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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命於四方矣,而何不可之有哉?抑凡世俗之所 以病乎此者,不過以王氏之青苗為說耳。以予觀於 前賢之論,而以今日之事驗之,則青苗者,「其立法之 本意固未為不善也。但其給之也以金而不以穀,其 處之也以縣而不以鄉,其職之也以官吏而不以鄉 人士君子,其行之也以聚斂亟疾之意,而不以慘怛 惠利之心。是以王氏能以行於一邑,而不能以行於 天下。」子程子嘗極論之,而卒不免於悔其已甚而有 激也。予既得辭於叔度之「請,是以詳著其本末,而又 附以此意。婺人蓋多叔度同門之士,必有能觀於叔 度所為之善,而無疑於《青苗》之說者焉,則庶幾乎其 有以廣夫君師之澤,而使環地千里永無捐瘠之民 矣,豈不又甚美哉!」叔度名景憲,與伯恭父同年進士, 年又長,而屈首受學無難色。師歿,守其說,不懈益虔, 於書無不讀,蓋深有志於當世。然以資峭直自度,不 能隨世俯仰,故自中年不復求仕,而獨於此為拳拳 也。十二年歲乙巳冬十月庚戌朔

《建寧府建陽縣長灘社倉記》
前人

建陽之南里曰「招賢」者三。地接順昌、甌寧之境,其陿 多阻,而俗尤勁悍。往歲兵亂之餘,莨莠不盡去,小遇 饑饉,輒復相挺,群起肆暴,率不數歲一發,雖尋即夷 滅無噍類。然愿民良族,晷刻之間,已不勝其驚擾矣。 紹興某年,歲適大侵,姦民處處群聚,飲博嘯呼,若將 以踵前事者,里中大怖。里之名士魏君元履,為言於 常平倉使者袁侯,復一得米若干斛以貸。於是物情 大安,姦計自折。及秋將斂,元履又為請「得築倉長灘, 廐置之旁,以便輸者,且為後日凶荒之備,毋數以煩 有司。」自是歲小不登,即以告而發之。如是數年,三里 之人,始得飽食安居,以免於震擾夷滅之禍,而公私 遠近無不陰受其賜。蓋元履少好學,有大志,自為布 衣,而其所以及人者已如此。蒙其惠者雖知其然,而 未必知其所以然也。其後元履既沒,官吏之職其事 者,不能勤勞恭恪如元履之為,於是粟腐於倉而民 饑於室,或將發之,則上下請賕,為費已不貲矣。官吏 來往又不以時,而出納之際,陰欺顯奪,無弊不有。大 抵人之所得,秕糠居「半,而償以精鑿,計其候伺亡失 諸費,往往有過倍者,是以貸者病焉,而良民凜凜於 凶歲,猶前日也。」淳熙十一年,使者宋侯若水聞其事, 且知邑人宣教郎周君明仲之賢,即以元履之事移 書屬之,且下本臺所被某年某月某日制書,使得奉 以從事。蓋歲以夏貸而冬斂之,且收其息什之二焉。 行之三年,而三里之間人情復安,如元履無恙時,什 二之收,歲以益廣。周君既已增葺其棟宇,又將稍振 其餘,以漸及於傍近。蓋其惠之所及,且將日增月衍 而未知其所極也。周君以予嘗有力於此者,來請文 以為記。予與元履早同師門,遊好甚篤,既追感其陳 跡,又嘉周君之能繼其事而終有成也,乃不辭而為 之說如此。則又念昔元履既為是役,而予亦為之於 崇安,其規模大略倣元履,獨歲貸收息為小異。元履 常病予不當祖荊舒聚斂之餘謀,而予亦每憂元履 之粟久儲速腐,惠既狹而將不久也。講論餘日,盃酒 從容,時以相訾謷,而訖不能以相詘。聽者從旁抵掌 觀笑,而亦不能決其孰為是非也。及是宋侯周君乃 卒用予所請事以成元履之志,而其效果如此。於是 論者遂以予言為得。然不知元履之言雖疏,而其忠 厚懇惻之意,藹然有三代王政之餘風,豈予一時苟 以便事之說所能及哉?當時之爭,蓋予之所以為戲, 而後日之請,所以必曰「息有年數以免」者,則猶以不 忘吾友之遺教也。因并書之以示後人。使於元履當 日之心有以得之,則於宋侯、周君今日之法有以守 而不壞矣。元履名掞之,嘗以布衣召見,天子悅其對, 即日除太學錄,尋以數論事,不得久居中,既而天子 思復召用之,則元履既卒矣。上為悵然久之,詔有司 特贈直祕閣云。

《邵武軍光澤縣社倉記》
前人

《光澤縣社倉》者,縣大夫毗陵張侯訢之所為也。光澤 於邵武諸邑,最小而僻。自張侯之始至,則已病夫「市 里之間,民無蓋藏,每及春夏之交,則常糴貴而食艱 也。又病夫中下之家當產子者,力不能舉,而至或棄 殺之也。又病夫行旅之涉吾境者,一有疾病,則無所 於歸,而或死於道路也。」方以其事就邑之隱君子李 君呂而謀焉。適會連帥趙公亦下《崇安》、「《建陽》社倉」之 法於屬縣,於是張侯乃與李君議,略倣其意,作為此 倉,而節縮經營,得他用之餘,則市米千二百斛,以充 入之;夏則捐價而糶,以平市估;冬則增價而糴,以備 來歲。又買民田若干畝,籍僧田民田當沒入者若干 畝,歲收米合三百斛,并入於倉,以助「民之舉子者如 帥司法。既又附倉列屋四楹,以待道塗之疾病者,使 皆有以棲託食飲,而無暴露迫逐之苦。」蓋其創立規 模,提挈綱領,皆張侯之功。而其條畫精明,綜理纖密 者,則李君之力也。邑人既蒙其利而歌舞之,部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