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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府租賦有差。洪武元年,命中書省定賦法。久之, 詔遣周鑄等一百六十四人往浙西覈實田畝。上謂 中書省臣曰:「兵革之餘,郡縣版籍多亡,田賦之制不 能無增損,征斂失中則百姓咨怨。今欲經理以清其 原,無使過制以病吾民。夫善政在養民,養民在寬賦。 今遣周鑄等往諸府縣覈實田畝,定賦稅,此外無妄 增損以擾民。」各賜衣帽遣之。又嘗謂太史令劉基等 曰:「國家愛養生民,正猶保抱赤子,惟恐傷之。苟無常 制,惟掊斂以朘其脂膏,雖有慈父不能收愛子之心。 今日之計,當定賦以節用,則民力可以不困;崇本而 祛末,則國計可以恆舒。」至二年,命將北征。兵渡大河, 齊、魯之民懽然持饋餉給軍。太祖嘉之,命免山東元 年稅糧,并蠲及二年夏秋二稅,已,又先太平,次應天、 鎮江及寧國、廣德、滁、和、無為等州亦與蠲免,以甦創 業軍需之困。戶部奏:蘇州逋稅三十萬餘,請論守臣 罪。上曰:「蘇州歸附之初,軍府之用資焉。今積二年不 償,民困可知。若逮其官,必責之於民,民畏刑罰,必傾 資以輸,如是而欲其生遂不可得矣。其并所逋秋糧 三十萬五」千八百餘石,悉免之。十三年命戶部減蘇、 松、嘉、湖四府重租額,曰:「天地生物,所以養民。上之取 民,不可盡利。夫民猶樹也,樹利土以生民,資食以養, 養民而盡其利,猶種樹而去其土也。比年蘇、松各郡 之民,困於重租,而官不知恤,是重賦而輕人,亦猶虞 人反裘而負薪也,豈所以養民哉?其賦之重者」,宜悉 減之。洪武二十年,上念民貧富不均,而賦稅復不以 實自占,往往以田稅飛灑詭寄,奸弊百出,有司莫能 詰。至於那移賠貱,而貧者益困。乃遣國子生武淳等, 隨所在稅糧多寡,定為九區,區設糧長四人,集耆民 履畝丈量,圖其田之方圓、曲直、美惡寬狹,若丈尺書 主名及田四至,如魚鱗相比,次,彙為冊,謂之魚鱗圖。 冊成,上之經界於是乎始正。蓋魚鱗圖冊以田為主, 田各歸其都,圖履畝而籍之。諸原坂墳衍下隰腴沃 瘠鹵之故畢具,為之經,而土田之訟質焉。其黃冊以 戶為主,田各歸其戶,而詳其舊管、新收、開除實在之 數,為之緯,而賦役之法從焉。已,念賦稅重,《開國大計》, 謂「既富方穀,掄」殷實戶糧多丁眾者為糧長,督其鄉 賦稅,多者萬石,少乃數千石部輸之。歲七月,委官領 糧長詣京關勘合,上親臨,諭以所為重民恤賦之意, 以為:「糧長之說,本便於有司,便於細民。如縣有糧十 萬,設糧長十人,正副二十人,勤勞辦足,而有司不過 議差部糧官赴所在將輸甚易,不勞細民得就鄉聚」, 自升合斗勺而上赴糧長收受無所苦,府州縣吏業 不得留,難便亦甚矣。乃不才有司,姦頑作弊為侵苛, 愚民謗言,猶曰受害,此何以稱焉?往糧長中有貪婪 無厭,將所合納二稅,令眾戶包納,倚公挾勢恣逼督, 而細民從之。亦有心懷仁恕,不倚公挾勢,不令民包 納者,而民或欺玩。嗚呼,惟天監在上「哉!今民有百千 萬畝田,往往交結有司,隱稅匿差。不知百千萬畝之 田,皆天覆地合,風雨露雷,以長養其五穀者也。家食 其利,而灑派詭寄及買田,不過糧,移換坵段,靠損細 民,細民艱辛,此獨何心爾?」糧長居恆諸人,諭令改正, 若各處田荒不治,奏為分豁。嗚呼!有司官吏有倚二 稅為姦,麥方弔旗而「徵夏稅,穀方秧節而催秋糧,窘 民於青黃不接之候,頻加箠楚,得賄緩矣。及期至輸 倉,又留艱苦之。嗚呼,不才害民,有若是耶?天災人禍, 死無日矣。」蓋諄懇慎重如此。當是時,上定鼎金陵,賦 江以南粟輸京漕便利,無兌淮之運。而疏上封諸子 為王,僅十國,於賦祿易供,而民諸染勝國舊習,及豪 猾吏用重典誅鋤之,沒其貲用,代民更賦。又時時免 賦,或全蠲不征,休燠之,糧長部運至,往往得召見面 命,亦往往以語合意見擢用。故其時糧長各慮顧自 重,輸將時至,又耳目視聽一新,國元氣肇復而民淳, 收子戶稅鮮所朘削,故上利而下安焉。是時田賦總 數,共田八百四十九萬六千五百二十三頃畝零,夏 稅米麥四百七十一萬二千九百石,秋糧米二千四 百七十三萬四百五十石,錢鈔絹差是。永樂即位,一 遵成憲,凡荒蕪田土無人佃種者,即命有司覈實蠲 租。戶部尚書郁新等奏:「湖廣今年夏稅過期,數目不 足,宜逮治。」上曰:「賦有經制,耕穫有先後,地里亦有遠 近。急則必至於病民。其勿問,第更定期命,照限輸之。」 三年諭戶部蠲順天、永平、保定三府田租,以其供給 特勞,休息之。又曰:「凡人嘗居勞苦者,後來安逸,亦當 同之。嘗見前世人主一旦富貴,頓忘向來所共艱難 之人,朕甚不取。夫昧己心以失人心,為庶民且不可, 況人主乎?」久之,聞山東高密逃民復業者,有司徵其 累年所負糧芻。因謂戶部曰:「往古之民,死徙無出鄉 安,於王政也。後世之民,賦役均平,衣食有餘,亦豈至 於逃徙?比來撫綏者不得人,致耕穫失時,衣食不給, 乃至逃亡。及其復業,政宜賙卹,乃復徵其逋負。窮民 如此,豈有存活之理?自今逃民復業者,積年所負糧 芻悉與蠲免。」時山西安逸民言:逃徙者田地已「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