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渚,菰荇參差乎流洲,芝蘭芳郁乎平圃,是皆我 文祖經營之豐址。是故務農之訓,德音在耳,渢渢乎 萬善之紀也。我宣廟游觀之靈囿,是故織婦之詞,嘉 謨如舊,明明乎三接之晝也。我皇上尊祖敬宗,參天 兩地。駿烈邁乎百王,鴻猷徽於萬世。是故祈禮行於 春也,克慎厥始;報禮行於秋也,允成厥終。樂章裁於 聖制,儀節定於宸衷。至止肅肅,有來雍雍。武貂蟬而 簪纓整飭,文鵷鷺而環珮舂容。鳧鐘鼉鼓,龍篴鸞簫, 鏗鏘其並奏。彩翬丹籥。朱干玉戚,綴兆其來同。三獻 方升,百禮既崇。主拜於前,臣拜於後,覲天顏於咫尺。 誠動於此,幾動於彼,致帝祇之感通。昔者《韶》鳳儀虞, 神龍啟唐;赤烏開周,元鳥生商。德盛者其福備,祥多 者其國昌。我皇上體信達順,建中致和。天惟降康而 載錫甘露,地不愛寶而屢清黃河。宇甸疊呈夫瑞麥, 天田彌獻夫嘉禾。靈鵲雙翔,帝座兆前星之曜;郊禖 特舉,仙源澄少海之波。迺知一敬立,萬善備矣;二氣 和,萬物育矣;三農成,萬事具矣;四靈至,萬神應矣;五 福膺,萬祀永矣。臣拜稽首,以矢其音。歌曰:「帝德高明 兮配天,惟天資始兮錫茲豐年。帝德博厚兮配地,惟 地資生兮登茲廣利。帝德祗慎兮法祖,惟祖垂統兮 申茲多」祜,帝德純孝兮,顯親。惟親遺澤兮,昭茲至文。 「吁嗟農蠶兮帝苑西,天施地成兮萬國重熙。噫嘻謨 訓兮帝苑中,祖澤親仁兮,萬世攸隆。」
《農田水利疏》葉春及
臣嘗讀司馬遷所為《貨殖傳》,列致富人十數家,具道 監鹽鐵,冶丹穴卮茜之事,與王者埒家不訾津津矣。 及敘白圭,觀變趨時,若猛獸鷙鳥之發,必以李悝務 盡地力先之,然後知遷傷切於世,憤其所為末作濫 而本業衰也。故曰:「本富為上,末富次之。」此豈昧於大 較悅奇勝治生之正道哉?呰窳之人,負郭千頃,荒蕪 不治,持籌執莢以爭刀錐,指計僮奴扼吭而誅其入, 所謂舍萬金之產而行乞於市也。土田當闢,古今諸 儒具有論著。大者在唐鄧汝潁、陳蔡、許雒、荊襄淮楚 間,臣未敢論論畿甸中。古者畿內謂之「服服」,粟米總 銍於是而出,所以省輸將,便資給也。國家建都北平, 古為燕國。燕故諸侯宮闕城郭之壯「麗,玉帛會同之 輻輳,百官萬民之殷庶,何敢仰望萬一?然自文公以 後,立於彊國之間,北迫蠻貉,內措齊晉,又嘗帥師爭 馳中原,乘勝逐北,翱翔千里之外,此其為費非微細 矣。蘇秦入燕時,東有朝鮮、遼東,北有林胡、樓煩,西有 雲中、九原,南有滹沱、易水,即今畿內。東西所至,視昔 雖狹,而南有渤海、鉅」鹿,至於邯鄲、濮陽,蓋兼齊、趙之 地,長短相互,實亦當之。昔者纖悉出於其國,而今盡 仰江南,非所以富國息民。蘇秦謂燕足於棗栗,粟支 數年,不言秔稻之事,豈非人謀地利漸乃出哉?臣觀 往牒,何承矩耕水田於河北,虞集議海田於京東,脫 脫大興營田,西自西山,東至遷民鎮,南起保定、河間, 北抵「檀、順,皆從司農佃種,欣慕之焉。水泉陂塘之跡, 門堰捍築之方,召募敕授之法,器具工作之資,蜃蛤 粟米之富,燦然可觀也。」按《成式》法往智,數歲之後,其 效立見。此與轉吳會,漕潞渚,功相十,利相百矣。窮山 澤,計毫毛,取贏,萬里而直,千里之內,棄而不收,甚可 惜也。然出數十萬緡以為利本,而取息於數載之遠, 非富厚之家不能。貧者一日之入,尚不足一日之用, 而何暇思乎?其他,蘇轍有言曰:「賈人之治產也,將欲 有為而無以為資者,不以其所以謀朝夕者為之也。」 取諸其不急之處,指鹽鐵等。今內帑金有未用者,所 謂不急,非耶?且冨人之出錢也,度不能償,且在旦夕, 而後貸之。興水利,闢草萊,「亦旦夕可償者也。」雖然,事 議非難任難用非難成難矣。「天下之人每病太怯,不 敢任事,事偶相值,謾然受命而不自量。上雖用之,常 有輕之之意,及其未成而奪其業。古之君子先量其 身而又要乎其君。君能用之,則受命而不辭;不能用 之,不敢一日苟然以試,而君亦專責之。事終以濟。」故 足述也。《方冊》遐矣,成化中都御史原傑經理鄖陽,不 可稱哉。荊襄迤西,沃壤千里,蓬藋蒿萊,實盡其利。籍 流民墾曠土,得戶一十二萬,君相委心,豪傑效職,亦 千古之概也。今朝廷之上,望治如渴,天下之大,獨無 一人可使乎?抑洪武初,天下土田八百四十九萬頃, 至弘治已失其半,近日司農所入,又多詘焉,不耕之 田,固不少矣,獨畿內哉?藩府州縣,雖有農官,孰為朝 廷任事者?冨強之道,在任用矣。
《萬寶告成賦》趙用賢
「維聖皇之臨極兮,垂宏覆于四方。念民食之惟寶兮, 祈昊穹之降康。猗精運而誠感兮,肆受祜于我將。」迺 嘉歲之肇登兮,編區種以呈祥。自倉庚之鳴春兮,農 人力耒于耘耔。方雲鍾于四野兮,《錢鎛》復集乎東菑。 佇甘霤而不降兮,呼號屏而嗟咨。帝曰「吾民其何辜 兮,惟朕德之無以迎釐。澄心謁款于天神兮,屈萬乘」 而步履。擗玉蕊以為方兮,揭瓊漿以為醴。謂天視之 自民兮,詔群牧交修乎愷悌。惟太清之鑒誠兮,乃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