 札喪、凶荒、厄貧為一書,其康樂、和親、安平為一書。凡 此五物者,每國辨異之,以反命於王,以周知天下之 故。
賈氏曰:此總陳《小行人》使適四方所采風俗善惡之事,各各條錄,別為一書,以報上也。此五者,上二條,條別,善惡俱有,故利害逆順並言。「『其悖逆』一條,專陳姦寇之事;『其札喪』一條,專陳凶禍之事;『其康樂』一條,專陳安泰之事。」
《司儀》,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掌九儀之賓客、擯相 之禮,以詔儀容、辭令、揖讓之節。
鄭鍔曰:「行禮之際,司儀掌擯相之禮,以詔王儀容、辭令、揖遜之節,使動容中禮,為盛德之至。儀容以形貌言,辭令以出語言,揖遜以交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