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90 (1700-1725).djvu/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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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有麥信。暴風之候有拋車雲,舟人必祭婆官而 事僧伽。《江湖語》云:「水不載萬言,大船不過八九千石。」 然則大曆、貞元間,有俞大娘航船最大,居者養生送 死嫁娶,悉在其間。開巷為圃,操駕之工數百。南至江 西,北至淮南,歲一往來,其利甚博,此則不啻載萬也。 洪、鄂之水,居頗多,與屋邑殆相半。凡大船必為富商 所有,奏商聲樂,從婢僕,以據杝樓之下,其間大隱亦 可知矣。

《筆記》:「國初方隅未一,京師儲廩仰給,唯京西、京東數 路而已。河渠轉漕,最為急務。京東自濰、密以西,州郡 租賦,悉輸沿河諸倉,以備上供。青河起青、淄,合東阿, 歷齊、鄆,涉梁山,濼濟州,入五丈河,達汴都,歲漕百萬 餘石。所謂青河即濟水也。而五丈河常苦於淺。每春 初農隙,調發眾夫,大興力役,以是開濬,始得舟楫通」 利,無所壅遏。太祖皇帝素知其事,尤所屬意。至歲中 興役之際,必輿駕親臨督課,率以為常。先是,春夫不 給口食,古之制也。上惻其勞苦,特令一夫日給米一 升,天下諸處役夫亦如之。迄今遂為永式。

《演繁露》:「為邸為閣,貯糧也。」《通典》:「漕運門,後魏於水運 處立邸閣八所,俗名為倉也。」

《癸辛雜識》李聲伯云:「常從老張萬戶入海,自張家浜 至鹽城,凡十八沙。凡海舟閣淺沙勢,須出米令輕,如 更不可動,則便縛排求活,否則舟敗不及事矣。」柁梢 之木曰「鐵稜,或用烏婪木,出欽州,凡一合直銀五百 兩。」其鐵貓大者重數百斤。嘗有舟遇風下釘,而風怒 甚,鐵貓四爪皆折,舟亦隨敗,極可異也。凡海舟必別 用大木板護其外,不然則船身必為海蛆所蝕。凡運 糧則自萊州三神山再入大洋,七日轉沙門島,可至 直沽,去燕止百八十里耳。

視聽抄朱張海餉,自三山大洋經至燕京,自言自古 所未嘗行,此道方自今始。然杜少陵《出塞》詩云:「漁陽 豪俠地,擊鼓吹笙竽。雲帆轉遼海,粳稻來東吳。越羅 與楚練,照曜輿臺軀。」又《昔游》云:「幽燕盛用武,供給亦 勞哉。吳門持粟帛,汎海凌蓬萊。」然則自昔燕地皆海 運,非始于今也。

《谿山餘話》嘗記宋時漕運,自荊湖南北米至真揚交 卸,舟人皆市私鹽以歸,每得厚利。故舟人以船為家, 一有損漏,旋即補葺,久而不壞,運道亦通。太宗嘗謂 侍臣曰:「篙工舵師有少販鬻,但無妨公,不必究問。」真 帝王之度哉。

《續文獻通考》:「元之海漕,其利甚溥,其法亦甚備。船有 仙鶴哨船,每船三十隻為一綱,大都船九百餘隻,漕 米三百餘萬石,船戶八千餘戶。又分其綱為三十,每 綱設押綱官二人,以常選正八品為之。其行船者又 雇募水手,移置揚州,先加教習。領其事者則設專官, 秩三品而任之。又專責清瑄輩,但加秩耳,不易其人」, 此所以享其利。幾百年當全盛之時,固無庸論。至正 之末,天下分崩,猶藉張士誠給數年,豈非以措置得 宜,久而不變哉?

《春明夢餘錄》:「駱馬湖運道潰淤,以劉公榮嗣為總河, 往治之。公議起宿遷至徐州,別鑿新河,分黃水注其 中,以通漕運,計工二百餘里,計工費五十萬。其鑿河 處,悉黃河故道,下多宿沙,迨引黃水入其中,波浪迅 急,衝沙隨水而下,往往為淺為淤,不可以舟。明年,漕 舟將至,而駱馬湖之潰決悉平,諸舟惟願入泇,不願 入新河。」劉自往督之,諸舟間有入者,苦于淺澀。于是 南科曹景參疏論被逮,坐贓入獄,父子俱死。按治河 之役,鮮有免于吏議者。景泰、弘治間,徐有貞、劉大夏, 治水張秋亦困于多口,賴朝廷之明,讒忌弗行,卒以 底績。後自盛應期而下,或以言去,或以憂死,鮮有全 者,至劉榮期之禍極矣。後駱馬湖復潰,舟行新河者 無不為劉公稱冤也。有謂「劉公置身表表,自為戶部 郎時,已負時譽。」時閣臣溫烏程方興黨論,公之受禍, 不僅為河,更可慨矣!

隆慶五年,漕河大決,漕運為梗,憂國計者,始起而議 海運。真定梁冢宰夢龍巡撫山東時,用方伯王宗沐 之議,疏請行海運。謂:「元人海運,起太倉、嘉定。若自淮 安而東,由登萊泊天津,則原名北海,中多島嶼,可以 避風。又其地高而多石蛇龍,有往來而無窟宅,即舟 與米行于其間,標記島嶼以避患。名雖同于元人,利 實專于便易。」于是海運行。至萬曆元年,高新鄭拱去 國,張江陵盡反其所行,戶科賈三近奏罷。當日梁公 親至海上,籌咨詳密,泊頓有所,風雨有占,造船有法, 具載全書,如指掌也。然據其情形,由安東循靈山,歷 陳家島,緣岸而來,固可無虞矣。然中段浮牢之險,放 舟大洋,入黑水夾延真、白蓬頭,經成山沙門,波濤洶 湧,未易濟也。所可議者,唯膠萊一河。梁公曾言不可 開,然每詢土人,云:「新河自膠州歷昌邑、濰縣,西北出 界河只八十里,內六十里海潮日至,其二十里淤塞, 舊時閘壩規制見存。」萬曆初,濰縣人司空劉應節奉 命往勘,亟言可開,以浮言而止。當日議開事宜,其言