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77 (1700-1725).djvu/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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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以色入者為月庫。帝皆可之。然天下負皆窮人,償 入無期,抽貫與給皆盡,樣物與帛固有籍,延齡但多 其簿最吏員以詭帝,于財用無所加也。俄以戶部侍 郎為真京兆,積歲和市不得直,尹李充請之官,延齡 誣其妄,反令還輸,號曰底折錢。嘗請斂財以實之,帝 曰:「安得而實之?」延齡曰:「開元、天寶間,戶口蕃息,百司 務殷,官且有缺者。比兵興,戶不半在。今一官治數司 足矣。請後官闕不即補,收其稟以實帑簿。」他日,帝謂 延齡曰:「朕所居浴堂,殿一棟將壓,念易之,未能也。」延 齡曰:「宗廟至重,殿棟微矣。且陛下本分錢,用之無窮, 何所難哉!」帝驚曰:「本分錢柰何?」對曰:「此在《經》誼,愚儒 不能知,臣能言之。按《禮》,天下賦三之,一以充乾豆,一 以事賓客,一充君之庖。陛下奉宗廟,能竭天下賦三 之一乎?鴻臚禮賓,勞予四夷,用十一為有贏。陛下所 御,饔餼簡儉,以所餘為百官稟料,飧錢未盡也,則所 不盡者為本分錢。以治殿,數十尚不乏,況一棟哉!」帝 頷曰:「人未嘗為朕言之。」是時,陸贄為宰相,帝素所信 重,極論其譎妄不可任。帝以為排媢,愈益厚延齡。贄 上疏列其狀,具言:延齡嘗奏句獲乾隱二千萬緡,請 舍別庫為羨餘,供天子私費,故上之興作廣,宣索多。 延齡欲實其言,乃大搜市廛,奪所入獻,逮捕匠徒,迫 脅使就,號曰「敕索」,弗讎其直,名曰「和顧」,弗與之庸。又 度支出納,與大府交相關制,出物旬計,見物月計,符 按覆覈,有御史以監董之,則財用不得回隱。延齡乃 言:掊糞土得銀十三萬兩,他貨且百萬,已棄而獲,皆 羨餘也,悉移舍以供。別敕太府卿韋少華劾其妄:「陛 下縱之不為治,此乃侵削兆民,為天子取怨于下。」又 引建中橫斂多積致播遷者,其言甚深切。帝得奏不 悅,卒斥逐贄等,朝廷震恐。延齡恣苛刻,又劫于利,專 剝下附上,肆騁譎恠。其進對皆他人莫敢言,而延齡 言之不疑,亦人之所未聞者,故時人側目,及延齡死 而人「相賀。嗚呼!天之生財,止有此數,不在民則在官。 譬如雨澤,夏潦則秋旱。後世多慾之君,聚斂之臣,苛 征橫斂,民力不堪而無所從出」,于是外則擅留常賦 以為進奉,內則妄指見存以為羨餘,直不過上下之 間自相欺蔽耳。德宗借軍興用度不足之名,而行間 架、陌錢諸色,無藝之征斂,乃復不能稍豐。涇原軍士 之廩餉,以致奉天之難,至委其厚藏以遺朱泚。泚平 而府庫尚盈,人皆追怨橫斂,而帝方懲奉天儲蓄空 窘,益務聚蓄,不知所以致難之由,非因乏財,蓋知聚 而不知散,乃怨府也。憲宗初,因德宗府庫之積,頗約 費用,天子身服澣濯。及劉闢、李錡既平,貲藏皆入內 庫。山南、河東兩節度進獻甚厚。翰林學士李絳常諫 曰:「方鎮進獻,因緣為奸,以侵百姓,非聖政所宜。」帝喟 然曰:「誠知非至德事,然兩河,中夏貢賦之地,朝覲久 廢,河、湟陷沒,烽堠列于郊甸,方刷祖宗之恥,不忍重 斂于人也。然獨不知進獻之取于人者重矣。」及討淮 西,判度支楊於陵坐饋餫不繼,貶以司農卿皇甫鎛 代之。鎛裒會嚴亟,以辦濟師。帝悅,進兼御史大夫。蔡 平之明年,遂同平章事,猶領度支。鎛以吏道進,既由 聚斂句剝為宰相,至雖市道皆嗤之。而帝以天下略 平,亦欲崇臺沼宮觀自娛樂。鎛與程异知帝意,故數 貢羨財,陰佐所欲,又賂吐突承璀為奧援,故帝排眾 論決任之。鎛乃益以巧媚自固,建捐內外官廩佐國 用,給事中崔植上還詔書,乃止。帝斥內帑所餘,詔度 支評直,鎛貴售之,以給邊兵。故繒陳綵,觸手輒壞,士 怨怒,聚焚之。裴度以其事聞,鎛指所著靴曰:「此內庫 所出,牢韌可服。彼言不可用,詐也。」帝信之,由是競為 刻剝。而司農卿王遂、京兆尹李翛號能聚斂,乃以為 宣、歙、浙西觀察使,予之富饒之地,以辦則賦。鹽鐵使 王播言:「劉晏領使時,自按租庸,然後知州縣錢穀利 病虛實。」乃以副使程异巡江、淮,覈州府上供錢穀。异 至江、淮,得錢百八十五萬貫。其年,遂代播為鹽鐵使。 是時,河北兵討王承宗,于是募人入粟河北、淮西者, 自千斛以上皆授以官。度支鹽鐵與諸道貢獻尤甚, 號「助軍錢。」及賊平,則有賀禮及助賞設物。群臣上尊 號,又有獻賀物。穆宗即位,一切罷之。然自在藩邸時, 習見用兵之弊,以為戎臣武卒,法當姑息。及即位,自 《神策》諸軍,非時賞賜,不可勝紀。而幽州兵囚張弘靖, 鎮州殺田弘正,兩鎮用兵,置南北供軍院,而行營軍 十五萬,不能抗兩鎮萬餘之眾。饋運不給,帛粟未至, 而諸軍或強奪于道。自會昌末,置備邊庫,收度支戶 部鹽鐵錢物,宣宗更號「延資庫」,初以度支郎中判之, 至是以屬宰相,其任益重。戶部歲送錢帛二十萬,度 支鹽鐵送者三十萬,諸道進奉助軍錢皆輸焉。懿宗 時,雲南蠻數內寇,徙兵戍嶺南。淮北大水,征賦不能 辦,人人思亂。及龐勛反,附者六七萬,自關東至海大 旱,冬蔬皆盡,貧者以蓬子為麪,槐葉為虀。乾符初,大 水,山東饑。中官田令孜為神策中軍,怙權用事,督賦 益急。王仙芝、黃巢等起,天下遂亂,公私困竭。昭宗在 鳳翔,為梁兵所圍,城中人相食,父食其子,而天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