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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既富,然後可以服教化,反淳朴。」古之聖賢,未有不 善於為政理人,而能光於後代者也。故善政者,莫大 於理人;理人者,莫大於既富之,又教之。凡人之情,莫 不欲富足而惡貧窮。四人之苦者,莫甚於農人。麥粟 布帛,農人之所生也。歲大豐,農人猶不能足衣食。如 有水旱之災,則農人先受其害。《有若》曰:「百姓不足,君 孰與足?」夫如是,百姓之視其長上如仇讎,安既不得 享其利,危又焉肯盡其力?自古之所以危亡,未有不 由此者也。人皆知重斂之可以得財,而不知輕斂之 得財愈多,何也?重斂則人貧,人貧則流者不歸,而天 下之人不來,由是土地雖大有荒而不耕,雖耕之而 地力有所遺,人日益困,財日益匱,是謂棄天之時,遺 地之利,竭人之財。如此者,雖欲為社稷之臣,建不朽 之功,誅暴逆而威四夷,徒有其心,豈可得邪?故輕斂 則人樂其生,樂其生「則居者不流,而流者日來。居者 不流,流者日來,則土地無荒,桑柘日繁,盡力耕之地 無餘利,人日益富,兵日益強。四鄰之人歸之如父母, 雖欲驅而去之,其可得邪?」是以與之安而居,則富而 可教;與之危而守,則人皆自固。孟軻所謂「率其子弟, 攻其父母」,自有生人以來,未有能濟者也。嗚呼,仁義 之道,「章章然如大道焉,人莫不知之,然皆不能行,何 也?見之有所未盡,而又有嗜欲以害之,其自任太多 而任人太寡,是以有土地者無代無之。雖莫不知之, 然而未有一人能行之,而功及於後代者,由此道也。」 秦滅古法,墮井田,而夏、殷、周之道廢,相承滋久,不可 卒復。翱是以取可行於當時者為《平賦書》,「而什一之 法存焉,庶幾乎有能行之者」云爾。

「凡為天下者,視千里之都;為千里之都者,視百里之 州。為百里之州者,起於一畝之田。五尺謂之步,二百 有四十步謂之畝,三百六十步謂之里。方一里之田, 五百有四十畝,十里之田,五萬有四千畝。百里之州, 五十有四億畝。千里之都,五千有四百億畝。方里之 內,以畝為屋室,徑路牛豚之所息,蔥韭菜蔬之所生 植,里之家給焉。凡百里之州為十里者百。州縣城郭 之所建,通川大途之所更,丘墓鄉井之所聚,甽遂溝 澮之所渠,大計不過十里者三十有六,有田一十九 億四萬有四千畝,百里之家給焉。千里亦如之。高山 大川則槨其中長綴短而重之。一畝之田,以強并弱。 水旱之不時,雖不能盡地力者,歲歲不下粟一石,公 索其十之一。凡百里之州,有田五十四億畝,以一十 九億四萬有四千畝為之州縣,城郭,通川大途,甽遂 溝澮,丘墓鄉井,屋室徑路,牛豚之所息,蔥韭菜蔬之 所生植。」餘田三十四億五萬有六千畝,《畝率》十畝粟 一石,為粟三十四萬五千有六百石,以貢於天子,以 給州縣。凡執事者之祿,以供賓客,以輸四方,以禦水 旱之災,皆足於是矣。其田間樹之以桑,凡樹桑,人百 之所沐者謂之功,桑太寡則乏于帛,桑太多則暴于 田。是故十畝之田,植桑五功。一功之蠶取不宜,歲度 之,雖不能盡其功者,功不下一匹帛,公索其百之十。 凡百里之州,有田五十有四億畝,以一十九億四萬 有四「千畝,為之州縣城郭、通川大塗,甽遂、溝澮、丘墓、 鄉井、屋室、徑路、牛豚之所息,蔥韭菜蔬之所生植。餘 田三十四億五萬有六千畝,麥之田大計三分當其 一」,其土卑,不可以植桑。餘田二十三億有四千畝,樹 桑凡一百一十五萬有二千,功率十取一。匹帛為帛 一十一萬五千有二百匹,以貢于天子,以「給州縣。凡 執事者之祿,以供賓客,以輸四方,以禦水旱之災,皆 足于是矣。」鰥寡孤獨有不人疾者,公與之粟帛,能自 給者弗征其田桑,凡十里之鄉,為之「公囷焉。鄉之所 入于公者,歲十舍其一于公囷十歲得粟三千四百 五十有六石。十里之鄉,多人者不足千六百家鄉之 家保公囷,使勿偷。饑歲并」入,不足於食,量家之口多 寡,出囷與之,而勸之蠶,以須麥之升焉。及其大豐,鄉 之正告鄉之人歸公所,與之當戒,必精,勿濡,以內于 公囷。窮人不能歸者,與之勿徵於書。則歲雖大饑,百 姓不困於食,不死于溝洫,不流而入于他矣。人既富 樂其生,重犯法而易為善,教其父母使之慈,教其子 弟使之孝,教其鄉黨使之敬讓,羸老者得其安,幼弱 者得其養,鰥寡孤獨有不人疾者,皆樂其居。屋室相 鄰,煙火相接于百里之內。與之居則樂而有禮,與之 守則人皆固其業,雖強暴之兵不敢凌。自百里之內 推而布之千里,自千里而被於四海,其孰能當之?「是 故善為政者,百姓各自保而親其君,其君雖欲」危亡, 弗可得也。其在《詩》曰:「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 牖戶。今女下民,或敢侮予。」此之謂也。

《疏改稅法》
前人

「臣以為自建中元年初定兩稅,至今四十年矣。當時 絹一匹為錢四千,米一斗為錢二百,稅戶之輸十千 者為絹二匹半而足矣。」今稅額如故,而粟帛日賤,錢 益加重,絹一匹價不過八百,米一斗不過五十,稅戶 之輸十千者為絹十有二匹然後可,況又督其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