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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司《義倉之弊》。嗚呼!官倉之儲,本為軍國也,因饑歲以稱貸於民,偏方之君猶不責償,況以聖明之世,儲粟以備荒,而謂之「義倉」 者乎?

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歲歉民流,命侍御史乘傳安 撫,發倉廩出粟及賑貸。

神宗熙寧二年,判汝州富弼言:「襄、鄧、汝地曠不耕,河 北流民至者日眾。臣遣官察其無業可復者,盡給以 田,羸疾老弱不任農事者,始以粟給之。」

司馬光因遣使賑濟河北流民,上言:「京師之米有限, 河北之流民無窮。莫若擇公正之人為監司,使察災 傷,州縣守宰不勝任者易之,各使賑濟本州縣之民, 則饑民有可生之路,豈得復有流移!」

臣按:人生莫不戀土,非甚不得已不肯舍而之他也,苟有可以延性命、度朝夕,孰肯捐家業、棄墳墓、扶老攜幼而為流浪之人哉?人而至此無聊也甚矣,夫有土此有民,徒有土而無民,亦惡用是土為哉?是以知治本者恆於斯民平居完聚之時豫為一旦流離之慮,必擇守令,必寬賦役、必課農桑,汲汲然惟民食之為急,「先水旱而為水旱之備,未饑饉而為饑饉之儲。此無他,恐吾民一旦不幸無食,而至於流離也。」 夫蓄積多而備先具,則固無患矣。若夫不幸,蓄積無素,雖有蓄積而連歲荒歉,請之官無可發,勸之民無可貸,乞諸鄰無可應,將視其民坐守枵腹以待斃乎?無亦聽其隨處趁食以求生也。然是時也,赤地千里,青艸不生,市肆無可糴之米,旅店無充饑之食,民之流者未必至所底止,而為塗中之殍多矣。然則如之何而可?曰:國家設若不幸而有連年之水旱,量其勢必至饑饉,則必豫為之計,通行郡縣,查考有無蓄積,於是量其遠近多寡,或移民以就粟,或轉粟以就民,或高時估以招商,或發官「錢以市糴。不幸公私乏絕,計無所出。知民不免於必流,則亟達朝廷,豫申於會府,多遣官屬,分送流甿,縱其所,如隨處安插。所至之處,請官庾之見儲,官為給散,不責其償;借富民之餘積,官為立券,估以時直。此處不足,又聽之他。既有底止之所,苟足以自存,然後校其老壯強弱。老而弱者留於所止之處,壯而強者量給口糧,俾歸故鄉。官與之牛具種子,趁時耕作,以為嗣歲之計。待歲時可望,然後般挈以歸。如此,則民之流移者,有以護送之,使不至於潰散而失所;有以節制之,使不至於劫奪以生亂;又有以還定安集之,使彼之室家已破而復完,我之人民已散而復集。是雖所以卹民災患,亦所以弭國禍亂也。」 臣嘗因是而論之,周宣王所以中興者,以萬民離散,不安其居,而能勞來還定安集之也。晉惠帝所以分崩離析者,以六郡薦饑,流民入於漢川者數萬家,不能撫恤之,而有李特之首亂也。然則流民之關係亦不小哉!今天下大勢,南北異域,江以南地多山澤,所生之物無間冬夏,「且多通舟楫。縱有荒歉,山澤所生,可食者眾,而商賈通舟販易為易。其大江以北,若兩淮、若山東、若河南,亦可通運。惟山西、陝右之地,皆是平原,古時餫道,今皆堙塞。雖有河山,地氣高寒,物生不多,一遇荒歲,所資者艸葉木皮而已,所以其民尤易為流徙。為今之計,莫若設常平倉,當豐收之年,以官價雜收諸穀各貯一倉,歲出其易爛者以給官軍月糧,估以時價折算與之,而留其見儲米之耐久者以為蓄積之備。又特遣臣僚尋商於入關之舊路,按河船入渭之故道。若歲運常數有餘,分江南漕運之餘以助之,一遇荒歉,舟漕陸輦以往,是皆先事之備,有備則無患矣。」 蓋此二藩非他處比,是乃近邊之地,所謂保障繭絲,二者皆有賴焉者也,尤不可不盡其心。

仁宗「一遇災變,則避正殿變服,損膳徹樂,恐懼修省, 見於顏色;惻怛哀矜,形於詔命。災所被之處,必發倉 廩賑貸,或平價以糶,不足則轉漕他路粟以給,又不 足則誘富人入粟,秩以官爵。災甚則出內帑金帛。或 鬻僧牒,或留歲漕,或免租稅,寬逋負,休力役,罷科率, 薄關市之征,弛山澤之禁。不能自存者官為收養,不 得其死者,官為瘞埋。」

臣按:宋仁宗之遇災而卹民也,不徒有惻惻然哀矜之心,而實有鑿鑿乎賑卹之政,視彼之徒為虛文、付之有司以應故事者異矣,萬歲之後廟號曰「仁」 ,不亦宜乎。

慶曆八年,河朔大水,民流就食京東者不可勝數。知 青州富弼勸所部民出粟,益以官廩,擇公私廬舍十 萬餘區,散處其人,以便薪水。「官吏自前資待缺、寄居 者,皆賦以祿,使即民所聚選老弱病瘠者廩之,仍書 其勞,約他日為奏請受賞。率五日,輒遣人持酒肉飯 糗慰藉,出於至誠,人人為盡力。山林陂澤之利可資 以生者,聽流民擅取,死者為大冢葬之。」明年麥大熟, 民各以遠近受糧歸,凡活五十餘萬人,募為兵者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